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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了一丝血色,借着许慕言的力道,他站起身,满脸疑惑道:“按理说,你的修为比我低,我都承受不住这毒雾,你应该也……”
许慕言:“……”这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人了?
“阿言,你身上是佩戴了什么抵御毒雾的法器了么?”檀青律又问,“师尊……给你的?”
许慕言一头雾水:“没有啊,师尊没有给过我任何法器。”
但是抽过他不少鞭子,踢过他好几脚,扬起手抡过他耳光。
可就是没给过什么防身的法器。
要说有,那可能就是侍奉过后,师尊赏他的几枚铜钱,还有一块用来保命的玉佩了。
除此以外……许慕言低头望向了自己身上穿的弟子服。
檀青律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趁着许慕言没注意,抬手一掀他的衣袍。
立马被数道金光打中,手背上落下几行血痕,檀青律收回了手,望着那流光璀璨,宛如活物一般蜿蜒流动的符咒,惊道:“这是……护身咒?怎么和我们的弟子服上的符咒不同?”
那必然是不同的。
此前玉离笙便说过,他替许慕言在这身弟子服上,加重了护身咒,寻常人根本无法解开许慕言的衣衫。
许慕言之前,一直都觉得小寡妇就是随口一说。
没曾想竟然是真的。
也许正是穿着绣有护身咒的弟子服,许慕言才没受毒雾的侵蚀。
弟子服保护了他。
也可以说是,玉离笙保护了他。
这是让许慕言错愕的,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先不管这个了,出去要紧,师兄,你坚持住!”
千万别死在这里了啊,要不然他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啊。
要死就死远点,别死在他跟前啊,还怪吓人的。
许慕言一手搀扶住檀青律,一手自乾坤袋里掏出明火符。
这玩意儿好用的很,只要用一丝灵力催化,哪怕在水底下都能燃烧。
许慕言手腕一震,明火符就燃了起来。
借着熹微的亮光,他拖死猪似的,将檀青律往前拽。
鲜血自檀青律的口鼻中涌了出来,滴落在草地上。
檀青律虚弱无力地道:“慕言,你别管我了,你先走,回去告诉师尊,求师尊过来救一救我。”
“别说话了!”
想不到看着挺清瘦的一人,密度还挺大呵,真死猪烂沉的。
嘴上说得好听,让他先走,去请师尊过来相救。
许慕言也得有那个熊胆啊。
别回头话还没说,就被小寡妇左手一巴掌,右手一巴掌,左右开弓地抽他嘴巴子。
那事情可就不好玩了。
“你再忍忍!我不会丢下你的!”
要死也得拉几个人证在跟前啊,证明檀青律是自己死的,跟他许慕言没有关系。
很不幸的是,许慕言走着走着,脚下就踩着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手掌。
吓得许慕言一把将檀青律甩了出去,失声惊叫一声。
檀青律倒在一旁,五脏六腑差点没被摔出来。他问:“阿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踩着一只手!”
许慕言惊魂未定,丢了张明火符过去,这才瞧见,地上躺着一名弟子。
敢情误打误撞进了密林里的煞笔,还不止他们二人。
许慕言半蹲下身来,抬手一探,那弟子还有鼻息。
只是被毒雾侵蚀,七窍流血,瞧着惨不忍睹。
许慕言秉承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在都是同门师兄弟的情分上,将人搀扶起来,扶到了一旁坐好。
檀青律道:“慕言,你别管我了,你去附近查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也被困在此地。”
许慕言正有此意,仗着灵力恢复,又有护身咒的保护,果真寻了过去。
不出他所料,误打误撞闯进来的煞笔,还真不是一个两个。
许慕言一一查探过了,都只是昏厥过去,还都有气。
可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顾,把人丢在这里过一夜,第二天还有没有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慕言将寻到的所有弟子都抬到了一起,加上檀青律,正正好好十四个人。
也就是说,除了中途掉队的小琉璃,以及悠哉悠哉在客栈里喝茶的小寡妇之外。
他们一行人都在这里了。
而且一个个还生死未卜。
檀青律的修为比他们都高,勉强撑起身来,两手结印,试图自行疗伤。
谁料面色一白,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
许慕言蹲在一旁,升了一堆火,好心好意地劝他省省力气,别再随便装逼了。
檀青律道:“我们须得尽快离开这里,不得耽搁。这事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昆仑来的。我怕小琉璃,还有师尊遭遇不测。”
许慕言心道,小琉璃就不说了,哪个不长眼的邪祟敢去招惹小寡妇,那可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了呢。
反正遇事不能急,急了也没啥卵用。
生好火堆之后,许慕言开始扒拉自己的乾坤袋。
里面除了一些黄符,罗盘,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外,就几个发|硬|的馒头了。
许慕言问道:“师兄,你带了解毒的丹药没有?快拿出来给他们都分一分。”
檀青律点头,眼珠子指着自己腰间的乾坤袋道:“阿言,我动不了了,你自己过来拿罢。”
许慕言无法,见他跟死狗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伸手去捞。
可不知怎么的,后背猛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他整个人没站稳,一下就往檀青律身上扑了过去。
啪叽一下,两个人就搂抱在了一起。
许慕言忍着后背上的疼,迅速站起身来,口中道:“对不起,是我没站稳!”
然后往周身逡巡一圈,可浓雾笼罩之下,连林叶都很模糊。
檀青律道:“无妨。”
许慕言才刚一起身,后背上熟悉的痛感又砸了下来。
好似有千斤之重,一下将他整个人压跪在地,要死不死地,又一把将檀青律压在了身下。
许慕言疼得冷汗潸然,心道,妈了个巴子的,到底是谁在背后偷袭他?
敌暗我明,大环境对他很不利啊。
殊不知在客栈中等候的玉离笙,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为了一碗乳羹,就赌气让许慕言跟着檀青律单独出去。
万一二人旧情复燃……或者檀青律不知死活,对许慕言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又该如何?
玉离笙忍不住抬手一挥衣袖,面前便幻化而出一面水镜。
他事先在许慕言身上渡过气息,因此,想查探许慕言的一举一动,实在轻而易举。
那水镜上的画面十分模糊,隐隐约约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