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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有可能会被一口晈断。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许慕言根本没办法伤害玉离笙。
明白反抗没啥卵用,他也没反抗。静静等着。
结果等啊等,等啊等,那种下巴被卸的钝痛,愣是没出现。
玉离笙松开了手,转而抚摸着许慕言的头,像是哄孩子一样,温声细语地哄他:“慕言,乖,侍奉师尊,将是你余生无上的荣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么温柔的语气蛊惑到了。还是太久没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了。
许慕言的牙齿一松。
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瞬间涌了上来。
他的嘴委实挺小的,寻常啃鸡腿,若是别人五口啃完,那么他得啃十口。
许慕言恍恍惚惚的,想起了小时候,他跟母亲去夜市上摆地摊,背着死酒鬼老爹,卖点手工编织袋贴补家用。
那时他还小,看见街头有卖苹果糖的,就直勾勾地盯着。嘴里不受控制地分泌口水。
他挺懂事的,知道母亲没钱,也不会主动开口要。
一直盯着苹果糖卖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小的了,但也有拳头那么大。
那卖苹果糖的老大爷见他可怜,便同意母亲用一个编织袋换苹果糖。
当时小慕言开心极了,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苹果糖又蹦又跳。
结果被死鬼老爹发现,逼迫母亲给他钱买酒,小慕言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苹果糖被抢了,一口就吞了下去。
卡在喉咙里,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当时的滋味,许慕言终生难忘,和现在的感觉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苹果糖,而另一个却是师尊......的宝贝。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这事才终于结束了。
事后,玉离笙说话算话,问他,想提个什么要求。
他本意以为,小徒弟会说,想要点吃的裹腹,或者想讨口水暍,润一润唇齿,又或许是要一件衣裳遮羞。
可令玉离笙想不到的是,许慕言居然同他道:“能不能把铁链松一松?松到我可以跪着就行。”
玉离笙不明所以,问他原因。
许慕言道:“站久了,头会晕。晕倒了,没人发现,手臂就会被吊断的。跪着要好些,起码疼得让人睡不着。”
这也是他多年被虐待出来的经验。
只是没想到,会用在这里。
玉离笙听了,不知道为何,竟涌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可他又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从逃离魔界后,在菩提树下参悟的那一刻,他就亲手了断了七情六欲,人世间的情感,同他再无关
系。
在他眼中,人命为蝼蚁,入眼皆草木。
什么师徒之情......从未有过。
从未。
“好,就依你说的办。”
这种时候,玉离笙还挺好说话的,也许是被服侍舒服了。抬手松了松铁链,刚好松到许慕言只能跪着,哪怕坐下都不能的地步。
之后便转身,作势要走。
一直走至了洞*,玉离笙脚下鬼使神差地一停,略一思忖才道:“没有为师的允许,你若敢死,为师就将檀青律活剐三千刀,昆仑山上下,鸡犬不留。”
许慕言没劲儿理他,心道,你杀人跟我有啥关系啊?
“......慕言,你若实在受不住了,”玉离笙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了,到底丟了块小铜镜在许慕言面
前,“你就对着镜子哭,只要你哭,为师就听得见,会立马过来给你松绑。”
许慕言还是没吭声,脑子晕乎乎的,胃里也恶心,好在没被饥饿继续折磨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只是有些冷而已。
回到月下小筑后,天色已经很深了。
在昆仑山众多弟子眼中,清净峰的玉长老,是个爱清净,性格比较古怪孤僻的一个人。
除了一副好皮囊外,没什么别的本事,偏偏又很受宗主的偏宠。因此可以在昆仑山畅通无阻,为所欲为。
遂,清净峰寻常是不会有弟子过来的。
掌门师兄公务繁忙,偶尔会抽空给他送点药,或者简单过来坐一坐,有时候连盏茶都不暍,说几句话就走了。
从未在清净峰留过夜。
玉离笙一直不明白,掌门师兄到底对他怀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若说,昆仑山谁知晓他的过去,那么掌门师兄当仁不让。
记得当初二人初见时,正在仙魔两军交战的罗刹铜狱,那里宛如修罗场一般,满地都是尸骨,一脚踩过去,鲜血浸泡得湿软的泥土,发出滋滋哇哇的声响。
那时,玉离笙一手执剑,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曾经经受过的种种侮辱,迫使他杀红了眼睛。
一人一剑,不知斩杀了多少魔人的首级。
在场的乱兵,无论是魔兵,还是玄门弟子,见了他,无一不是如避蛇蝎,惶恐不已。
恰好认出他的修士,更是对他满口羞辱,破口大骂他是个被人玩烂的炉鼎。
第五十一章 喊师尊爹爹
偏偏只有掌门师兄与众人不同。
奋力廝杀到他的面前,大声问他,要不要同他一起上昆仑山。
那时的玉离笙自认为是没有任何选择的。
虽然说,他因机缘巧合,意外在菩提树下顿悟,但为了摆脱从前肮脏不堪,几乎被人玩废掉的躯体。
自愿将身体的一半都切割出去,彻底销毁。
连同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七情六欲,甚至是心底的善念与良知,通通都分割出去,与那被销毀的身体碎片,一同封印在了菩提古树中。
等玉离笙醒来后,古树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他也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无上修为,足够让他颠覆整个修真界的能力。
只是让玉离笙万万没想到的是。
失去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和善念之后,他就成了这副不生不死的模样了。
他曾经想过,想寻回一丝情丨欲。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也没见过当初参悟的那棵菩提古树。
在此间磋磨,不生不死,每一个午夜梦回,梦中都是当初被人欺凌的种种。
这月下小筑太清净了,冷得让玉离笙有些发慌。
明明是炎炎夏日的夜晚,可他却冷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唇角,扶着走廊,缓慢地往寝殿里走。
脚下的每一步,都留下一道冰印。
玉离笙好不容易挨到了寝殿。
里面黑漆漆的,半分生气都没有。
他在夜中也能视物,熟练地点燃了屋里的烛火。
炭火已经烧完了。他只能依靠着这一点点的烛火取暖。
几乎把手掌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