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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都带了点不知所措的慌张。

白盼山忍不住笑出了声,往日阴霾一扫而光。

骨折时的震惊与愤怒、亲手将乔小鱼推入吴钊怀中的刻意漠然、等待中的煎熬与懊悔,那些细碎凌乱的情绪都化作奇形怪状的尖锐巨石一个个沉没海底,只余细微的波澜。

海面上泛着平静的碎光,他居然觉得此刻美好至极。

余光瞥到踉跄的辛琅,他随口问。

“你怎么样,还没好?看来这次跪的时间挺长啊。”

刚被毫不知情的乔小鱼狠推一下,辛琅缓了半晌才站稳,微蹙的眉头泄露出一丝隐忍的痛苦。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才淡淡回答。

“还好。”

同在游泳队的他们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同一战线的队友,白盼山不欲与他多来往,只是在参加聚会时候偶然见到他父母对他异常严苛的态度,后来也听说了一些他家里的事。

辛家古朴,子嗣众多,年轻人为了继承人的资格明争暗斗,于是辛琅的父母希望他处处都表现得完美,以求获得长辈的夸奖与赏识,跻身继承人的候选之中,因此数年来都对他要求甚高。

辛琅也一直如他们所愿,像个标准的模范,但这次,服用禁药导致被禁赛的大错一下子推倒了之前辛苦经营多年的无暇形象。

莫大的污点具有一票否决权,他被彻底筛出辛家的金光大道。

长辈对他极其失望,同龄兄弟们也都幸灾乐祸,面上无光的父母更是勃然大怒,罚他跪了几天几夜来反省,甚至还动怒地用棍子打了他。

棍棒留下的青紫痕迹仍在背上隐隐作痛,双膝也不堪重负,暂时无法久站,这些皮肉之痛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淬火历练,肉体的焦黑换来了脖颈上紧扣枷锁的龟裂剥落。

从此,优秀完美的辛琅在辛家陨落,他将成为无人在意的,终获自由的辛琅。

白盼山自然不愿意多一个人同自己竞争,但也着实佩服他这种勇敢的反叛。

不情不愿地冷哼一声,他嘀咕着。

“家里没人管我,所以我爱怎么疯就怎么疯,你这个准继承人做出这种堪称大逆不道的行为,放弃的可不只是辛家的继承权,以后就和我一样是个只有钱的透明人喽。”

“那很好,再也没有人会盯着我了。”

被戒尺丈量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僵硬固化,在模板里待了太久,辛琅已经忘记了身心放松舒展的感觉。

自此以后,没有父母的审视与指责,没有同龄人满含嫉妒的偷窥,没有高要求与一双双托举他的手,他在摆脱这些的同时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他说。

“他们有他们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

?30

下午放学后,食堂。

乔小鱼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排长队打饭的食堂窗口,正是放学后人最多的时间点,人头攒动,闹闹囔囔。

有同班同学从旁边的过道经过,再不是之前恨不得黏过来的亲热,只远远看他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

和吴钊在的时候一样,他们又退回了那条警戒线之外。

高瘦的身影挤开人群朝他走来,白盼山捧着两杯饮料殷勤地递给他。

“小鱼,蜜桃乌龙和红豆奶茶,先喝哪个?”

乔小鱼想了想,“奶茶。”

白盼山坐在他对面,扎开包装了再推给他,“有点烫,慢点喝啊。”

余下的那杯蜜桃乌龙放在了一旁,等乔小鱼喝完了再补上去。

乔小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专心喝着奶茶,雪白脸颊微鼓,红豆的香甜混杂在醇厚的奶茶中,迅速驱赶走冬日的寒冷,浑身霎时都暖和了起来。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有点懒洋洋的。

对面的辛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趁着他心情好,偷偷摸摸地去碰他搁在桌子上的手,挠着指尖试探进攻,乔小鱼惬意地懒得动,只当做没看见。

很快,辛琅也回来了,端着两份食堂热销的炸鸡饭。

他把食盘放到乔小鱼面前,瞥了眼他们交握的手,又移向桌上的丰富饮品,不赞同地看向白盼山。

“小鱼喝太多,又会吃不下了。”

“可是小鱼想喝啊。”

本来乔小鱼吃得就不多,饭前再喝饮料就吃得更少了。

白盼山也自知一时纵容,可谁让乔小鱼眼巴巴地跟他表示想喝饮料,态度难得软化,他被迷得顿时跟个昏君似的只想满足乔小鱼的所有要求。

轻咳一声,冷静下来的他没好意思出声阻止乔小鱼,只轻声细语地委婉建议。

“小鱼,要不先吃饭吧,吃完再慢慢喝,剩下那杯蜜桃乌龙留到晚自习。”

“不要。”

乔小鱼故意利落拒绝,看到他僵住后又不敢再劝的讪讪神情,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只是想逗逗白盼山,还是把奶茶推到了一边,接过辛琅递来的筷子,然后捡着酥脆的炸鸡皮咯吱咯吱咀嚼,顺便把白花花的鸡肉都夹给辛琅。

挑食得很明显,可他吃得高兴,于是辛琅默默把自己盘子里的炸鸡皮都给了他,闷头吃着一盘没皮的鸡肉饭。

白盼山见乔小鱼开始吃饭了,放下心,起身去买自己的饭。

饭桌上只余他们俩,辛琅边吃饭边用余光留意他,温声说。

“小鱼,米饭也多吃一点。”

乔小鱼慢悠悠地横了他一眼,“不许管我。”

辛琅看他一眼,果然不再说话,顺从的沉默姿态让乔小鱼忍不住想,怎么他们就真的这么听话呢?

椅子下悠闲晃动的右脚踢了一下辛琅的小腿,辛琅以为他有事,扭头看过来,乔小鱼只装作毫不知情地低头吃饭,却又挑衅地用鞋尖又蹭了蹭辛琅的脚踝。

隔着校服裤子,没擦到皮肤,戏弄的动作却带了无意的勾引意味,辛琅一下子顿住。

他已经很久没摸过乔小鱼的脚了,那双剔透匀称的脚被包裹在暖和的鞋袜中,勾着他的裤脚,这对辛琅来说无疑是一种邀请,但他看出了乔小鱼没有情欲的意思,仅仅是孩子般的捉弄罢了。

气息浊重,他低声恳求,“小鱼,别乱动了。”

“我说了,不许管我。”

乔小鱼唇角带着狡黠而得意的笑,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他的小腹,宛如抓住了见不得人的把柄,压低声音道。

“还是管好你下面那根东西吧。”

“食堂里人这么多也能发情,真不害臊。”

幸灾乐祸的讥笑将他贬作了无脑的原始兽类,辛琅也不生气,坦然承认自己经不住撩拨。

如同徒有躯体的牵线木偶,承载着他七情六欲的乔小鱼就是魂,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制着他的心,蓬悦情愫与生理欲望像春日里绽放舒展的树林,催生的绿叶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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