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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出来的甜豆子。”
黑暗中,方以左鹰隼一般的视线盯着沈琰微微出汗的脖颈,状似无异地道:“没有闻到,我离他很远。”
“哦……”沈琰应了一声,继续拽着他衣服不让他走,“我不太喜欢红豆味,虽然我爱吃甜食,但是如果每天都泡在这个甜味里面我会晕过去的。”
方以左的动作稍微放轻了一点,捏着他有些发凉的指骨替他将手放好,“少爷,您不会喝酒,下次不要喝,可以吗?”
沈琰想了一会儿,方以左却还很耐心地在等他的回答,半晌,沈琰答道:“不可以。”
他指了指旁边的方向盘,意思是让方以左开车带他回家了。
“不要命令我,方以左。”
语气里带一点点困意。
方以左开着车,大概是知道沈琰听不见,所以难得反驳了一句。
“没有命令,这是商量。”
沈琰在车上稍微睡了一会儿,下车时就已经明显清醒很多,没让方以左扶,自己站直了身子往回走,一边对方以左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回去让管家给你做一点吃的吧。”沈琰低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但并没说出口,到卧室喝了点温水清了清口就打算去洗澡。
整个身子浸入水中的时候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缓缓按了两下,今天林启文来找他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他也并不敢保证万盛能真的和和气气地跟他聊完就走。毕竟现在的沈家不比之前,老爷子年事已高,从当家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就并不太过问具体的事情,沈家这么大个基业在他父亲手里散了一半,到他哥哥那里又没好好规整,兜兜转转最后落进他这个病恹恹的人手里,竟然又重新有了起色。
但其实沈琰最初对这份家业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不应当让自己受委屈,这些家产他该有的并没有,属于他的那一份要因为他是个Beta而被再次切割出去。
有些好笑,父亲当初在他即将分化的时候告诉他,如果他是个Omega的话,家产会留给他一份做嫁妆。
前提条件是他嫁得好的话。
当然最后沈琰并没有如他所愿。
公平不公平的沈琰其实并不那么在乎,他只是觉得,既然你们不想给我,那我就自己来拿,所有的一切最后都变成他一个人的,这样他也不用再跟别人讲公平了。
反正只有他自己了。
他大哥临死的时候还有力气骂他,沈琰拍了一段,转手送给了自己的父亲。
当晚中风去了医院。
隔天沈琰去看他,这人一边插着呼吸机一边口齿不清地骂他,沈琰难得有耐心,俯身在他耳边听了几句,好半天终于听懂他在骂自己什么。
“没心没肺,不顾手足之情……心狠手辣……难怪身体一直好不齐全……”
沈琰把他大哥那段挣扎求饶的声音在父亲耳边反复播放,手机在他手里一晃一晃的,夏天两三点太阳正热,病房里即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还总有那么一点光透进来,照在沈琰晃动着的手机上,泛出一道冷硬的光。
“反正他跟我血缘关系只有一半,手足之情我也顾及了一半,至少我没有亲自动手。”
沈琰面无表情地道:“我身体是不太好,但托您的福,会活得比你久一点的。”
“爸爸,你死后我会把你们两个人的墓地安排在一起的。”沈琰轻声道:“毕竟我一向很乐意听您的话。”
他语气乖顺,柔和,伸手轻柔地抚了下自己父亲耳边被汗浸湿了的鬓发。
“叩叩叩——”
敲门声让差点在浴缸里睡着的沈琰回过神来,管家毕恭毕敬的声音隔着玻璃模模糊糊地传过来,“少爷,已经半个小时了。”
沈琰应了一声,扯过浴巾在头上擦了两下,披上浴袍出来了。
门外等着的还是管家,沈琰不大高兴地皱着眉头,“方以左呢?”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并不清晰的汽车发动声,沈琰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方以左许是怕惊扰到他,连车灯都没开,驱车出了庭院。
沈琰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发梢垂在眼前滚下来一滴水珠,静静地看着已经远去的车。
很好。
方以左今天晚上这个点出了门。
没给他吹头发,没看着他吃药,没给他端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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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方以左外出是有事处理。
尽管这个事相较而言既不着急也不要紧,但他还是选择今天解决掉。
原因无他,再和喝醉的沈琰相处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昨天给他的药里面已经加了安眠的成分,那药对沈琰的身体没什么伤害,但今天再加,他不知道自己会在沈琰睡着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来。
方以左面色阴沉,理智告诉他其实他跟沈琰没什么可能,他最多能做的就只是在小少爷不知道的地方肖想他,但他的理智只剩百分之三十不到,剩下的占有欲和凌虐欲让他恨不得现在按着沈琰的后颈狠狠咬上去让他带上自己的气味。
林启文说他是沈琰的一条狗。
是啊,一条没什么人性的烈犬,整日里想的是怎么把自己的主子吃到嘴,还要在他身上留点印记就像狗撒尿那样圈住他把他放在自己的领地里,生人勿进。
方以左卡在方向盘上的虎口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发白,深夜的郊区公路上没什么人,只剩下泛着红光的车尾灯在暗夜里一闪而过。
***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然而沈琰并没有睡,客厅没开灯,电视机亮着,开了静音的海绵宝宝动画片在屏幕上一跳一跳,冷光打在沈琰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看,面前的茶几上堆了三个吃空了的小碟子。
连草莓酱都用小勺子刮干净了。
方以左在玄关处轻轻地放下车钥匙,开口道:“少爷,您怎么还没睡?”
他走到茶几旁边熟练地收拾起来,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直,“医生说您不能吃太多甜食。”
沈琰没搭理他。
方以左去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其实沈琰应该是吃了五个小蛋糕,大概也知道自己吃多了,有意藏了下。
他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别说了,我今天想吃,偶尔过量一点又不会死。”
管家站在楼梯拐角处朝他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方先生,少爷今晚有点不太高兴,头发也没吹干,不让我给他擦。”
方以左点点头,让管家先回去休息,拿了平时沈琰用在头发上的精油,打算把他今晚没干的事情干完。
刚靠近沈琰,沈琰鼻子嗅了两下,扭过头看着他道:“你今晚做什么去了?信息素的味道这么明显。”
沈琰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审视,突然起身赤着脚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他,拽着方以左的领带,眼睛紧紧盯着他脖子上的那道血痕,“你去处理那个记者的事情了?”
方以左本来也没打算瞒他,点了点头。
沈琰这才松开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