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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言拒绝他想要一起过生日的请求。

只是在这之前就答应的周末之约却不好再反悔了。

神子户略感头痛地蹙起眉, 锁上屏幕抬头看向机械丸。

她盯了对方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唯一需要做的是就是在交易过程中保住小命。等涉谷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会安排你去剑尾鱼进修。”

话音刚落, 她伸出手招了招。

机械丸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直到她有些不耐烦地说着“手机拿来”才连忙掏出手机, 双手送上。

拿到了机械丸的手机, 神子户调出通讯录,将一个号码输入进去。

“有时间记得联系下这个人,就说是我的部下。她会安排好的。”

说着,她在名字处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把手机还给机械丸。

神子户计划着回去的路上就和水无月睦提下机械丸的事,又构思着一会要怎么才能说服隐神鼓八千在涉谷建立起足以蒙骗过羂索的幻境。

以“还有工作”这样的借口,她给狗卷棘留下了足够的蛛丝绷带便离开了咒术高专,奔向隐神事务所。

有些奇怪的是,神子户并没有在隐神事务所里找到米哈伊这个千年宅男,只找到了隐神鼓八千。

虽说在整个涉谷地区设置一个超大范围的幻境不仅仅是有点困难,但考虑到羂索计划之久,影响更不可能小到哪里去,因而两人都不敢怠慢。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

作为幻术一流的狸猫,隐神鼓八千再有能力也抵不过神子户留的时间过于有限,不得不加班加点地进行布置。

神子户也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港口黑手党的资金部署,但也没忘记这个周末已经和狗卷棘约了见面。

所以为什么当初没能坚定地拒绝呢?

神子户躺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日期发呆。

如果之前能够更加坚决,现在不就不用面对这样的现实了吗?

越是思考应该如何终结这样的暧昧关系,便越是心烦意乱、心浮气躁。

神子户翻身坐起,抬手伸向茶几以往存放烟盒的位置,然而不成想摸了一手空。

她恍然回过神,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分明没有任何人在看,神子户却总觉得尴尬万分。

不是不记得早在从京都回到横滨那天,就已经逐步处理了手头的所有薄荷烟。

只是在这种时候,她实在需要一个可以让表情被遮掩起来的办法。

即便是神子户,也会感到怠惰。

毕竟心上的面具戴久了,实在需要摘下来休息休息。

可惜的是,恐怕无论如何都还要再坚持至少一天。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惊醒了神子户的惫懒。

她这才注意到手机上已经积攒了几条未读信息以及一道未接来电。

都是狗卷棘发来的,想必敲门的人也是他。

只是何必敲门呢?

她分明又没有换锁。

神子户敛起神思,将种种权宜之计尽数藏于心底,为正等着的那个人打开了门。

门一开,白发少年便倏忽抬起头来,隔着口罩,笑得眉眼都弯成新月。

收起手机,他稍稍退开半步,向神子户伸出右手。

他的手掌带着薄茧,掌心向上,五指自然分开,呈现出将握未握的一个凹陷。

神子户扫过他浓密的眼睫,本想绷着脸的,又忍不住软下语气。

“是我的问题。”她习惯性伸出手,却在放上去时意识到了问题,“没有注意到手机还在静音。”

眼看着神子户向自己伸来,狗卷棘自然而然地握了上去。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没被回复,会找到她这间公寓来也是因为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确定她没有因为繁重而危险的工作失联,对他而言就已经够了。

狗卷棘用左手拿出手机,单手敲出一行字:【那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见他对自己刚才的犹疑浑然不觉,神子户半是惆怅半是无奈。

暗自叹了口气,她松开狗卷棘的手,微笑着、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去收拾个手包,带上再出门。”

“你稍微等我一会。”

也许是“有人正在等”这一件事会给人以鲜明的紧迫感。

神子户很快就装好了要带的东西,随手把包递给狗卷棘提着。

她大致系上腰带,摘下衣帽间里挂着的一顶宽檐帽,斜斜地扣在头顶:“怎么?不走吗?”

那顶宽檐帽遮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冷玉般的下颌和正红的唇。

若不是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要稍稍矮上那么几分,狗卷棘觉得自己可能都看不到她区别于冷硬外表的那双笑眼。

比天蓝色还要重些的湛蓝含着星点,仿佛将要入夜时那样深邃,却又比秋夜要暖上几分。

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正在笑啊?

狗卷棘对传到耳边的心跳无可奈何,只能故作镇静地握了握拳。

感觉到掌心里的汗意,他终究放弃了牵手。

无关利益,却在所有人面前都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双标待遇……

能在繁重的工作里抽出时间答应他无理取闹的“补偿”要求……

更不用说,还会在看着他的时候藏不住眼里的笑意……

就算神子户从来都说自己只是拿他解闷,狗卷棘也觉得这是借口。

当她微凉的指尖抚上手背时便更这样觉得。

横滨的晚风有些凉,但狗卷棘却丝毫不觉。

他不好意思侧头,却敢反手直接抓住神子户刚刚蹭过去的手。

意料之中的,并没有被甩开。

狗卷棘更加弯起眉眼,心情也更轻快了几分。

她是喜欢我的。

这应当是根本没办法反驳的事实。

哪怕她就连两个人独处时,也总会考虑港口黑手党的事情,但某一刻,她是会想着他的吧?

这样想着的狗卷棘全然不知道神子户此时此刻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那些盘旋在脑海中的、与港口黑手党的任何事情都毫无关系的事情,只和一个人有关。

微凉的手指逐渐染上另一个人的体温,一时竟叫神子户舍不得放开。

只是怎么能不放开呢?

十月三十一日即将发生什么,她还没能掌握足够的情报。

为了让一切能够在可控范围内,只能将一切行动隐于暗中,进而为将计就计提供可能。

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维持现状,让所有人都觉得并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才能麻痹羂索,让他觉得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

但是她又怎么舍得……

让他留在东京?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这小孩会被叫去涉谷的吧?

不管是东京咒高的学生亦或者老师,说不定都会被叫去涉谷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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