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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发出嗤笑声。从城墙到天守阁距离可远了,那边最高大的樱花树从这里来看和小拇指差不多高,更别提屋里的人了。如果随随便便就能看清天守阁里的贵族,那城防还有什么意义。
泉奈眼睛微微眯起,手慢慢移到了腰间,距离长刀只有一点点的距离。继续往下——嗯?手感不对?!怎么是软的?
低头一看,纱季握着他的手温声细语的劝道:“我看完了,下去买点特产吧。”
暴躁的情绪瞬间得以平息,泉奈笑嘻嘻反手握了回去,拉着人就跑下楼梯。
“那人太没见识了。宇智波的眼睛可是忍界一等一的好,我说能看见就能看见啊。”他小声抱怨着,面上却没有多少恼怒之色,反而眉飞色舞,显得非常开心。
纱季抿着唇微笑,充当了一个完美的倾听角色。泉奈也没打算从她这里获取回答什么的,他从小就喜欢自说自话,情绪上来了,一个人叽里呱啦的都能说上好半天。
一来一去,不少店铺已经开了门。
纱季找了家买卖纸笔的店铺进去,掏钱买了只大画卷。
“你买这个做什么?”泉奈好奇的凑过来。
纱季摇了摇头,不欲在人多的地方解释,拉着人又去了旁边的甘栗甘,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里的座位坐下,拿出炭笔开始写写画画。
“挡着点人。”
泉奈眨了眨眼,双手撑在桌面上,托住下巴注视着她。这样应该挡住了吧。
一开始只有些线条,看不出纱季究竟在画些什么。慢慢的,线条相互交错,长方,三角,梯形,菱形,紧紧的挨在一起,构建出块垒分明的区域。最大一块区域的周围用一圈又一圈的虚线表示出逐渐升高的阶梯,如剑路般平砍直削的曲折道路从高往下,渐渐变得圆滑,分出无数支路没入逐渐缩小的区块之中。(注1)
泉奈的神色从一开始漫不经心变得严肃起来,他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拿出一件斗篷披在纱季身上。
纱季对此毫无反应,专心致志的勾画着脑海里记下的画面。连自己被带上了遮蔽容貌的兜帽都没发觉。
哎!怎么这么突然,和他先打个招呼啊。随随便便就找个角落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真不怕被抓啊。
泉奈有些生气的嘟起嘴,可见到小伙伴专注绘制平面地图的认真样儿,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
算了算了,总归是在自己面前搞事,怎样都能护住她。
只有黑白线条的地图渐渐变得详细起来,纱季在自己经过的地方标注上名称,最后在外围画上代表城墙的线圈,注明了大概的高度和厚度,就停笔了。
她疲惫的把笔丢在桌子上,整个人一下子靠在了墙壁上,闭目不语。
泉奈紧张的伸手触摸她额头,小声问道:“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还不够细致。我坐一会儿,然后把所有地方都走一遍,争取画的更精细一些。”
“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
纱季睁开眼,琥珀色瞳孔边隐隐布着一些血丝。她问:“宇智波族地周围的地图好用吗?”
泉奈立刻就明白了。她是故意找借口把地图交给他,并不是出于偶然。
纱季低下头,指着城门口说:“我们站在这里就能看清天守阁门口的人。如果是其他忍者呢?不提白眼,一些拥有秘术的家族也能顺利潜入不被发现。城墙高度不到十米,只能防御普通士兵的进攻。虽然城池很大,但却缺乏防备力量。一旦被侵入,只能向后拉开纵深,采用巷战的方式把敌人逼退。但是巷战,你我都清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战时人员安置,战后重建,都要花费极大的人力物力。”
泉奈眉毛一挑,问:“这和你画这个有什么关系?”
纱季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双肘撑在桌上,双手捧着脸蛋,藏在兜帽阴影里的脑袋向一边微微倾斜,看着十分可爱。可她说出的话语就不那么可爱了。
“你很抗拒征召令。不然今天田岛大人的身边必然也有你的位置。为什么呢?”
“用问题回答问题。纱季,这可不是正确的回答方式。”
“作为俘虏当然不行。你要审讯我吗?”
泉奈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锐利的目光从杯口上方射向纱季。在她最抗拒自己的时候,也没表现出如此尖锐的态度。
“如果是呢?”
“那我去找斑哥。”纱季作势收起画轴,马上被泉奈的手按回座位。
“哎。就开个玩笑而已。怎么那么激动。”泉奈抱怨着,起身换到她身边坐下,一同看起这份新出炉的清水城地图。
首先注明的地方就是被许多虚线圈围绕的最大区域,天守阁。
他一边看,一边聊天似的搭着话:“有点小事就去告状,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吗。”
推他也没用,纱季干脆放弃了。“你最近脾气不好,和你说不通。”
“我想和你好好沟通啊,可是云里雾里,有一出没一出的。一会儿是培训,一会儿是先祖显灵刀剑契约,现在又拿出绝对□□品地图。”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分开的时间长多了,为什么我还是感觉看不清你呢?”
“这让我很苦恼。我无法忍受不在掌握之中的情况。”
纱季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对不起,奈奈。我没法说出来,但是为了宇智波的未来,我一直在努力。”
“宇智波的未来?我不清楚什么样的未来要你独自一人承担?难道我是死的?斑哥,你哥,其他族人都只能毫无所知的被你安排?”
这话说的很严重了。
泛酸的气息沿着胸腔向上攀爬,纱季身体微微蜷缩了一下,很快又挺直了脊背。她直视着从小到大最亲近的小伙伴,把绘制着地图的画轴卷了卷,塞进他手里。
“宇智波再继续这样打下去是不行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被消耗殆尽。女人们再能生,生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也熬不到孩子长大的那一天。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必须寻找其他的出路。没户籍,被圈在偏僻之处,与普通人隔离,远离贵族政治圈,这些都是困死我们的手段。既然是人使出的手段,那就能被破开。”
“泉奈,就算我真的嫁给你。我能看到孩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天吗,我能拒绝一边把孩子送上战场,一边继续诞下新的生命吗?我的父母活了多久,你的兄弟还剩下几个?为什么斑哥会被长老催婚,因为他要和隔壁的千手柱间在相同时期得到长子,再续两族绵延数百年的仇恨厮杀。如今斑哥不愿意,你就心急了。是不是想让我代替生下……”
“够了!”
泉奈的怒气直接爆发出来,沸腾的查克拉震裂了周遭的墙壁和地面。
纱季退了一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