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叫嚣。
偏贺云来拉被子,把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尽收眼底。四目相对,一双灼热一双逃避,贺云喉结滚滚,“是不是因为雨晴?”
他还那样叫她,方成咬住下唇,“不许你这么叫她。”按不住,不安分的心终究占据上风,他瞪贺云,“不许你叫她雨晴。”
“为什么?”
“因为我……”方成呢喃,心里委屈找到个出口,怕贺云不信,说得温温柔柔,要人回应似的殷切,“我喜欢弟弟。”
倏地给什么大而软的东西砸中,贺云屏住呼吸,心跳飞快,“你说什么。”
“我喜欢弟弟。”他真的不信,方成心慌,他要是不信自己的委屈谁来知道,“我喜欢弟弟。”
不够,不满意,贺云脱口而出,“弟弟是谁。”
“是贺云。”方成看着他,目光从没有这么大胆,直勾勾,笑盈盈,点贺云的鼻,“是你。”贺云的脸在灯下慢慢红起来,他鲜少这样,因此方成也看见,转去摸他的脸,“弟弟,你的脸,为什么红,你也喝醉了。”他笑,笑话贺云的脸红。
没有任何别的,对他的笑话,贺云只想吻。封住他让人心神摇曳的嘴,把他囫囵吞进肚。
方成被他突然的急切吓了一跳,却很快适应,打开牙关,放任自己和贺云的舌纠缠。是弟弟,弟弟不会吃了他的。
手机早在方成笑的时候被贺云扔在枕旁,画面变为无边黑暗,只剩下声音。
被阴茎填满的时候,方成的喘声很软很腻,“啊,进来了……”没多久,他呜呜哭,“弟弟,慢点。”
皮肉相撞的闷声、水声、啪声,男人被干到情动情热的呻吟,乱七八糟混在一块。
第21章
晨光熹微,方成完全在头痛中醒来。醉酒、情事,哪一样都是头痛的罪魁祸首。他身旁是睡得沉沉的贺云,手臂横胸,梦里也不让他逃。
闭眼躺了会儿,头痛稍微缓解,方成轻轻拿起贺云的手,想下床洗漱穿衣。只是,刚拿起,贺云睁开眼,睡眼朦胧看他,“你醒了。”
既把他吵醒,方成索性躺下,哑声说,“对不起,把你吵醒。”揉着太阳穴,他闭眼忍受痛楚。
听出他话里的淡淡疏离,昨晚醉酒的方成浮现脑海,贺云转头够着手机,递过去,“给你看个视频。”
“什么视频——”话出口,方成想起之前贺云给他看的那些,以为贺云心血来潮,大清早让他看视频学习,脸微微发烫,“昨晚……”折腾了大半晚。
贺云看他扭捏,以为他记起昨晚的事,脸上笑深深,“让你看你就看,看就知道了。”
方成拗不过,点开看起来。只是,越看,脸上热意越消退,直到消退完,剩下空虚的苍白和冷。
“我喜欢弟弟。”
犹如一记重锤,锤碎方成费心建筑,自我保护的壳。壳碎,血肉心脏展露人前,无人捡拾,虚弱颤抖的死去。
他的脸倏地惨白,犹如张迎风白纸,不停颤抖。
慌乱中,他把手机扔开。
视频在播,传出声音,“弟弟是谁。”
“是贺云。”
“是你。”
忙不迭颤手抓起,方成胡乱的点着屏幕,把视频关掉,转头对上贺云的笑眼。他胜利,他在嘲笑自己。
不等他说话,方成咽了口唾沫,着急惊惶的解释,“我昨晚,喝、喝醉,胡乱言语,你别信,你别信。”后一句,他近乎可怜的哀求,“我喝醉了。”话音落,眼眶红,“贺云,我喝醉了,说的胡话。”
贺云的笑,中止在他的话音里。
“什么意思,你不承认?”
话里冷冽不加掩饰,贺云抬头看他,眼中笑结作冰,随话碎裂,扎进方成的脸。
“我昨晚喝醉了。”
见他冷脸,方成更加惊惶失措,把一切推给醉酒,只能这样,只好这样。他,可怜的看向贺云,目光哀求。
心陡然下沉,贺云不可置信,“你的意思,你说的醉话,喜欢我,也是醉话,做不得数!”他忍不住拔声,借此掩饰愤怒,掩饰昨夜那个为得到真心而高兴的傻瓜。
方成在他的吼声里低下头,“我和你,是还债的关系……怎么能,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也迟疑,他也动摇,舍不得出口伤人。伤人伤己。
久久,呼出一口长气,像是冷笑,贺云看向垂头的他,想怒骂,想逼迫,最后还是不甘,“方成,你确定,你的醉话里没有一点真心。”
质问咄咄逼来,方成的心跟着发颤,把头垂得更低,“没有。”
贺云的心沉了,沉入寒冷无边的地界,不知用多久,才会被人拾起,重拥暖意,他冷笑,“好。”掀被下床,走进浴室,他把门摔得震天响。
方成听见摔门声,抬头,失神干涸的眼发痛。心是它们的根,它在痛,它们怎么能不痛。
走进浴室的贺云在刷牙,刷得重而急,直到感到疼痛,镜中那个怒目的人才如梦初醒,吐出泡沫,撑住台沿。
方成昨晚的都是醉话,他能让酒担情的责,而自己,只能让真心担责。
他疯了,昨晚真的为此高兴,是活该。
不知过去多久,他推开门,卧室空无一人。
贺云的目光落在枕旁手机,拿起它,他重新打开视频。绵绵软语,醉后笑声,都提醒,他用真心担责的蠢。
颤手,他把进度条拉到最后,清晰沙哑的声音,是他。
“哥,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他笑,以为方成答应他,是板上钉钉,万无一失。
方成没听见。恋爱的开场幕布,变成布满折痕的遮羞布,他的心在布里被狠狠碾过。
第22章
二人的冷战就此开始,方成不愿意给他缠,愿意给他缠的人多了去,贺云的夜不归宿,开始变为常态。
方成依旧和从前一样待他,只是贺云不再领受,没有冷言冷语,没有冷嘲热讽,他只是不接受,甚至连方成做的饭也不愿意吃。
他对贺云,在性上,也忽的失去吸引力。两人睡在一张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贺云不过界一分一毫。
方成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忽然变成这样,惴惴不安的惶恐,比当初看到视频时,超过百倍千倍。他的目光总不由自主落在贺云脸上,可贺云看也不看他,恍若无他,只做自己的事。
他可以跟圆圆说话,都不跟方成说话。
方成的心在惶惑里熬坏了,慢慢变成死冷一滩,掰着指头数离半年之期还有多久。
贺云在忍耐,他像头蛰伏凶物,敛齿收爪,看着方成慌乱,他要他尝点苦头。
之后,只要方成跟他好好解释,他可以翻篇,一切从头。
可是,方成从来接受惯了,接受命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