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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江致知大力的合上。
这声关门的声音很响,晏宁觉得自己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她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
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下来。
那人声音略带一丝玩味儿,但却很平静,晏宁听得见他道:“你只是?”
他在重复她的话。
这个认知,在晏宁的脑海中变得尤为清晰。
江致知轻声嗤笑,他道:“晏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不会。”
他很少会对什么人这么耐心。
感情对于他并不是必需品,都是任人消遣的玩意儿。
坦白的说,江致知并不相信感情。
但他并不缺乏能够观察人的能力,晏宁对他态度奇怪,他看得出来。
但他并不觉得这和所谓的喜欢有关系。
江致知实在看不出晏宁喜欢他。
对于叶文倩和赵宛瑜的话,他半信半疑。
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没必要去纠结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观察得到,晏宁的指尖在发抖,就像他当年去帮她的时候一样,那年夏天,她的手指也在发抖。
晏宁抬起头,深吸口气,她道:“是我想得太多,抱歉。”
她的语气尽量变得很自然,接着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开学见。”
江致知没说话,他沉默地看着她,然而车门已经重新被锁上,晏宁无法下车,除非他主动去打开车门。
那人单手撑着椅背,以一种考究的目光看着她,车内空调开得很大,晏宁觉得她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燥热。
她不会那么自以为是的觉得对方喜欢自己,江致知本来喜欢的也不是她这个类型,但她偶尔也期盼过,他会对自己有一点儿的心动。
“晏宁。”江致知指节轻抬,在空气中擦着她皮肤的表面描绘出她侧脸的轮廓。
他靠得很近,但却没有贴上。
准确的来说是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肢体上的接触。
但她却恐惧被窥视透底。
那人的手指挑了一下她鬓角的头发,笑着后退了一步,又重新退到了安全范围。
他轻声哼笑出来:“害怕了?”
刚才的行为于他而言就像是个无足轻重的恶作剧。
倒是晏宁想强行扳回一城,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软弱,直起身子来。
她指尖轻点,点住了江致知的衣领,眼神比方才倒是多了一种过分的平静。
车外还在下着雪,车内温暖,玻璃将车内的热气与车外的冷气隔绝开来。
晏宁的手掌心落在了车窗上,印下了一个明显的手掌印,温热的手也变得湿冷起来。
她抬起下巴,看向面前的人,将手毫不顾忌的覆盖住他的手,又将江致知的手覆盖到他自己的脖颈处。
晏宁的手则划过他修长的指尖,顺着修长的指尖向内摩挲,直直地摸进他的袖口。
衬衫的袖口被她解开,袖扣顺着车座滑落下去。
她眸色里没有躲闪,倒是比方才更为大胆,一动不动的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睛。
动作过于暧昧。
但车内却听不见心跳加速的声音。
江致知明显有些错愕,他对晏宁的动作始料未及,然而皮肤的触感确实真实存在的。
她冰凉的掌心在触碰到他的手掌之后迅速变得火热起来,而那阵冰凉却浸透了他的手掌。
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形成了一种奇特的交换,温度彼此传递,但感知却并没有传递。
晏宁目不转睛的直视他,另一只手趁他不注意够了上去,将他手中的车钥匙抢走。
她道:“我下车了,江致知,再见,开学见。”
整套动作太过于行云流水,以至于钥匙被还到江致知手中的时候他还有些许的错愕。
那阵温度很快就散去了。
江致知没有下车,而是重新正回原位,慵懒的依靠在车座上,将车窗摇了下来,倒灌的冷空气顺着被摇下来的车窗鱼贯而入,他眸色里看不出情绪,但唇角微弯,抬起头望向晏宁,声音清浅。
“开学见。”
*
火车上的时间漫长而又无聊。
晏宁的老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县城,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旅游业经济自然也是带不动的,只这一遭火车能够到她的家。
直达只有这一列,火车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是回家的,时间漫长而又无聊。
晏宁无聊的划过手机屏幕,车上没什么信号,她趴在床上往下看,收到了江致知迟来的消息。
很简短,是他的风格。
“假期愉快。”
隔着屏幕,晏宁甚至能想起他淡漠的神情,以及侧脸明晰的轮廓。
甚至是他靠近她时候的淡淡的烟草气息。
让人悸动之余却也能够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将神智唤回。
她俯身在火车的玻璃上,用手指轻轻打转,而后画了一个圈。
玻璃上印迹很快化开,晏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描画什么,只隐隐约约看着像团模糊不清的雾气。
她顿了顿,想要去回复江致知的微信消息,却不知道回复什么,车上错综复杂的回忆让她大脑难得的有些放空,患得患失的情感也让她欲罢不能。
一方面晏宁渴望自己在他面前是平等的,另一方面又知道自己和他的云泥之别,因此思绪辗转,变得更加复杂。
最后她只打下了那句:“谢谢,你到家了吗?”
话语里带着隐隐约约的斟酌,文字和江致知的一样简略,文字相比较语言而言,会显得更加精炼而不具有引人遐想的成分,所以无法从屏幕里窥见晏宁此时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火车一路行驶平稳,没有钻什么山洞,所以信号较好,她能够及时收到江致知的回信。
那人似乎正在摆弄手机,她回消息隔了十几分钟的思考与放空 ,江致知却回得很快。
“早到了。”
能窥见他言语简略中带着的漫不经心与淡漠的态度,但这态度似乎有带了些过于随意与放松,不像他们之前的寒暄。
很久之前晏宁便知道,江致知该是一块冷玉,他随意与漫不经心中带着的是天然的淡漠,可她却还是因为那些小细节对他没办法放下,她固然知道理性与情感应该分开来看待。
但感情有它无法被控制的理由,就是由于它永远无法被理智所完全操纵。
晏宁想了想,对话框停在那里,似乎是由于这边过于长久的正在输入中,两边都是一样,她听得到手机突如其来的响起,晚上八点钟,车内声音嘈杂,偶有昏暗的灯光在走廊过道,十点才熄灯,现在也不算太晚,所以晏宁接了起来。
“晚上好,你,在忙吗?”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试探与忐忑,这份情绪被她竭力压制在声音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