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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身侧。
“我送你。”徐之恒说。
“不用了,挺近的。”林嘉因说。
“住在这里?”徐之恒往周围看了看。
“嗯。”林嘉因低低应了一声。
两人边走边聊,谁也没看谁,但脚步还没停下,交谈就戛然而止了。
徐之恒停下脚步,无声地注视着她,刚才寻到的由头没派上用场,他应该想到的,她不会问。
确实像林嘉因所想的那样,甚至比林嘉因想的更早,徐之恒在路上就看见了她。
徐之恒开车路过,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道路两侧的时候,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前面靠在墙上的女人很像她,而等车开到跟前,徐之恒发现确实是她。但车已经开过了,徐之恒在前方的路口掉头,停在马路对面,静静地看着她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隔着川流不息和霓虹光影,她的脸在缥缈的薄烟中忽明忽暗。
也许是除夕那晚看到了表哥手机上那个备注,最近几天,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想到她,看到她碾灭烟离去,徐之恒不自觉地下了车。
徐之恒想,待会儿遇见她就说,晚上在附近的亲戚家拜年,然后回家顺便买点东西。
是啊,他想好了借口,但是他忘了,她不会问的。
注意到他停下了,林嘉因也停住了脚步,她转身看着他,两步的距离,他穿着驼色的大衣,颈间挂了一条围巾,穿衣风格一如几年前,最后,林嘉因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衣服上。
这件驼色的大衣还是她买给他的。
徐之恒没说他要结婚,林嘉因也不会问,问了好像她很在意一样。
似乎该说些什么的,但又实在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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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峰开车从机场驶入市区,一路上,时傅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车辆驶入林栖路附近的街区,随着车灯一晃而过,卫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有点熟悉,但是附近的灯光太暗了,他没看清楚。
卫峰顺着后视镜往后看了时傅一眼,还是告诉了他:“时总,前面的人有些熟悉。”
时傅回过神,顺着卫峰的视线看过去,眯了眯眼。
虽然时傅的表情不曾变过,但卫峰还是察觉到了,他停了车,车灯随之熄灭。
临近别墅住宅区的车辆变少,光线也暗了许多,三四十米的距离,时傅交叠着双腿,隔着玻璃看着前面的人,两人手里提着东西,男人背对着他,他看不见。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了很久,时傅隐匿在黑暗里也看了许久。
原来是有新人了。
时傅摩挲着腕骨的袖扣,笑了笑:“撞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男人声音浅浅淡淡的,就像在说,哦,今天天气不错。
卫峰愣住了,他顺着后视镜往后看去,时傅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可凉薄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卫峰拿不准时傅现在的心思,但还是启动了车子。
发动机的轰鸣惊扰了周围的沉静,黑色的轿车在短距离内加速,撕裂夜色向前冲去。
车身带起的风吹乱了林嘉因的头发,她还没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危险,扭头去看的瞬间车已经到了跟前,林嘉因睁大了眼,身体定在原地来不及作出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徐之恒拉着林嘉因往旁边一甩,以自己的身体为盾,两人齐齐摔靠在墙上,同时,伴随着轿车紧急刹车的声音,轮胎在巨大的摩擦下,在路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有没有受伤?”徐之恒抚着林嘉因的脸,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声音中透露着往日少见的急切。
林嘉因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她沉沉地闭上眼,缓了几秒后,目光越过徐之恒的肩头朝路边看去,黑色的奔驰离她刚才站的位置只有半米。
林嘉因的腿有些软,过了几秒,她稳住身形,绕过徐之恒往前走了几步。
“嘉因。”徐之恒叫住她。
“别过来。”林嘉因低声开口。
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车后排的窗前,眼前不是他常开的那辆宾利,车窗的保密性也很好,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但林嘉因知道,里面的人是他。
不知道该感叹他是太相信助理的车技,还是觉得她的命太贱。
上一秒想撞她,下一秒呢?
是要跟她坦白醉卧温柔乡?还是找好了借口,这么短的时间从美国飞个来回只为了和她过个周五?
林嘉因不由得笑了,眼底一片冰凉,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重要。
两人隔着车窗无声地对视,在寂静的寒夜里卷起硝烟。
林嘉因看不见时傅,但时傅可以看见她,时傅目色沉沉地注视着她的眼,那双在除夕夜靠在他怀里哭红了的眼,那双方才深情注视着别人的眼,此刻竟然也染上了愤怒?
她在愤怒什么?被他撞破的尴尬?抑或是被旧情人纠缠的不快?
之前她说,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结束,她向来遵守游戏规则。
时傅笑了笑,突然想看看她的新欢长什么样子,但那人被树挡住了,他依旧没有看见。
林嘉因站在车旁,车辆缓缓启动,从她身边离开,就像来时毫无征兆,走的时候也毫不留恋。
一口浊气压在心底,林嘉因望着空旷的街道,攥紧了手。
“认识?”徐之恒走到林嘉因身侧。
刚才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他们甚至没有见面,没有开口,但徐之恒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
林嘉因回过神,她转过僵硬的身体,看向徐之恒:“刚才谢谢,我累了,别跟着。”
徐之恒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收到了她的谢意,也收到了她想和他撇清的冷漠,徐之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被夜色吞噬,没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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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奔驰驶离小巷,汇入川流不息的主干道,车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阿峰,查她的资料。”时傅突然开口。
卫峰看着前面的路况,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好……”
“算了。”
卫峰还没说完,时傅就改了主意,卫峰又应了一声,他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不再出声。
时傅的骄傲只允许他隔着车窗相望,哪怕近在咫尺,也不会迈下一步,他不允许自己对她生出探究的念头,对于要离开的人,放她走就好了,他向来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时傅打开身旁的礼物盒子,从中取出手链,细碎的钻石依旧闪耀,能让他亲自去选的礼物不多,今年,除了那件民国时期的老座钟,这条手链是第二件。
“送你了。”时傅把手链放回去,连带着盒子扔给了卫峰。
他买回来的东西,可以视之如珍宝,也可以弃之如敝履。
卫峰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