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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统,坠入魔道,将整个修真界搅得乌烟瘴气。

话本里崔寒樱与侯镜箔的故事,是典型的相爱相杀。上界帝君预言五千年诞生一个的魔子已经出世,待他魔脉苏醒之日将会为祸人间,甚至会打上上界,令上界易主。

只有在他魔脉苏醒后,用仙器弑煞芙蓉杀死他,才能真正将魔子扼杀。若在他魔脉尚未苏醒的时候杀他,侯镜箔虽会身死,但魔脉会逃掉,且不知道魔脉会再度逃到哪一个拥有魔族血脉之人的身上。

就算是在魔脉觉醒后杀了这届魔子,那五千年后下界依旧会再度孕育出一条魔脉、出现一个身怀魔脉之人。

可若这届魔子不死,那便不会有新的魔脉出现。

上界帝君为了永绝后患,派遣了自己的亲女仙姬崔寒樱,让她带上了专门克制魔子的神器弑煞芙蓉下界。她要留在魔脉尚未苏醒的魔子身边,勾引他,让他爱上她,再将他抛弃,从而令他黑化觉醒魔脉,再趁他魔脉觉醒的时候杀了他。

这其实是上界帝君给崔寒樱制定的备用方案,他希望崔寒樱最好能够招安魔子,让他舍弃魔族和身为魔子的力量成为上界的阶下囚,这样下界就再不会有新的魔子出现。

成为上界的阶下囚是崔辛夷在看了那个话本后悟出的帝君的意思,帝君就是希望崔寒樱能够将这个魔子迷得神魂颠倒,像上界和如今下界的许多人一样,成为崔寒樱身边的一条狗,对她唯命是从,再不敢作乱修真界,更不会令上界易主。

帝君也从未想过要将崔寒樱嫁给这个魔子。

崔寒樱进入九渊剑宗,成功拜入侯镜箔的师父常毓道君门下,成了侯镜箔的小师妹。在她眼中,大师兄是一个君子无双的人物,在宗门里的声誉也极好。

话本里的崔寒樱,从一开始接近他便是矛盾万分的,她甚至怀疑过这样一个如霜似雪的人物,体内怎么可能长着万恶之源的魔脉。

可终究是心中对天下苍生的怜悯战胜了个人的私情,她开始勾引他,诱惑他,眼睁睁看着高岭之花为她一步步走下神坛,她也在靠近他的过程中忍不住为这个男子心折了。

两人甜蜜了半个话本,作者终于还是发刀子了,崔寒樱假死脱身,侯镜箔在万分绝望之下入魔。侯镜箔身上的魔脉觉醒后,崔寒樱才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事实,劝他抛弃下界的一切,跟她回到上界。

可那时候的侯镜箔发现自己被爱人愚弄,无疑是心上又多了一刀,他黑化得更厉害了。他假意答应崔寒樱自己同意跟她回上界,套出崔寒樱身上专克他的法宝,反而将崔寒樱囚禁了。

剧情从此开始就变成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套路。

剑灵表现出了对这个故事莫大的兴趣,可惜崔辛夷看到的话本不全,只到了她死的地方。

若崔辛夷不是为他们爱情献祭的炮灰之一,她当然也会觉得这话本写得不错,不错到可以抽空看一下的程度。

剑灵担忧道:“崔辛夷,你打算怎么办啊?咱们要不要杀了这侯镜箔?”

剑灵也实在不想操心这种事,关键是崔辛夷还未得道飞升就死了,它的身价也要大打折扣。本来它还能炫耀一句它的前主人可是飞升的大能,可崔辛夷之后,它就只能说,它的前主人是个连筑基都没筑就死了的倒霉蛋了。

崔辛夷焉能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她在识海中凉飕飕回他:“杀了他?就凭我现在这实力,你想我死得更快?”

侯镜箔已经是元婴的修为,一百个崔辛夷都不敌他。

“何况。”她的声音轻了下来,“魔子乱世,与我何干?”

崔辛夷前世意难平的事情有三,一是自己的命运为人操纵,身不由己,身份可以随意被人顶替,亲情可以被旁人占取,连性命自己都不能做主。

二是张露白为救她而死,死后还遭人作践。

三便是满腔热忱,立志要悬壶济世,却在死前被一盆冷水泼醒,心寒彻骨,

她不分昼夜研制出各种高效的治病救伤的丹药,不顾自身安危走在战场中救死扶伤,她以为在众人心中,她至少是有一点重量的。

那日曙光初照,她狼狈跌到盟军面前,大声揭发北洲世子崔仙客使用禁术欲换她的心,竟然无一人肯信。

崔家世子向来名声不错,更是五洲有名的寒樱仙子的兄长,不会有人相信他能做出使用禁术的事。他那么善于经营名声,比起崔辛夷这个只知埋首做事的,自然能得到更多人拥戴。

何况,一洲世子,未来的北洲洲主,谁敢得罪他?

众人与其说是不相信崔仙客能做出这种事来,不如说他们是不敢质疑。

后来的崔辛夷更是因为被自己救过的散修而死,她不曾一次地想过,若是自己没有救过那散修,是不是就不会泄露行踪,是不是就不会死?

前世教给她的道理她永远都不会忘,不必为无关紧要的人发善心,善心也未必能换来好报。

剑灵震惊“啊”了一声,它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崔辛夷看着那台上白衣胜雪的人,目光不经意与侯镜箔的黑眸对上,她假装没看到他地移开视线。

台上的男子却多看了她一眼。

侯镜箔确实是个很会调动气氛的,他将修炼的道理融合在修炼的趣事里,逗得众人哄堂大笑,还时不时提出两个问题让人来回答。

现场的气氛称得上是其乐融融。

崔辛夷看着这场景,漫不经心地想,关她什么事。

忽然,有一个弟子举手笑着提问:“师兄,我已经拜入了修无情剑道的道君门下,以后准备修无情剑道,修无情道,是真是要禁欲到留着童子身吗?”

他话音一落,现场爆出一阵大笑。

还有人插科打诨:“师兄的童子身还在不在啊?”

一听到有人问侯镜箔这个问题,方南书身子一僵,往台上的侯镜箔的方向看去,恰巧与那男子一双凤眸对上。

那面容清隽的男人薄薄的唇忽地弯了下。

方南书咬了咬唇,不再看他,却听见熟悉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复又一本正经说教起来:“修无情道最忌讳贪图凡欲,欲登大道之人对情应当断则断。”

“你尚且年少,容易被小儿女之间那点子的痴缠之事迷乱心神,可人一旦登得越高,越能看到更多的风景,越能明白,过往那点事,譬如路边朝露,本就是朝生朝灭的东西,不值当放在心上……”

方南书怔了怔,深吸一口气,暗暗掐了下自己的掌心。

这时候,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敢问师兄,那世间何物方能永恒?”

崔寒樱身着一身浅蓝裙衫,笑容温暖而治愈,她立在朝阳里,一下子便夺去了众人的目光,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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