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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了,外面怎么回事?从你去超市就吵个不停。”
明煜:“我们学校的志愿者,好像是因为马上端午,来养老院献爱心。”
吴伯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放大镜看报纸,“哼,表面功夫。”
他报纸才看进去两行,忽然有人敲门,明煜以为是医护例行来给老人量体温,开门看到是明干,他愣住。
“明煜,你在啊。刚刚我就看到你,屋里的老人你认识?”明干越过明煜,看向吴伯。
明煜简短回答:“认识。”
他注意到跟在明干身后的两个女生,堵着口鼻,表情紧张,仿佛他是什么病毒传染源。
之前见面明明还不是这样……
明煜收回目光,重新落到明干身上。
“是这样,我们志愿者下午要统一给老人们理发,就从这间房开始。”
明干亮了亮手上拿着的电推子跟围裙。
吴伯不知何故,忽然发恼,“我不理发,平常有人帮忙理头发,用得着你们什么事?”
近两年吴伯的脾气跟他的身体状况一样,时好时坏,前一刻还能谈笑风生,下一刻就狂风暴雪。
负责护理的工作人员听到吵闹,赶紧进来看情况,明白是怎么回事,帮着劝,“学生们理发水平挺不错,都是学画画的,审美高着呢,不比我们理得好?”
说起画画,吴伯哼得更气足,“画画好?明煜,你说说,他们画得有你好吗?”
明煜原本站在角落,充当背景板,如今因为吴伯一句话,成为众人焦点,他有些不自在,不过当然是不能顺着吴伯来,容易从焦点变集矢之的。
“有。”他斩钉截铁。
吴伯开始跟他赌气,脸往旁边一扭,“哼,你就谦虚吧!”
见有明煜帮着劝,护理人员继续说服,“那让小明同学在旁边看着,理得不好,这次志愿者活动坚决不给他们打优秀。”
等人一走,屋内气氛有点怪,吴伯脾气上来,跟小孩子发火似的,半天不理人,剩下明煜跟明干面面相视。
就……挺尴尬。
明干看看表,整理工具,明煜过去将吴伯的轮椅推过来。
两个女生心情不虞,一副她们还不愿伺候的表情,袖手在旁边看着,只是时不时挑个角度,给明干精心拍上一张照片。
明干跟吴伯搭话,老人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不肯吭气,任他们摆弄。
眼看推子电源推开,吴伯老调重弹,郑重其事跟明煜说:“小明,好好画画,你未来一定不会是个普通人。”
明煜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觉得吴伯的话分量十足,既是肯定,也是期许。
他轻轻颔首,黑眸浮起点点清光,从容貌到神采,特别引人动容。
吴伯当他答应,刚想笑,头上一痛,怒火往上窜,“你会不会理发,推子都钝了,油也不上就来充什么理发师,做不好就叫别人去做,浪费我时间!”
老人大声发泄不满,一屋子人都挺尴尬。
明干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脸色白了白,小声辩解,“推子我来之前就保养过……不过,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不住地哈腰道歉。
吴伯更觉发燥,揉揉头皮,一副有火发不出的样子。
新闻社女生有点看不下去了,脾气急得被同伴按住,两人不满嘟囔,“明主|席真能忍。”
明煜检查吴伯头顶,没什么问题,就是稍稍有点红,特意跟明干嘱咐,“老人皮肤薄,下手尽量还是轻一点。”
两个女生一脸不可思议地瞪他,他没有站在明干这边算了,竟然还说浑话。
明煜没理会,从明干手上接过电推子检查,确定没问题才还回去,“继续吧,有我看着。”
脾气暴躁的短发女生已经不耐烦地哧开,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
明干对她们投去安抚笑容,继续理发,开始还好,没过五分钟,已经打起瞌睡的吴伯又痛得轻嘶。
一而再再而三,吴伯脾气爆发,真就是烈火轰雷,不讲情面。
他的吵嚷声将整层楼都惊动了。
了解事情始末,见明干垂头站着,一声不吭,隐忍地捏拳,大家不由开始心疼这个小伙子。
“老吴,差不多得了。”
“孩子不容易。这么热的天还要围着你忙活,你连句好话都不说,出口就怪人,这谁受得了。”
短发女生跟着委屈的掉泪。
场面混乱,明煜是唯一镇定的一个。
他觉得很熟悉。
脑海当中,回忆中的画面一帧帧变得清晰。
十岁左右,明煜仍住在大伯家,也是跟明干上一所学校,学校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一只流浪猫,明煜午休时发现,见小猫很瘦,起了同情心,就将午饭省下来,每天喂给小猫吃。
同学们发现后,都夸明煜有爱心,明干知道,也学着他喂流浪猫,可经过他投喂,流浪猫见到生人会忽然害怕哈气,不慎抓伤同学。校长老师得知后,将流浪猫赶出校园,受伤学生家长责怪明煜,要不是他每天投喂,流浪猫怎么会停留在校园,甚至是做出伤人的事情。
没几天,明煜无意间听到明干得意洋洋跟最好的朋友炫耀,说起自己在投喂流浪猫时,故意出手伤它,拿石头敲头,有一次还差点将小猫咪勒断气。
看着眼前场景,明煜觉得挺恍惚的。
跟那时候太像了。
毕竟有前科,要说明干不是故意的,明煜根本不信。
他走上前,劈手躲过明干手上电推子,“吴伯有我,你去忙你的吧。”
他态度不友好,神情相当冷淡,新闻社女生目瞪口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什么人啊你,明主|席明明是好心,无事生非就算了,态度还这么差!”
短发女生被同伴拖出去,明煜不予理睬,看了下吴伯头皮,红了挺大一块,不怪他脾气发这么大。
屋内看热闹的人瞬间走光,吴伯想挠头皮,被明煜制止。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发完脾气的老人一副委屈模样,小心观察明煜脸色。
“没有。”回答依旧简短利落。
明干能做出这种事,他不奇怪。
谭雨菲父母是“贪婪”,而明干是“嫉妒”。这些属于人类的恶念,总会直白且强烈地在明煜面前展示。
心绪虽有起伏,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吴伯干咳,转移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屋里好像突然有点冷。”
人年纪上来,就会很怕冷,养老院别说空调,连电风扇都很少开,又怎么会冷?
当看到滴滴答答的黑色粘液,自天花板上滴落,明煜抬起头,看到一个方方的脑瓜壳。
方蛇?
明煜皱眉,当着吴伯的面,又不好质问。
扒在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