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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水。
停了须臾,男人眉骨忽地往下一压,似乎是笑了。
“我是你的工具人么?”他的声线低哑,尾音淡淡往上扬几分,“乔姝,你把我当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罗曼尼
屋里有瞬顷的寂静。
男人低下眼睫, 目光自上而下,淡淡觑着她。
其实他这话说得不重,甚至还带几分清浅笑意, 但听到乔姝耳里, 她却觉得有点羞愧。
自从重逢以来,好像确实, 一直都是她在跟江知野讲各种暧昧不清的话。
却从未想过给他什么名分。
这么一想,的确有点不尊重他。
乔姝深刻反思, 手握成拳, 被人这样一问, 也不好不回答。
思索许久,试探道:“可能是……”
“暖宝宝?”她说。
“……”
夜风吹得窗户玻璃沙沙作响。
江知野沉默片刻, 似是被她气笑。
乔姝抿了抿唇,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离谱了,仰头看着江知野。
大抵是生理期让她激素紊乱,又或者是这两天经历的一切,让她心神恍惚。
她的手扯了扯江知野的衣摆,难得很乖巧的, 突然和他道歉:“对不起呀。”
江知野扬扬眉:“对不起什么?”
乔姝说:“我最近好像, 是不是,一直在轻……轻薄你?”
“……”江知野连呼吸都止了片刻,脸上表情一瞬间冻结, 正要说什么。
忽地,乔姝又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不高兴。”
因为肚子实在疼, 她说话慢吞吞的, 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虚弱。
男人垂下眼睫,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微微上翘的唇角一瞬间又落回来,转而转成一个微微自嘲的弧度。
须臾,又听乔姝说:“我可能是太习惯了,虽然以前才和你在一起一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记忆好像被刻在我身体里了一样。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同你亲近,跟你撒娇——”
她叹气:“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这样确实不太好。”
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认真追你了。”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似的,乔姝说完,又低下头,将她先前“强”压在她小腹上的,江知野的手推开。
她仰头看着他,脸红红的:“你放心,在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之前,我都不会再轻薄你了。”
“……”
她说得郑重其事的,男人又是一阵沉默。
江知野身子懒散地靠在床头的书桌上,低睨乔姝片刻,她今晚可能真的是疼糊涂了,竟没像以往那样躲开他的目光。
四目相接。
江知野移开视线,目光落到桌上那一只空了的红酒杯上。
酒是他特意放在这里的,睡前饮了一杯多,助眠用的。
第二杯没喝完,只饮了一口,剩下的那半杯,却不翼而飞。
他眉目微动,两指有些头疼地捏住眉心,语气里似含了几分秋日的冷寂,沉声问:“我刚刚去找红糖的时候,你喝酒了?”
“……”乔姝有些心虚地抿了下唇,手指捏成一个小缝,“就一点点。”
江知野似是气笑:“1954年的罗曼尼康帝,半杯,也就你敢这样牛饮。”
乔姝哪里懂什么罗曼尼、罗密欧的,她只听到最后一句“牛饮”,强调:“不是牛。”
“肚子不疼了?”江知野懒得跟一个醉鬼争论牛饮的问题,淡声问,“生理期肚子疼,也敢喝酒?”
他脸色冷下来,看起来有些严肃。
乔姝顿了一会儿,双腿蜷到床上,紧接着又侧躺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嗯。”她供认不讳,“我故意喝的。”
“……”
乔姝:“我喝醉了,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她这话声音低,带几分委屈的意味。
江知野背仍倚在床头桌上,动作顿了片刻,轻嗤:“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乔姝细细数:“你不给我拍照。”
“我去找你的时候——”她继续控诉,“你说让我死心,这辈子都不会给我拍照。”
她醉后胡言,还带添油加醋的,顿了几秒,又说:“我找了你好久的。”
她这话意思不明,不知是何时的“找”。
江知野神情微微一顿。
屋里的灯是他后来换的,灯光一共有三种颜色,此时他用的是最暗的那一种。
略显昏黄的光色,让室内看起来有种淡冷的萧索感。
江知野躬身,从桌上捞起一包烟来,似是想抽。
转目看见躺在床上的某个“病号”,眉头轻轻攒动了下,烟又重新扔回去。
火机却还留在手里,他垂着睫,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动机盖。
江知野低下眼,声音淡淡的:“那我后来不还是给你拍了?”
“嗯。”乔姝由衷道,“真是勉强你了。”
“……”
对话到这里就停滞了。
乔姝转身面向他。
酒精麻痹了部分感官,肚子竟也没有那么痛了。
她闭着眼,想装睡。
只要睡着,江知野就不会让她走了。
冷不防,身前忽地罩下一片阴影来。
昏昏沉沉的视线里,男人俯身下来,浅淡的木质香丝丝缕缕钻入鼻孔。
随即,一只手落在她的眼皮上。
她身上过热。
他的手贴上去,冰冰的。
乔姝眼睫不自觉地颤了下。
“不许睡。”男人语气听起来,有种不确定的凶。
乔姝继续闭着眼,打算装死到底。
忽然听见江知野问:“你说要追我,当真?”
声音压得很低,喉咙听起来有些发紧。
乔姝终于睁开眼,于暗色的光影里与他对视。
与他声音里的散漫不同,他此刻笑也没笑,一双眼睛定定注视着她,重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乔姝被他这样的目光一注视,声音没来由顿了下。
“真的。”她讷然道。
江知野手指漫不经心在她眼皮上摩挲了下。
细嫩的皮肤感受到他指腹上很浅的茧。
不知他手上怎么会有茧。
按理讲,他十年前劳作所留下的那些痕迹,应该早已消除。
乔姝混混沌沌地想。
江知野静看她片刻,半晌,喉腔里发出嗤笑声:“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就追?”
他这话近似呢喃,但乔姝还是听见了,她仰头看着他,很认真地打量片刻,认真道:“你是江知野。”
“是江知野你就喜欢?”他淡嘲。
“是江知野我就喜欢。”乔姝说,她像是被他反复的问话弄烦了,不耐烦地嘟囔,“哪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