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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边低语:“上次教你的白学啦?这不是为了让路老师吃醋?”
乔姝抬目看了一眼路师然丝毫不为所动的脸,沉默片刻:“……好吧。”
晚饭都是小西做的。
原本乔姝是打算直接点外卖的,结果小西非说她好久没做菜,手痒得很,乔姝只好由她发挥。
饭做到中途,才发现乔姝家里工具根本不齐全,小西腾出手说得找个人出去买,乔姝看了一眼正坐在客厅里玩得热火朝天的田甜等人,问:“需要哪些?我去买好了,我记个备忘录。”
小西点了点头,将需要的调料与菜名报给她,乔姝一一记下,又让她看了眼备忘录,确定没有出错。
才拿着钥匙出门。
她所居住的小区对面就有一个大型商超,这家超市开得很早了,昔日崭新光亮的建筑,在黑夜里好似蒙上一层厚重阴翳。
小西让买的那些东西都不难找,基本上都在同一排货架上。
乔姝对着备忘录一样一样将东西找齐,去付款时,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然下了雨。
秋日的雨,淅淅沥沥,隔着一层透明玻璃,仿佛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凉意。
乔姝思忖片刻,又拐回去,从货架上拿了一把透明的雨伞,才重新去排队结账。
晚上正是超市人最多的时候,等她付完款出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珠连成湿润的幕布,地面潮湿不已,来去匆匆的车辆与行人互相避让。
等面前一排车子驶过去,乔姝才撑开雨伞,提着东西欲要往对面走。
脚步才刚刚抬起,她的神色却倏地顿住。
马路对面,秋日微凉的雨幕里,小区门旁略显陈旧的商店灯箱照射下来一束影影绰绰的光,荡在雨里,昏昧暗沉,显得有些不真实。
便是在那一片影影绰绰的霓虹灯里。
她忽然看见了江知野。
他甚至没带雨伞,像是刚从什么高级的商务活动里出来,身上还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
脊背微弓,后腰懒散倚在身后一辆黑色布加迪上,垂下来的腕上戴了一块黑色的腕表,表盘很大,压在他凸起的腕骨上。
骨节匀称的手指间夹了根烟,火星子忽明忽暗地闪在夜色里。
竟然没被雨水浇灭。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忽地偏过头,蕴着浓稠夜色的眼眺过来。
平静冷然的眼神,轻飘飘却如有实质地落在乔姝身上。
乔姝微微一愣,在他的注视下,肩膀不自觉地收紧。
她停顿了片刻,抬步朝他走过去,透明雨伞罩在他头上,出于“认识一场”的礼貌,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抖落手中烟灰,垂眼,眼神落在她手里的塑料袋上。
大型商超的LOGO很显眼,透明的袋子让乔姝在他面前毫无隐私。
乔姝手指下意识往后缩了下。
江知野:“迷路了。”
?
乔姝瞪大眼:“那怎么——”
-那怎么不导航?
话在嘴边滚了一圈,乔姝说:“那怎么……在这里淋雨?”
江知野撩起眼皮看着她,似乎是停顿了几秒,声线低下去,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车没油了。”
“……”
乔姝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
纤瘦的身子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笼在一片浸着雨水的阴影里。
她手上的超市袋子,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被江知野接到了手里。
晚上走廊里很静,因此,屋子里众人的玩闹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什么风。
看到江知野被雨淋得浑身湿漉漉,用那样一双浮着浓蔼的眼睛看向她时,她鬼使神差就邀请他来到了她的家里。
她将钥匙插进锁孔,想了想,还是软声嘱咐身边的人:“除了小西,路师然,还有田甜,其他人都不认识你。”
旁侧传来男人嗓音温淡的:“噢。”
乔姝又顿了两秒,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
毕竟,江知野的身份,说出去太吓人了。
估计亮出身份的话,门里那一大帮人,今晚都别想自自在在地吃饭了。
话音落,男人又是一道低低软软的:“噢。”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一场雨的缘故,今晚的江知野看起来似乎格外好说话,不管乔姝说什么,他都说“好”。
他的这种“逆来顺受”,让乔姝莫名有一种负罪感。
她摸了摸鼻头,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轻咳一声,正要转动锁孔进门,忽地又听旁边的人淡声问:“那我是谁?”
乔姝思索了片刻:“我表哥?”
.
乔姝出门买菜,回来之后,就带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回来。
这件事,让屋子里的喧闹声短暂地停滞了片刻。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
“卧槽!好帅好帅!”
乔姝怕江知野被这群小姑娘扰得没耐心,将他带进门后,又看了一眼他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想了想,就直接将他推进了卫生间里。
“你先冲个热水澡,小心别感冒了。”顿了顿,又说,“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她说完,就去衣柜里好一顿找。
五分钟后,一套干净整洁的长T和牛仔裤被送到卫生间里。
乔姝将衣服放到架子上,又仔细向他介绍了一下每一个洗漱用品的品类,才关上卫生间的门出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从她将那套衣服抱进来的那一刻起,江知野就立在原地,很久很久没有动了。
乔姝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最先看中的就是这间卫生间,卫生间的空间很大,即便站两个人都完全不会觉得拥挤。
为了方便化妆,屋顶的灯瓦数很高,光线很明亮,将人的每一寸毛孔都照得异常清晰。
江知野方才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将大衣脱下来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西装外套也脱下来了,此时身上就只留下了一件棕色印花的衬衫。
衬衫偏港风,有几分浪荡的不羁感,他淡淡垂着睫,目光凝在乔姝抱进来的那一身男士衣物上,停了许久,喉腔里忽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背倚在门边,胸腔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软胀的棉花,棉花里藏了针,刺进他心肺里。
自从与乔姝重逢以后,就一直萦绕在他身体里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刺痛感,再一次侵袭了他。
他轻轻捏了下眉心,肩胛骨撑上门框,颈骨在衬衫里撑出一片好看的形状出来。
衬衫是湿的,他此刻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低头,有些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
卫生间的置物架上就有火机,大约是乔姝平日里用的,他抻长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