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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有小孩子,见不着福娃娃一般的人物。如今来了个四岁的小王君,初九心痒痒,就给他按着福娃娃的衣服,做了身一模一样的。
南嘉坐在床上扯着自己的衣服,觉得被初九哄骗了。他早上蒙着自己的眼睛穿的衣服,事后又说穿上了再脱下来会不吉利。
“你不许笑我。”听着楚栖回来了,他慢吞吞的磨蹭到门口,打开门露个门缝看她。
楚栖倚着身后的椅背,神色慵懒随意,身上暗红色亲王服还没换下来,就这么眼中带笑的看着他。
南嘉很少见她穿这身官服,愣了一下,又低头看自己身上颜色鲜红的衣服,倒是觉得和她的很像。
四岁的小团子被楚栖养的雪白圆润,脸蛋粉扑扑的,眨巴着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半腰长的头发被初九在脑后挽成一团,用红色锦带系上,身上穿着讨喜的红色,跟只移动的钱袋子一样往她面前一杵。
楚栖当场不给面子的笑出声,从怀里掏出自己给他准备的压岁钱。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荷包,绣着一只雪白的小猫,里面放了些许碎银子铜板,她就提着带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发出叮当清脆的声响,她笑着问道:“长得和你像不像?”
南嘉沉默的看着她,直到她笑够了,才往她身上一扑,小腿一蹬地,整个人都蹦到了她身上。
胳膊搂着她的脖子趴在她怀里,“大钱袋子和小钱袋子。”他这是变相的取笑楚栖身上的官服。还指着两人衣服的颜色对比了一番。
等闹够了,南嘉才坐在她腿上去看收到的压岁钱。
楚栖伸手替他理了理在她身上蹭乱的鬓角,说道:“存着,以后当嫁妆。”
南嘉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数了一下钱袋子里的银子。四块碎银子,还有四个铜板。
南嘉:“……”他默默的把初九早上给的红包拿出来,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碎银块碰撞发出的声音,比掺杂了铜板的听起来悦耳好看多了。
楚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南嘉默默的回视她,漆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直到楚栖败下阵来。
“小财迷,碎银子多的不一定就值钱。”楚栖伸手从两个荷包里各掏出一枚碎银子,放在手心里对比,让他仔细看看两个是不是一样的。
初九给的是货真价实的银子,而楚栖给的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银块的形状有些像睡着后把身子团在一起的猫儿。
南嘉好奇的咦了一声,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只小猫模样,上面还写了南嘉二字。
他眼睛亮了亮,又分别掏出其余的三块,以及那四个铜板。果然,都是小猫形状,猫身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南嘉弯起眼睛,觉得喜欢死这个压岁钱了。
楚栖捏了捏他的脸,“初九送的好,还是我送的好?”
南嘉乖巧的看着她,“你。”
他把东西放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才说道:“楚栖,其实我属虎。”
这事楚栖自然知道,她比南嘉整整大了一轮,自己属虎,他自然也一样。
“你这副模样分明是只猫,”楚栖抱着他站起来,直接往隔壁自己房里走,伸手拍了下坐在小臂上的屁股,说道:“叫一个我听听。”
她拍的不痛不痒,南嘉眨巴着眼睛,张嘴嗷呜了一声。
楚栖伸手又拍一下,他还是坚持着,“嗷呜!”
软糯奶气的声音,怎么听都是只猫。
南嘉可不就是一只猫吗,对着不熟悉的人他就带着疏离防备,一旦养熟之后,你就会发现他又多粘人,多喜欢被人抱抱摸摸。
喵喵喵的跟在你身边蹭来蹭去,一旦你伸手摸了他一把,他就满足的眯起眼睛,在你怀里打着舒服的小呼噜,把柔软的毛肚皮毫无防备的露在你面前。
楚栖还记得第一次见南嘉那晚,他被人欺负了,跟她告状时露出白皙的胳膊,雪白的很。
因此钱袋子上绣着的,就是只雪白的小猫。
南嘉从初九那里找了根红线,挑了一个最喜欢的铜板,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冬天时这东西被他放在衣服里没人看的着,但夏天时穿着较少,这东西从衣襟里滑出来时,别人见着了还笑他怎么带了个铜板。
不管别人怎么看,南嘉都宝贝的带着。
过了新年,就是更为热闹的元宵。楚栖因为对外宣称腿疾未好,所以还不能随意的带着南嘉在人多的御街上穿梭游玩。
在大楚,元宵通常过得比春节还要热闹。御街两廊每天都有各色节目杂耍。
尤其是主街道上,老早的就用竹木搭好用于放灯的棚楼,叫做山棚,上面饰以鲜花彩旗,锦帛,挂着布画。到了放灯之期,山棚上面万灯齐亮,金碧相射锦绣交辉,灯种繁多漂亮到让人目不暇接。
对于那天来说,最美的不是天上月光,而是人间灯火。
街上嬉戏打闹的孩子也不是不少,拉着大人在街旁的花街上买些小东西和各种吃食零嘴。
这种热闹的日子一年也就这么两三天,再说无论哪里也比不得京中的灯展盛大繁多。
楚栖坐着轮椅不便于在这种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街上移动,但又不想南嘉跟着自己在府里无趣,就让初九把他带出去逛逛。
夜晚回来估计会冷,楚栖给他把小斗篷系上,将人交到初九怀里,“要是把他丢了,你也就别回来了。”
初九立马抱着小王君说道:“王爷放心,属下定不会让小王君磕着碰着的。”
王府里的多数人都被楚栖放出去过节去了,偌大的王府顿时清净了许多,没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只余下挂在屋檐廊下的各样灯笼,以及被隔离在高墙之外的喧嚣热闹。
楚栖从库房找到几壶好酒,本来想去后院和萧言共饮两杯,没成想她倒是跟着初九一同出去游玩了。
也是,元宵节正是男女相会之节。如果两人灯火之下相看顺眼,私定终身的也有不少。
楚栖最后还是坐在了三思阁中,打开窗户坐在窗前,赏月饮酒。
望着窗外圆月,她脑海里闪过许多事情,重生前重生后的都有。许是今天使臣来朝,让她有些感触,就这么喝了几壶酒。最后喝的有点多,恍惚之间隐隐听到有脚步声往楼上爬。
楚栖倚在轮椅上,微微侧头看着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栖意识却越渐混沌,竟没听出来是谁,也没真想去听来的是谁。
片刻后一抹小身影出现在房门口,是南嘉。
南嘉一路跑来,小脸红扑扑的,爬到楼上就见着坐在轮椅上那人,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正神色迷离的看着自己,眼里仿佛盛了一汪随着烛光晃动的酒水,一闪一闪的仿佛倒映着星辰。
“楚栖。”他脆生生的喊了一声,也不管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