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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坐在帅帐内的大师眼皮微跳,察觉到哪里不对,随意一卜,便得知城里混了人进来。
透漏消息的人被杀了两个,剩余那个戴罪立功,留着指认刚才请她们吃饭的人长着什么模样。
那人在最前边,瞧见谭澄的背影后立马扭头说道:“是她,就是她!
领头的将士冷笑一声,起刀落将毫无例外价值又嘴巴不严的领路人杀了。杀鸡儆猴,她这是要做给众将士们看看,不听军律私自外出是何下场!
谭澄心里一惊,慌忙加快速度,尽量往路边沟壑里跑。不然她步行对方骑马,定然吃亏。
谭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对方几十人一同下马追她。领头将士眼睛微眯,拉紧里的弓,对着谭澄的心脏射去。
箭脱离的弓后,速度如风,根本闪躲不及。谭澄勉强侧身,撇开心脏,伤了左臂。
谭澄左臂被弓箭射了个对穿,霎时整个袖筒都被鲜血濡湿。
就在谭澄以为自己命丧于此的时候,竟听到前方有快马加鞭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大萧将士前来接应她了。
大萧来了上百人,护住谭澄后,朝敌军追了过去。
谭澄失血过多意识模糊,抬眸瞧见骑在马上带头追敌的那人,觉得身影竟格外熟悉。谭澄一时间心里微微吃惊,正要说些什么,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经“去世”入土的谭膑。
谭澄说到这里一时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瞥着身旁萧宠的脸色,萧宠冷哼一声,拂袖进了营帐。
楚子栎疑惑的眨巴眼睛,心道小虫子这是吃了炮仗吗?谭膑活了是件好事啊,他怎么这幅神色。
楚子栎虽然好奇
却没插嘴多问,由谭澄继续说下去。
谭膑易容回来,谭澄昏睡之前,强撑着精神把军符交给她。众将士原本心里不服气,觉得这事是谭澄脑子里的血都流完了才做出来的糊涂决定。
可谭膑接兵符后,整个人行事作风老辣,让众将士觉得格外亲切熟悉,她们觉得是她们的老将军回来了。
可不管如何打听,谭膑都不吐口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原先是谭膑的心腹,跟她跟久了,行事作风才会如此相似。
众将士一听觉得有理,当下对谭膑的抵触情绪慢慢消失。
谭澄说敌人能卜算到她们的行踪,谭膑沉思片刻,想出一招声东击西,领着众将士出其不意,竟让大萧艰难的赢了一仗。
谭澄清醒后就见萧宠冷着脸站在床边,而谭膑就坐在床沿上。
谭膑见谭澄一醒就数落她,“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哪有主帅亲自以身犯险的?你可曾想过你要是死了,整个大萧边线可就算完了。”
“到时候你老娘拼死拼活打下的城池,就要让你拱让人了。”谭膑哼了一声,“没了你老娘,你就是不行。”
萧宠见谭澄唇色苍白,整个人都虚弱的很,却被喋喋不休的谭膑说落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不住的站出来怼谭膑,“你有完没完了,若不是你假死,若不是大萧战败,谭澄会蠢到以身犯险吗?她事先怎么能知道对方有人会占卜?”
萧宠走到床边将谭膑挤了过去,坐在床边看了谭澄一眼,谭澄求饶的看向他。萧宠不高兴的沉下脸,却没有再对谭膑说别的什么难听话,缓了缓声音说道,“你莫要再说落她,她还伤着呢。”
谭膑被女婿怼的一愣,心道自己行军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敢跟她蹬鼻子上脸的呢。
“你这小娃娃的嘴好生厉害。”谭膑妥协的站到一旁,笑着说道:“跟你爹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萧宠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猛的回头看向谭膑,目光由怀疑变成震惊。他突然想起他尚未出嫁时,那段时间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了。
谣言说他爹尚太君,同谭家谭老将军有私情。
后来萧宠问过福伯,福伯说尚
太君同谭将军年轻时的确有过那么一段情,当年若不是先帝豪取抢夺,现在两人的孩子都跟他一样大了。
在萧宠心里,先帝犹如神祗不可侵犯,那是自幼就疼宠他的母皇啊,哪怕他心里觉得母皇此事做的不妥,可面上依旧维护着她。
他道这个天下都是他母皇的,她想要个男人又怎么了?
福伯见他嘴硬就不同他多做争辩,只是替尚太君跟谭将军两人澄清。说他们几十年来从未碰过面,不管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一次都没有。
若是宫宴上谭膑出席,那尚太君便会称病不去。尚太君不敢去,他怕两人见面后彼此都难受,他怕心里从未彻底冷却的感情一旦复燃会给两人带来杀身之祸。
这些年来,尚太君一直克制着,谭膑也没做出什么僭越的事情来,如此两人才能平安至今。
萧宠听完后沉默许久,他试探性的朝尚太君居住的别庄写信,甚至打算亲自过去。
可后来都忍住了,他怕过去之后会发现尚太君并不在别庄里面。
萧宠以为父亲可能是出家了,亦或是去了别的地方,可怎么都想不到他是同人私奔去了,而且这事还是萧染同意了的。
萧宠惊诧到无以复加,整个人呆愣的站在床前看着谭膑,以及从她身后缓步走进来的父亲。
尚太君并没有跟儿子解释太多,他只说,“我不欠先皇任何东西,是她亏欠我太多。你若是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就权当我已经死了,如此还能保留你心那个父亲的完美形象。”
萧宠心的那个父亲温柔怯懦,万事从不出头,明明是最受宠的贵君却活的跟个怕事的答应一样,事事都不去争取。
如今他才看明白,父亲不是不去争取,他是不屑。他不爱先皇,甚至厌恶宫里的一切,所以宫里没有任何东西是能入他眼的。
萧宠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整个人都在发抖,指着门的方向,让两人出去。
谭膑还想给这父子俩争取一个说话的会,可还没开口便被尚嘉拉了出去。
尚嘉叹息一声,摇头说没必要,“他若是接受最好,若是不接受我也不强求,他已经出嫁成家,该学会成长了。我不能因为他高兴与否,就活成他心目的那个父亲。”
尚嘉从来不奢望萧宠长成多么贤良淑德的模样,同样,萧宠也不能禁锢他为一个不爱的人守寡一辈子,更何况谭膑还活着。
谭膑握着尚嘉的,她立场尴尬,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拉着尚嘉的给与他力量和支持,告诉他不管如何自己都在。
两人出去后,萧宠背对着谭澄哭。谭澄听的心疼,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安慰他。
萧宠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扭头恶狠狠的瞪了谭澄一眼,凶道:“不许起来,给我躺好了!”
谭澄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