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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野狗一样,眼里满是讥讽鄙夷。
莫说吃了,盛夏看都快看吐了,心里越发着急,拉着暮春的手用眼神询问,“陛下怎么还不来?”
暮春也着急,眉头微皱。按理说坤宁宫离干清宫也不远,就算陛下在御书房,这么长的时间,陛下也应该赶到了啊,怎么迟迟不见有人过来,就连青衣大人都没看到。
明明陛下临走前还是很关心他们子栎殿下的,说让他们好好照顾着,有什么事情可以着人去找青衣向他禀报。
嘴上明明一副关心的样子,可真向她求救的时候又找不到人。如今连暮春都弄不清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世人都说圣心难测。
莫说暮春,就连过来送消息的小侍也不明白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向青衣大人禀报消息,谁知道连大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他身侧的内侍拦住了。
那内侍把他请进休息的内殿里,给他拿了果子点心让他坐着稍等片刻。
可自己任务还没完成,小侍也不敢吃东西,每隔一小会儿就问一次能否见青衣大人,刚开始还有人说让他再等等,等到后来,他问的次数多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嫌烦,干脆都不理他了。
小侍到最后都急的抹眼泪,哭着说他们主子这病还没好就遇上十三殿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小侍口中询问的青衣大人,此时正在御书房里给萧染研磨。
而萧宠跑到坤宁宫里为难楚子栎的事情,萧染自然都知道,她明知萧宠来者不善,却还是跟青衣说,“把传话的人留下,你莫要过去阻止”。
御书房这边传话的小侍急的流眼泪,而坤宁宫那边迟迟等不来救兵的盛夏已经跑过去拦住萧宠。
刚才楚子栎已经撑的打嗝,拍拍肚子咧开满是油的嘴巴笑嘻嘻的说已经吃饱了,不想吃了。
可萧宠却不愿意了,他指着盘子里才吃了一半的红烧肉,眯起眼睛不高兴的说:“你这剩下的留给谁吃呢?皇姐一向反对铺张浪费,你快给她吃完。”
这盘子比平时盛菜的盘子要大上一圈,楚子栎的病还没好,吃了这么多的红烧肉已经够了,谁知道萧宠没完没了,非要他把剩下的一半吃完,甚至让身旁的小喜硬往他嘴里喂。
盛夏看不过去,这才跪下求情。
平日里萧宠这位主子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好东西,如今楚子栎不过是剩了半碟子红烧肉,他就拿着皇上的话来压他们殿下,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盛夏福礼说道:“要不这肉奴才让人端下去,等晚上热热再吃?也不至于浪费。”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背着本宫把这肉给倒了?”萧宠睨了盛夏一眼,说道:“本宫亲自来送肉,这宫里连皇姐都没这个脸面,如今他却不肯把肉吃完,岂不是不给我面子?”
萧宠说着就让小喜给楚子栎喂肉,盛夏急的不行,却不敢去拦,只能双膝跪在地上,恳求的说道:“十三殿下,我们殿下已经吃饱了,您就别再让他吃了,要不奴才把肉给吃完,绝对不浪费一块。”
萧宠瞪了盛夏一眼,“本宫送的肉岂是你们这等奴才能享用的?”
小喜领命之后,就拿着筷子夹了肉,往楚子栎嘴边送。
“十三殿下……”
盛夏还要再说话,就被萧宠抬手朝着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盛夏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扇倒在地。
一旁的暮春眼眸微闪,立马提起衣摆跪在盛夏前面拦住盛怒之下的萧宠,磕头请罪,“殿下莫要生气。”
萧宠沉着脸站起来,“怎么,他是你们的殿下,本宫就不是了?本宫说的话就能由他这个奴才一而再
再而三的忤逆了?”
盛夏爬起来重新跪的恭恭敬敬的,摇头说不敢。
萧宠冷呵一声,看着地上的两人说道:“这天下是大萧的天下,这皇宫是大萧的皇宫,本宫是大萧的殿下,你们要擦亮狗眼,认清楚谁才是这宫里真正的主子!”
说完看向楚子栎,楚子栎已经被吓的缩成一团,“我把话放在这儿,他什么时候把肉吃完,你俩就什么时候站起来。”萧宠朝小喜吩咐道:“给我掰开他的嘴,往里喂!”
楚子栎被吓的不轻,在小喜动手之前,就边嘤嘤的哭边自己抓起肉往嘴里塞。
等楚子栎把这一盘肉吃完了,萧宠才带着人回去,走之前看了暮春盛夏一眼,冷笑道:“不过是个亡国的余孽,你们还真拿他当个主子了?仔细别为了不值当的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暮春跟盛夏伏趴在地上不敢吭声。
萧宠离开之后,暮春起身正想查看盛夏脸上的伤势,就见他提着裙摆一骨碌爬起来,跑去给楚子栎拍背去了。
楚子栎撑到扶着桌子呕吐,半天没能站起来。
盛夏心疼的很,轻轻抚拍着楚子栎的背,不高兴的小声嘟囔,像是在回应萧宠刚才的话,“不管他以前是谁,既然陛下开口了,那现在他就是我们的主子,是我们的殿下。”
暮春轻轻拉了拉盛夏的衣服,朝他摇头,示意他别乱说话。
若是没有今天这出,暮春想法是跟盛夏一样的。可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暮春突然觉得陛下对楚子栎的态度并不明朗,表面上看起来挺好,实际上却任由萧宠欺负他。
一个是为了贤明宽厚名声留下来的前朝皇子,一个人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两边谁重谁轻,一眼就能看出来。
暮春怕盛夏把忠心压错了人,最后平白无辜的丢了性命。
楚子栎吐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满肚子的油腻对他病情也不好,再说瞧萧宠那个飞扬跋扈的劲儿,谁知道他送的肉里有没有别的东西,自己一时间没吃死,谁知道事后会不会有问题。
楚子栎把手指塞进嗓子眼里,将今天吃的红烧肉全吐出来,吐到最后,整个胃都开始抽抽。
持续大半年没吃饱饭,再到今天猛的吃撑,胃实在受不了。
等他吐完以后,盛夏拿着巾帕给他擦脸擦手,将他身上这身沾满油渍污秽的衣服脱去。
给楚子栎做的衣服还没送过来,他之前穿的是别的皇子的衣服,如今脏了也没办法再穿,只能穿了中衣坐在床上,好在他也该睡觉了。
暮春怕楚子栎胃难受,贴心的往他怀里塞了个暖手的。临睡前楚子栎喝了碗清淡的蔬菜粥,服了药便睡下了。
暮春跟盛夏从殿内退出去的时候,迎面碰上那个去传话迟迟不回来的小侍。
盛夏跑上去质问他,“你一晚上都去哪儿了?怎么迟迟不回来,是不是跑去疯玩了?”
那小侍拼命的摇头,正要开口的时候,青衣却从他身后走进来,笑着说道:“莫要怪他,他被我留在殿内,整整哭了一晚上,连块糕点都没吃。”
青衣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