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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将汤婆子给塞进了被窝里,手一伸进去就能感觉到暖融融的。

陆小渔正想着呢,就听到外头阿炭惊呼一声,“大人回来了?”

陆小渔一怔,慌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自己听错了。

沈沉醉满身风雪,露在外面的眉毛都被雪染成了白色,她站在正堂门口没进来,先是站在廊下把积满雪的蓑衣脱掉,又跺掉鞋底厚厚的泥雪才往屋里走。

沈沉醉将蓑衣递给阿炭,耸肩哈了两把手,用力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压低声音问,“主君睡了吗?”

“还没,在里屋泡脚呢。”阿炭把蓑衣接过去放好,说道:“大人您吃饭了吗?主君怕您回来,还在锅里给您留着饭呢,您要是吃我就去热热。”

陆小渔理智上知道沈沉醉可能不回来了,可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犹豫之余便让阿炭把饭温着,若是沈沉醉不回府,那就留着他夜里饿的时候吃。不得不说陆小渔最近的胃口挺好。

沈沉醉本来还想说生火麻烦不吃了,如今一听夫郎给自己留饭了,自己胸口这颗被风吹了一路的心慢慢热了起来,笑着说,“还没吃,去把饭热热吧。”

阿炭“嗳”了一声,快步往灶房走。

沈沉醉挽起袖子,摸着桌上的水壶是热的,就提着往一旁木架上的盆里倒了点水,将冻到没知觉的手放进盆里。冷热相激,沈沉醉哆哆嗦嗦的嗟慰一声,舒服的眯起眼睛。

她这边刚弯腰洗手,那边就听到一阵趿拉鞋的脚步声,还没等沈沉醉回头,自己的腰就被人一把抱住,熟悉的气息瞬间萦绕过来。

陆小渔脚都没擦,趿拉着鞋裹上大氅就出来了,脸贴在沈沉醉背上蹭了蹭。她身上冰凉,陆小渔被冻得一哆嗦。

沈沉醉忙拍开陆小渔的手,扯着他的手腕往旁边一指,“站那儿别动,我身上冷,别冻着你。”

陆小渔傻傻的笑,还真老实的裹紧大氅站在一旁,只是眼睛滴溜溜的紧随着她转悠,声音甜软,“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陈县丞说这雪来势汹汹,不知道会下到几时,若是今天不回来,明日一旦路上积了雪就更难走了。”沈沉醉用湿漉漉的手捏了捏陆小渔的鼻子,“再说你自己睡我也不放心。”

温热的脸上沾了水,风从外头一吹进来,陆小渔立马察觉到凉意,沈沉醉忙拿起毛巾给他擦掉。

起初被风吹到麻木发疼的手指头在慢慢变热,沈沉醉解开冰凉的外衫,这才伸手抱向陆小渔,“让为妻抱抱,想死我了。”

陆小渔心里发甜,眼里带笑的反手抱住她,嗔道:“你早上才刚走。”

“那也想。”沈沉醉低头在陆小渔额头上亲了一下,落了个温凉的吻。路上风大,雪夜赶路最是危险,沈沉醉满脑子想的都是她那有孕在家的夫郎,硬生生的托着陈县丞走了回来。

沈沉醉坐在桌旁吃饭,陆小渔裹着大氅在旁边看她。看着看着陆小渔就看饿了,干脆让阿炭加个碗,自己又跟着吃了一顿。

夜里两人依偎着躺在一起,陆小渔将汤婆子塞到沈沉醉的脚底板,人窝在她怀里,心情愉悦的听着风打窗纸的声音。

一夜大雪,清晨的时候,院子里的积雪没到小腿肚子。

陆小渔推开门,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吹的他裹紧衣襟。

沈沉醉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将陆小渔往屋里拉,“外头都是雪,出去别再滑倒了。”

“我不出去,我就看看。”陆小渔皱眉往外看,阿炭和他叔公正在清扫院子,才扫了一块地方雪就已经堆积一堆了。

“昨日雪那么大,你不该回来的。”陆小渔本以为昨晚只是风大,谁成想雪也大,这样的雪夜赶路太危险,“下次晚回来也行,安全最重要。”

沈沉醉见陆小渔神色严肃,便认真的点了点头,“听你的,下次不急着回来。”

陆小渔如今有了身孕,许是肚子里有了另一个小生命,这让他格外重视安全。

吃罢饭,沈沉醉同往常一样去前院衙门处理公务。

沈沉醉到了衙门才听主簿说陈县丞染了风寒,今日告假一天休息。陈县丞没沈沉醉年轻,被风这么一吹一冻,就有些熬不住了。

昨日沈沉醉本打算让她晚些回来,陈县丞不放心她一个人夜里赶路,硬是跟着她一起。

沈沉醉搁下手里的公务,准备出门去看看陈县丞。

她同主簿才抬脚跨出衙门门槛,就见有个衙役神色慌忙的跑过来,因为跑的太快脚下一滑,还摔出好远。

衙役疼的脸皱起来,还硬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拐一拐的走过来。

主簿疑惑的随着沈沉醉停下脚步,诧异不解,“一大早的她怎么跑的这么急?”

下一刻她便知道了答案。

衙役抬头瞧见沈沉醉,捂着摔疼的腰快步走过来,神色悲恸,“大人,林府出事了。”

沈沉醉一怔,忙上前一步问,“林府出了什么事?”

主簿也问,“不是天天着人去巡视了吗?莫非有人趁着雪夜摸进林府里对林公子不利?”

林敛夫妇走的时候将林绵绵托付给衙门,如今两人还没回来,这小公子若是出了事,沈沉醉可真没法跟这两夫妇交代。

衙役摆手摇头,本就摔疼的腰随着摆手的动作被牵动,脸上又是一白,语气痛苦,“是林夫妇两口子。”

衙役一口气把话说完,“林府刚送来的消息,说林敛夫妇回来的路上遭遇雪崩,连人带车都被雪淹没,等发现的时候车都被冲散了,人更是当场就没了呼吸。这是昨天的事儿了,因着昨夜大雪,这消息才推迟到今天清晨送到,如今林府两位主子一夜之间都没了,林府早就乱了套了。”

送丧的消息送来的时候,披着大氅一身中衣的绵绵少爷当场就晕了过去,府里顿时乱了套,人心惶惶的,仿佛天都塌了。

林绵绵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人给衙门送消息。

沈沉醉立马懂了,也不去看陈县丞了,而是二话不说的转身回了后院,找到陆小渔,将这事跟他说了一下。

“我突然出面不合适,你去林府看看。”沈沉醉说,“你打着跟林夫郎是忘年交的名号过去,有你在,林府众人心里应该有点数,不敢趁乱生了歹心。”

这林府的绵绵少爷不是个笨的,出事的那一瞬间他能想到衙门,就知道这人头脑清醒,知道如何保住失去双亲的自己跟失去顶梁柱的林府。

沈沉醉是县令,有她在,林绵绵定然不会落到被人吃绝户的境地。他一个男子,能做的事情有限,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理智跟冷静了。

只是可怜了这个才十三岁的少年,以后的路他自己可怎么走吧。

陆小渔听闻林家夫妇出事的时候就红了眼眶,如今一听沈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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