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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葭音。”
“葭音,佳音。哀家的小女儿名字里也有个佳字,看着你,哀家就好像看到了哀家的小女儿。”
此言一出,皇上的面色变了变。
太后的小女儿,佳柔公主,在十六岁那年染病离世。
细细瞧眼前这“小观音”的眉眼,真有几分像佳柔公主。
为讨太后欢心,周围人立马见风使舵,夸起葭音来。
突如其来的赞誉,让她十分不适应。小姑娘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心中暗暗叹息。
——终于保下这条小命了。
不光保下了这条小命,皇上还要赏她。
“赏,重重地赏!”
那一道目光停驻在葭音身上,她低着头,不敢望向那一身明黄色龙袍之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皇上的目光很奇怪。
他扶着龙椅笑着,眼神却止不住地在她腰肢间徘徊。不过顷刻,便有宫人识眼色地端来丝帛绸缎、珠宝首饰,在她面前一一摆开。
葭音却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
无论是上好的布匹,或是金银珠宝,棠梨馆向来都是不缺的。皇帝似乎也瞧出了她的心思,眯了眯眼,和善地问道:
“这些若是都不喜欢……你同朕说,想要什么赏赐?”
葭音略一沉吟。
“民女想要一樽小佛像。”
“佛像?”
她歪了歪脑袋,“嗯……可以戴在身上,或是捧在手上的那种。”
皇帝被她逗笑了,大手一挥,不一会儿,立马有太监端了一樽金色观音像来。
不大不小,恰恰能放在手心完全包住。葭音满目欢喜,开开心心地磕头谢赏。
只是当她坐回到二姐姐身边时,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蔑的冷笑。
她转过头,妙兰正阴恻恻地盯着她手上的观音像,眼中似有愤愤。
葭音没理她,用手指小心拂去佛像上的灰尘,心想着一会儿将其送给镜容。
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谁知,宴会刚散,镜容已不见踪影。
太后娘娘传唤她上前。
按理说,她们已经顺利完成了生辰宴的演出,不日便要出宫去,可太后似乎喜欢极了她。皇后下个月临盆,要她们这一班戏子再留在宫中,日后好庆贺皇后娘娘诞下皇嗣。
葭音自然还要演这送子的观音娘娘。
从太后那里走出来时,已日薄西山。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万青殿见一见镜容。
殊不知,万青殿内,一对佛子玉立与红莲水池前,师兄镜无手捧一把鱼饵,明显心事重重。
“镜容。”
对于白天的事,镜无有诸多不解。他很想询问对方,可又十分相信自家师弟的为人。犹豫再三,还是出声问道:
“你与那葭音施主……”
镜容波澜不惊地望过来。
暮色沉沉,金粉色的光晕落在佛子袈裟上,他眼底也笼了道淡淡的光。
“你今日……罢了。”
话说到一半,镜无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叹息一声。
水池中鱼儿无拘无束地游动,水面清澈见底。
“镜容,你会不会对葭音施主……”
“不会。”
不等他说完,身前之人立马截住了他的话。
镜无愕然回首。
佛子的面容倒映在水面上,眸光与那清水一样明澈。
“师兄,我只是觉得皇宫草菅人命,不想再徒生祸端。”
看着他面上一阵清风明月,二师兄镜无终于舒了一口气。
“师兄,镜容心中有分寸。”
“你这么想,师兄便放心了。过些日子,便是皇后临盆之日,皇上差人来说,你我须得在宫中为皇后娘娘祈福,待皇后娘娘顺利产下皇嗣后,便要回梵安寺。”
“镜容知道。”
这边正说着,镜心忽然快步走进来。
因为要参加太后娘娘生辰宴,镜无便解了镜心的面壁,小和尚的步子有些急,脸上还带了些红晕。
“二师兄、三师兄,阿音施主来了。”
镜无一皱眉。
既然已演完了观音,她又来做什么?
镜心小声道:“阿音施主说,是来答谢三师兄的,还带了圣上赏赐的那樽观音像。”
镜无看了镜容一眼,“跟她说,镜容如今不在殿内,让她先回去罢。”
接下来的几天,她天天跑到万青殿来。
可次次得到的,都是镜容不在殿内的回复。
守门的镜心支支吾吾,完全不敢看她:“阿音施主,您回去吧。我们三师兄今日……也不在殿内。”
她觉得好生奇怪。
早上不在,中午不在,晚上也不在。
一连三日,都不在万青殿。
葭音隐隐觉得,镜容在躲着自己。
“阿音施主,您莫再为难镜心了,真不是贫僧要拦着您,三师兄他真的不在万青殿。我们二师兄也说了,不让您进去。”
她没法儿,只得在万青殿门口瞎晃荡。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远远地看见一行佛子朝这边走来。
只一眼,葭音便眼尖地发现人群之中的镜容。
“镜容法师——”
她如小鸟一样欢快地上前。
隔着一条宫道,朝那边喊:“镜容,镜容,我是阿音!”
对方脚步似是顿了顿,紧接着,依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镜容,这里!”
这一回,她的声音大了些。
大到有和尚频频侧首。
她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镜采和镜心,不知怎的,后者面色有些奇怪,看着葭音,欲言又止。
就在她喊第三声时——
队伍终于停了下来,为首的镜无不知转头对镜容说了些什么,佛子轻轻颔首。
紧接着,她看见对方终于缓步朝这边走来。
“镜容!”
她欢喜地喊他,笑眼明媚。
“你这些都去哪里了,我去万青殿找你,你总是不在,我还以为你出宫了呢!”
镜容垂下眼睫,看着她,没说话。
“对了,这个送给你!”
她从身后取出一物,献宝似的呈到男人眼皮底下。
那樽金佛像。
佛子眼神动了动,旋即,面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见对方纹丝不动,葭音想要把佛像塞到他的袖子里,谁知,她刚一探出手,镜容便往后退了半步。
他目色清平,与她保持着极有分寸的距离,如此之疏离,让少女微微一愣。
“镜容,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故意躲着她?
为什么要故意疏远她?
她之前还拉过他的袖子,捂过他的眼睛的。
还被他……抱回过万青殿。
如此想着,葭音的面上不禁带了几分小委屈。
可转眼,她又弯了弯眸,眼睛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