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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推门而入,絮絮叨叨讲着买菜时听来的新邻居的事。
倏然间,少年像是察觉到什么,抬眸直直地看过来,姜荔呼吸一滞,心脏瞬间化为他指尖飞速转动的笔。
少女时期的悸动在那一刻化为具体的形状,夏风,白T,转动的签字笔,还有那遥遥相碰的对视。
无数的心跳脉搏在混乱中碰撞,拼凑,最后构成了两个她读得懂的字:盛予。
身侧突然伸出一双手,洗手池瞬间变得狭窄起来。
姜荔回过神,自觉往右边移了半步,上半部分没动,光凭气味就能辨认出来人是谁。
余光不由自主地飘过去,十指冷白明晰,指骨遇水后显出淡淡粉色,她不由想起了那晚给她递伞的手。
“来,让下。”
贺文延从他们身后侧身而过,姜荔微微向前倾身让路,手背蓦地贴上一层薄薄的灼热,触感又很快消失。
心跳毫无防备地加速,她下意识看向冰箱边转动的镜头,身侧的盛予甩甩手,关上水龙头,若无其事地从她身后穿过,快得像抹流云。
姜荔擦干净手,没去外面凑热闹,宋泠在沙发上看书,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在她对面坐下。
晚餐进行得很顺利,贺文延的手艺堪比私厨,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让人想流口水。
姜荔和温瞳并排坐着,而盛予坐在她对角线的位置,没怎么动筷子。
柯向泽吃下半碗米饭,暂且把身材管理抛到一边,突然好奇起来,“盛哥,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节目啊?”
再怎么日常无限制也得有话题供节目组发挥,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跟着好奇,毕竟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组到底费了多大劲才请来这尊大佛。
桌上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过去,贺文延笑着接话,“我们也很好奇,节目组到底是怎么威逼利诱的。”
筷子停在半空,姜荔默默掀起眼帘,她看着盛予拿起手边的杯子,透明带气泡的液体顺着微张的薄唇滑进喉咙,喉结跟着滚动了下。
然后见他放下杯子,后背靠上座椅,所有动作都显出一份漫不经心的松弛感。
下一秒,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桃花眼挑起锐利的弧度,不偏不倚地望向她的眼睛,神色淡淡,语调平缓:“不明显吗?”
静寂之中,山里的蝉鸣声愈发清晰,夜风从半支起的木窗溜进来。
耐人寻味的答案,姜荔心乱如麻,仓皇结束了突如其来的对视,筷子落下,夹了青菜放进碗里,不敢探究他的话里有话。
“我知道了!”柯向泽激动地站起来,指向姜荔身后的方向,“游戏代言人嘛,果然是威逼利诱来的。”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温瞳撞了下姜荔的胳膊:“姐姐,你吃的好少啊。”
姜荔如坐针毡,尽量控制侧头的角度,弯唇笑了下:“晚上胃口比较小。”
饭间闲聊结束已经将近十点,温瞳自告奋勇收拾残局,姜荔自然陪她一起,其余人则各自回房睡前准备。
小姑娘手脚麻利,一看便知平日里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最后只剩下将碗筷过一遍水,姜荔让她先回房间洗澡,自己收拾完就上去。
第一天完美收工,节目组跟她打过招呼后撤退,仅留下一台摄像机。
一楼夜灯昏黄,姜荔甩甩手上的水,在静寂无人的楼梯口站了五秒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脚步轻缓地踩上台阶,没一会儿又从二楼房间下来,手上多了把黑伞和一个淡蓝色礼物盒。
盛予住在楼梯口拐角的房间,她在门前站定,偷摸扫了眼摄像机的方向,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就这样反反复复原地纠结了好半天。
要先道歉吗?还是先道谢?
万一盛予根本不想再跟自己扯上关系怎么办?
毕竟他刚才明确说了他们不熟。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人猛地从内拉开,盛予右脚还没迈出半步便注意到了门外站着的人。
他反应很快,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东西藏至身后,扫了眼摄像头的方向,伸手把人往内侧拽了拽,然后不咸不淡地开口:“有事?”
“嗯。”姜荔长睫低垂,点点头。
盛予低头看她,语气格外冷淡:“深夜上门,不像姜老师的作风。”
又是这种腔调。
姜荔轻咬住下唇,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眼睛一闭,直接把伞塞给他:“那晚谢谢你。”
“什么?”盛予垂眸扫过,没抬手去接,视线重新落在她脸上,抱起手臂装傻充愣,“听不懂。”
她提高了一点音量,“我知道那晚在酒店门口是你替我解围,谢谢你。”
盛予懒散地倚在门边,没打算邀功,神情更是无波无澜,“还有事吗?”
姜荔摇摇头,又赶忙点头,左顾右盼后将礼物盒和伞一股脑塞给他,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盛予单手接住,瞧见她慌张的背影,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东西,微微拧起眉,也做贼似的左右各探一眼,随手关上了门。
黑伞和刚才藏在身后的东西被随意放在桌上。
盛予掂了掂那巴掌大的小盒子,包装纸清新幼稚,不重,一时间猜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原地停顿片刻。
算了,管它是什么。
盒子划过抛物线落在床单上,盛予单手拽住衣服下摆,往上一扯轻松脱掉,突然想起来什么,顺手丢向角落盖住了房间内的摄像头。
洗过澡后,盛予换了身深色睡衣,湿发还未擦干被他随手往后捋起。
脚步走到床边停住,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床单上被冷落的小东西,隐约散发出求和的信号。
他沉思片刻,单膝跪在床上俯身捞过来。
他倒要看看某人能送出什么花样,盛予冷哼一声,拆包装的动作迟缓认真,等到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微微半眯起眼。
陶瓷质地的黑色宠物狗,做工精细,表面透亮生动,正傻乎乎地冲他吐舌头。
盛予在床边坐下,把小玩意举到眼前,越看越不顺眼。
“丑死了。”他无情地作出评价,指尖点了点小狗的脑袋,又对着它挑眉自言自语,“我有这么好打发?”
房门再次被敲响,之后是柯向泽的声音:“哥,借个东西。”
盛予把东西放回盒子,慢条斯理地折好包装纸,说:“进。”
柯向泽笑嘻嘻地走进来,一下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东西,“盛哥,你也有啊?”
盛予手上一顿,抬头:“什么意思?”
柯向泽满不在乎地挠挠脸,“姜荔姐给每个嘉宾都送了小礼物啊,不过我们的都是本人卡通形象,你是神秘嘉宾的话,她送你的是什么啊?”
盛予眸色暗下去,五指慢慢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