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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了?”
停顿几秒,姜荔突然喊他名字:“盛予。”
盛予:“嗯?”
“你闭嘴。”
“……”
“行。”盛予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还挺凶。”
想狂打喷嚏的那股劲儿终于消失,姜荔放下手长舒一口气,余光扫到他前面两杯颜色很漂亮的东西,自觉伸手去拿。
盛予忽然用指腹压住杯底,掠过她泛红的眼尾,喉咙突然有点干痒,眉梢微挑起。
视线对上,姜荔看出了他眼中的询问,无奈解释道:“过敏性鼻炎,刚才冷气吹得不太舒服。”
盛予动作和目光都没动,似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
半晌,才将那杯半透明的东西推到她面前,“气泡水。”
姜荔搅动着吸管,道了声谢谢。
盛予牵起唇角:“客气。”
露台景观很别致,乱得极其有个性,不远处的江面壮阔深沉,使得乱糟糟的心绪慢慢沉淀下来。
他们相顾无言,沉默了好一阵。
姜荔忍不住微微侧眸,瞧见盛予手肘向后撑,背部轻轻靠在桌面边缘,敛去了冷傲,身上有种难得一见的松弛感。
其实,她心底有很多疑惑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盛予会出现在这里,看起来还跟那个神经兮兮的老板很熟悉的样子,这家清吧很小众,除了附近的学生几乎没什么人光顾。
他又怎么会认识时笙,时笙和陆子昭又是怎么一回事。
夜风吹不散心底的雾气,她恍然发现他们之间除此以外,竟然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聊。
跨越了那么久的时间,人生轨迹天差地别,面对面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想了想,还是朋友的事比较重要,率先打破寂静,“你认识时笙?”
盛予拉过她旁边的高脚椅坐下,长腿很委屈地曲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她从四年前就喜欢你吗?”姜荔舔了舔嘴角,补充了一句,“死忠粉的那种喜欢。”
他桃花眼挑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假的,也就做做样子,骗骗你。”
姜荔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场场不缺的演出活动,朋友圈刷屏似的安利,哪样都不像假的。
盛予耐着性子讲:“你见过一见面就让偶像让开的喜欢吗?”
“倒也是。”姜荔皱着眉,实在难以理解,显得很苦恼,“那你怎么认识这家酒馆老板——”
话音刚起头,门那边就传来动静,紧接着就是几道稚嫩的声音,俩人不约而同地循声看去。
“明早还有大课,我想回去睡觉。”
“好学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休想回去偷偷学习。”
“这上面好热啊,吹空调喝小酒不香吗?脑子有病才上来吹风吧。”
“嘘!别说了,那边有人。”
……
“脑子有病”二人组:有被骂到。
姜荔猛地把头转回去,下巴低得不能再低,就差将脑袋埋进杯子里了,心里祈祷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好在露台光线不明,以目前的距离应该看不到脸,要是真的被人认出来就糟糕了。
不对!
最有可能被认出来的人不是她!
姜荔悄悄回过头瞄了眼,还未来得及分析状况,想办法让盛予躲起来,高大的身影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
盛予摘了帽子,随手扣在她发顶,往下压了压。
他的动作格外自然,姜荔却紧张得不行,下意识仰头看他。
四目相对,桃花眼底藏着直白散漫的笑意,没有一丝慌张可寻。
姜荔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曲起食指,指骨在帽檐上轻敲两下,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低沉嗓音,说:“包袱挺重啊,小明星。”
沙沙风声消失,她清晰地听见了胸腔内“砰”“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传至四肢百骸。
她好像突然丧失了人类该有的本能反应,僵硬地像块木头,无法思考无法挪动四肢。
从远处看,他们挨得很近,一坐一站像是相拥的姿势,亲密无间。
“我天,是对小情侣!!”
“男生好高啊,女生好娇小,好甜!”
“嘘!小声点,有点眼色行不行,走走走下去,别影响人家谈情说爱。”
……
刻意压低的声音完整地传进他们耳朵里。
木门关上危机解除,姜荔一秒清醒过来,迫不及待地将人推开。
她重新转过头去,掩饰性地压了压帽檐,咬着吸管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予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这次没再开她玩笑:“人走了。”
姜荔盯着杯底仅剩的碎冰,心情复杂地深吸一口气:“嗯。”
气氛变得怪异,或许是刚才听见别人说热,她此刻也热得浑身不舒服。
他们像哪门子的小情侣?
明明比普通朋友还要尴尬。
姜荔跳下椅子说了句自己先走了,也不管盛予什么反应,只是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下到一楼,酒馆老板再次带着狗消失,刚才那群叽叽喳喳的学生也不见了,眼下空荡荡一片。
她管不了那么多,保险起见直接从后门绕出去,走到没什么人经过的江边大道,低头给阿宁发消息。
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长,不知何时旁边多了道颀长的影子,静默地立在她身边。
姜荔没动,半天没收到回复,有点烦躁又无可奈何,只能点开打车软件。
盛予单手插兜,走到她面前,语气听不出此刻的情绪,“送你回去。”
“不用了。”姜荔头也没抬,强装镇定,“我已经叫了司机来接。”
“行,那我陪你等他来。”
“……”
脚下离江面更近了,此刻没有车辆经过,寂寥一片,隐约还能听到江水流声,混在无声无息的压迫感里。
“盛予。”姜荔指尖微蜷,整个人看起来很沮丧,焦灼令她无法控制地轻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总出现在我面前。”
她一字一顿,话语间没有起伏,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请求。
姜荔实在做不到像他这么若无其事地相处,好似过去的一切都可以被轻易抹去。
她心底的情绪复杂又难捱,明明不想再跟盛予扯上关系,偏偏还是会因为他的靠近,他随口说出的话,甚至单单因为这张脸想东想西,最后只能习惯性逃避。
他不是她可以肖想的人。
就算是脚下的影子叠在一起,他们也如同站在天平两端,静止不动才能维持平衡。
周遭死一般静寂,热风残酷地刮过。
盛予压下眼睫,直视着她没被帽檐遮挡的下半张脸,声音冷沉:“那你呢?能不能别总这么别扭。”
从第一次见面怕他,到后面刻意躲他,如果不是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