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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都是癫狂的,只觉得大快人心,现在“梦想成真”了,却悔得肝肠寸断。

“阿寒,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住……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救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眼泪一滴滴流进戚寒的嘴巴,他的呼吸在慢慢减弱,傅歌能感觉到手掌下的伤口血肉模糊,但涌出的鲜血却越来越少。

Alpha的眼皮也快不堪重负地阖上了。

警察已经闯到近前,抓着傅歌的肩膀和戚寒的脚要将他们分开。

戚寒要被人暴力拖走了,小beta疯了似的挣扎哀嚎,用尽全力挣脱出去,扑在爱人身上,“别动他!不要动他!”

一道警棍从头顶直直落下,下一秒就要砸在傅歌肩膀,可戚寒却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人抱在了怀里!

“哐”的一声闷响,交叠的两个人被打倒在地,戚寒哽着脖子吐出一口血,溅在傅歌眼前的地板上。

他抬起肿胀的脸,哀求队长:“犯罪的是我,别打我爱人……”

眼泪奔涌而出,滴进那滩血里,傅歌闭着眼,叫得撕心裂肺。

……

小小的隔离室彻底陷入了安静,温馨可爱的树洞与眼前血淋淋的场景诡异地割裂开来。

而那个存满了他们甜蜜瞬间的小鸟窝前只剩下傅歌哽咽的抽泣,他紧紧抱着戚寒,笑着帮他擦脸上的血。

“没事,不怕的……我在呢……我会保护你……”

围捕他们的警察愣了几秒,面面相觑,都不再上前。

领头的队长叹了口气,转头捏住耳麦低声说:“警报解除,嫌犯被击毙,同伙也已落网。”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在耳侧炸开!

傅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花瓶猛摔在地,飞溅起的碎片滚到了警察脚下,他捡起一枚直接横在自己脖子上,白皙的皮肤立刻渗出一道血线。

“都别过来!”

这话一出十几管枪口霎时抬起,领头的队长勒令他放下武器:“冷静点!你现在是负隅顽抗!”

傅歌摇了摇头,搂着昏迷的戚寒艰难地后退。

两人浑身上下全是血,身底下拖行过的地板上留下一道宽宽的血印。

小beta苍白的脸蛋被血泪沾湿,满目都是决然,如同一只悲恸到极点的小兽,绝望地护在倒下的伴侣前不肯退却。

“他没有买卖腺体,我可以帮他作证,你们不能就这样带他走,他现在需要抢救……”

“有没有犯罪不是你说了算的!他买卖腺体证据确凿,你窝藏逃犯也是人赃并获!”

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端着枪的小警员,和他禀报:“徐队,楼下的嫌犯已经全部制服,没有人员伤亡。”

“徐……”

傅歌抬起湿红的眼,看向他肩膀上的警号,瞳孔在瞬间骤缩,“你是徐舟!”

被点名的队长眼底闪过一次讶异,“你认识我?”

仿佛绝处逢生,傅歌终于抓住了一线生机,他急喘两口气,颠三倒四地说:“挽星……挽星和我提过,京城警察署的徐队长执法如山、刚正不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证据链不足,我相信您不会就这样把阿寒带走,他会死的……”

早在理塘时祝挽星就和他说过,如果真的走到了山穷水尽、对簿公堂的那一步,可以去京城警署徐队长,他会帮助傅歌给戚寒定罪,反之亦然。

以防给对方带来困扰,也给徐舟的职业生涯抹黑,傅歌没有直接讲自己和祝挽星的关系,只说了一句“提过”,这样既可以暗示徐舟自己认识挽星,又能提高自己所言的可信度。

果然眼前的年轻队长在听到他的话后迟疑了两秒,傅歌抓住时机再接再厉:“我知道买卖腺体是死罪,一旦沾上只可能从重处罚,但他在今天早上已经完成了二次分化,成为了全国仅有不到十位的enigma.”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砸在水面,徐舟猛地抬起了眼,“他分化成了enigma?!”

其他警员闻言也大吃一惊,一方面是enigma实在太过稀少,一方面是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享受优待。

“对,法律规定,enigma有最大保释权。”傅歌颤抖的唇中吐出这几个字,望着祁川的眼神犹如死刑犯绝望地等待审判。

他用尽全力握住戚寒的手,感受着他再微弱不过的心跳,在徐舟犹豫不决之际再下一剂猛药:“腺体猎人……对,腺体猎人!我知道你们正在全力逮捕腺体猎人,我手头掌握着他们七个据点,如果你们需要我随时能带你们去!”

“你的条件?”

“我要为他辩护。”

“可他已经死了,你要为一具尸体辩护吗?”

小beta脸上登时滚出两行热泪,他的喉咙快被撕裂了:“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徐舟看着戚寒被血染红的外衣,无奈道:“我的狙击手击中了他的心脏。”

傅歌低下头,沁满泪的嘴角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他按着戚寒的右胸说:“他是镜面人,心脏长在右侧。”

*

徐舟最后终于松口同意送戚寒去抢救,并要求傅歌必须随行。

Alpha的生命体征已经降到了最低,心跳和呼吸都非常微弱,只有一双糊满血的半睁的眼睛安静地望着小beta.

“你相信我吗?”

戚寒眨了眨眼,“我们还有以后吗……”

傅歌哽咽着低下头,吻在他脏污的唇上,眼泪和鲜血彼此交融,灵魂一同震颤。

“阿寒,再坚持一下……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要你挺过来,要什么我都给你……”

“五天后就是我的发清期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过的吗……”

*

医院手术室外,四五名持枪实弹的警员严阵以待,牢牢把守着手术室门口和走廊的进出口。

傅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手术室外等着戚寒了,他僵直着身子,浑身冰凉,从心尖里开始阵阵发抖。

眼泪流尽了,身上的血被吹干了,小beta睁着浑浊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脚下。

仿佛一尊被钉在地板上的雕塑,每一丝藏在坚强假面下的血肉都为生死未知的爱人所牵挂。

祝挽星赶到时手术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陆廷鹤带着他在楼道口登记,完事后快步走了过来。

“小歌,你怎么样?”祝挽星蹲在他面前,焦急地望着他。

陆廷鹤则转身扫了一眼手术室,朝徐舟点了下头,“受伤了吗?”

后者随意地抬了下下巴:“放心。”

傅歌像是还没从惊吓中平复过来,双目无神,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呆呆的。

祝挽星和陆廷鹤对视一眼,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放的轻而又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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