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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时那种不知所措,交裹拥挤在他狭小的心腔中,冲撞着想要溢出来,让他胸口发痛,快要承受不了。

他们走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熙攘的声响变得遥远,奚迟放开他,回过头。

霍忱刚要开口说什么,奚迟抬起手甩在了他侧脸上。

寂静的环境里声响格外清晰。

奚迟自己也怔住了,他一直以来对别人连重话都不会说,除了赵晔坤侮辱他母亲的那次,更是没有打过谁,这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其实在半中央他就收了劲,但霍忱根本不躲,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力度,他看见霍忱皮肤上迅速浮起了红痕,心脏像被用力攥了一下。

应该挺痛的,因为他自己的手也火烧般地疼到麻木。

霍忱维持着偏过脸的姿势静止了一秒,突然转过来,奚迟心里猛地一紧。

可霍忱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怒意,甚至没有一丝诧异,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霍忱牵住了他垂下的手,拉起来靠近自己,用指腹揉了揉他通红的手心,低头在上面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奚迟一时僵住了,已经失去知觉的掌心贴上他的嘴唇,忽然感受到细密的酸胀,潮水一般顺着他的神经涌过来,撞得他的胸口毫无防备地塌下去一块。

霍忱又在他手心轻啄了两下,垂落的睫毛轻眨,然后翻过来顺着他冰凉的手指吻上去,最后印在他白净的手背上,抬起眼望向他。

画面简直像虔诚的骑士在进行某种仪式。

奚迟慌张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声音有些不稳:“如果那个人刚才真的掉下来了呢?如果出了别的意外……你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他看着霍忱的眼睛,“我刚跟霍闻泽说过我可以说服你。”

他说着,鼻根止不住地发酸:“你知不知道我留了市局大队长的电话,有很多个晚上,我盯着这个号码,犹豫要不要拨出去……”

霍忱看到他眼周泛起的一圈红,眼中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失措,扶住他的肩膀道:“宝贝,你别哭。”

“别叫我。”

奚迟说完,有些难堪地挣开他,朝小巷的另一头走去。

走了一小段,仿佛感受到落在他背后的视线,他转身道:“不要跟着我。”

加快步伐没走两步,霍忱便上前把他拉进怀里,搂住了他。

“对不起。”霍忱轻声说,“我被创造出来,是在那个破工厂里,在霍以辞被杀害的那一天,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霍闻泽在极端的仇恨下催化出的。”

奚迟愣了,他觉得霍忱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带着神秘的笑意躲在后面观察天下大乱,没想到对方突然认真跟他说这些。

“报仇好像成了我的本能,我活下去的动力。”

霍忱望着他眨了眨眼:“我知道我是个怪物,我会因为他们的痛苦而兴奋,想让他们经历同样的折磨,想看他们临死前绝望的眼神。”

“但是我不想你讨厌我。”霍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磨蹭着他的脸颊,“是你对我伸出手,给了我名字,我就是属于你的了。”

奚迟感觉被他摸过的皮肤隐隐发热。

“抱歉吓到你,我发誓以后不做你害怕的事,哪怕他长命百岁,我都当没看见。”

奚迟听他这么讲,忽然涌起一阵心疼,血海深仇难以消弭,可霍忱选择的路终究在规则之外,不能被社会接受。他觉得霍忱不该跟自己道歉,但应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霍忱又凑近他一寸,眸光明亮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我关起来,锁起来,拷起来……”

奚迟别开目光:“我说了我没有这种爱好。”

他说完,忽然被霍忱亲在脸颊上,霍忱像小动物讨好人似的,在他脸上轻轻啾了一下又一下,鼻尖也跟着蹭过他的脸,痒乎乎的。

趁他不注意,霍忱又转而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奚迟推开他:“我要回医院了。”

顿了顿,他咬着牙补充道:“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旷工。”

还好今天没有排手术,他心想。

“都怪我,”霍忱诚挚地说,“我送你去吧。”

“不用。”

奚迟说完向前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怕他又返回去做什么。

再次转过身时,他却看见对方的神态变了。

霍闻泽疾步上前扶着他的肩,关切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奚迟有一丝恍神,摇了摇头:“没事。”

“昨天开完会后,我明明感觉很清醒,不知道怎么忽然失去了意识。”霍闻泽面色冷峻,“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讲。”奚迟道。

等他回到医院,同事们只当他是家里出了急事,关心了几句,也没多过问什么。

一整天,不管他去哪,总是听见周围的同事或者患者在讨论早上那件事,听到有人评论大快人心,有人说姓赵的这次终于跑不掉了,还有人在讨论策划这一出的究竟是什么人。

听得他心有余悸,霍闻泽知道他担心,过一段时间就给他发一条消息过来,显示自己状态仍然稳定。

虽然他工作中不能及时点开看,但看到对方的名字跳出来,他心里就增加了一丝安全感。

下班后,奚迟远远地看到霍闻泽在等他,拢紧大衣加快脚步走过去,上了车,他看到后面放着的超市购物袋,问道:“你今天结束这么早吗?”

“白天差不多都忙完了。”霍闻泽边将车开出停车位边说。

奚迟估计他是担心自己的状态,车上的暖气吹得人胸口也温热,他对霍闻泽道:“我现在心情很平静。”

“我知道霍忱肯定追着你说了半天好话。”霍闻泽开口。

奚迟微微一愣。

霍闻泽薄唇抿了抿:“我觉得你不能太相信他哄你的话。”

奚迟听出来了,他话里隐隐含着醋意,应道:“嗯。”

“一直以来,当我遇到与那次绑架案相关的刺激因素,霍忱就会被诱发出来。”霍闻泽说,“复仇对他来说,有时候就像种本能反应。”

奚迟眼睫眨了眨,斟酌了一下问:“我听他说,他是在绑架现场分裂出来的?”

“嗯,当时我目睹了我哥哥遇害,精神崩溃了,等我再重新拥有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从工厂里逃了出来,的确是他救了我们。”

奚迟难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按理说至少会有两个人看守,霍忱身为六岁的孩子,是如何做到从两个成年人手中逃离的,一定历经了千辛万苦。

晚上他们在家煮了火锅,奶糖闻见香味一直凑过来,跳到椅子上往锅里探头,被无情拒绝后,委屈了一晚上,睡觉的时候非要窝在他们俩中间。

奚迟被小猫咪软软地贴着,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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