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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景象。
“是不是很壮观?”陈枫跟他一块退出去关好门,笑道,“好多奚老师的学生,还有之前的病人和家属,他每天应付他们都累死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他。”
奚迟抿唇轻轻笑了下,跟他说:“今晚我在这陪护,你回去休息吧。”
他知道这些天陈枫肯定很辛苦。
看到他们关系出现缓和的机会,陈枫惊喜道:“那好啊,我在这天天被他灵魂拷问研究进度,快把我问哭了。”
他们去走廊的售货机买了两罐咖啡,走到空旷无人的地方,奚迟跟陈枫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陈枫似乎也觉得有点棘手,表情严肃起来:“这样的案例,在资料里也很少见,主人格不但不和分人格建立联系,反而替对方构建了一个虚拟的身份,成了相对独立的存在。”
“嗯。”奚迟点头。
“其实这样很不利于病情的稳定,”陈枫看着他问,“你觉得他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奚迟想了想:“我记得霍闻泽的父母透露过,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先救霍以辞。”
陈枫若有所思地说:“所以他那时候在潜意识里就埋下了颗种子,觉得他不如霍以辞好,这个人格可以算是他的一种寄托,以他更优秀的哥哥的身份,得到他渴望的幸福。”
奚迟心里隐隐泛起酸涩:“可是,霍以辞也不止一次说过,他认为霍闻泽比他优秀得多。”
陈主任挠了挠下巴:“这个人格出现的时候,是不是都是霍闻泽比较脆弱的时候。”
奚迟一愣:“是的。”
“这个人格承担的功能,可能是‘保护者’或‘救助者’。”陈枫道,“我有个猜想,霍闻泽在绑架案里活下来,可能是他真正的哥哥在紧要关头,拼命救了他。”
陈枫越说眼睛越亮:“对这个人格最重要的,并不是和谐的家庭或者父母的爱,而是他童年里唯一的依靠,他的双胞胎兄弟。”
“那霍以辞的执念,其实就是和霍闻泽重新建立联系?”奚迟问,“这样的话,我们告诉他真相会比较好?”
“我建议告知。”陈枫道,“这对主人格恢复稳定会有很大帮助,霍闻泽被压制已经太久了,最好尽早开始治疗。”
陈枫离开之后,奚迟回到病房。
他放轻了脚步,并没有把奚长明吵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了柜子上倒扣着的一本书。
是一本精神病学领域的著作,看来奚长明在病房里还不忘读书,反正坐着也是尴尬,他干脆翻开看了看。
病床上的男人醒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坐起来愣住了,像个孩子一般微微睁大了眼睛。
奚迟也抬起头。
“迟迟,你……你怎么会在这?”奚长明语调都变了。
奚迟神色也不太自然:“碰见了陈枫,我替一下他。”
他看见奚长明苍老了很多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匆匆地移开了视线。
一时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仿佛一道沟壑横亘在中间,已经深到难以填平。
沉默许久,奚长明才又问道:“最近工作顺利么?”
“顺利。”
“你妈妈……还好吗?”
奚迟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指:“挺好的。”
又安静了几秒,奚长明开口道:“前段时间我回老家住了两天,门口的花是你种的吗?”
花?奚迟不解地看过去。
“因为和你奶奶之前栽的品种差不多,旁边邻居说有个年轻人雇他们帮忙照料一下,我还以为是你。”
他点开手机里的视频给奚迟看,门口那片荒芜的土地上,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大片大片的嫩绿新芽,不难想象随时间推移,它们会长出繁茂的枝叶,绽开与他记忆里相同的花。
上次他只是和霍以辞随口提了一句,大概也只有再偶然回去,惊讶地发现一大片花海在微风里摇曳,才能体会到这样深藏于心的浪漫情愫。
花店三楼,霍以辞将一幅已经装裱完成的油画收进柜子,画面上的湖泊空明澄净,湖畔的两个小男孩并排而坐,周围一片纯白的绒花,美得像仙境一般。
他终于将这幅画完成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程度,打算在一个人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但现在却只能封存起来了。
这时,他收到了一条消息,看到名字时内心仍然止不住的悸动。
【明天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用户【霍以辞】加入群聊
【霍言清】欢迎~
【霍知】欢迎
【霍闻泽】现在有五个人了,我建议重新投票选管理员
【提示:霍忱已将本群设置为禁止发言】
野哥:群?什么群?
第59章 、相信你
奚迟给霍以辞发完消息后,又去拿了笔记本电脑,回病房后坐在桌前打开分析新的一批实验数据,避免了和奚长明相顾无言的尴尬。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害怕奚长明的眼神,年轻时它总是意气风发满怀骄傲的,但现在那双眼睛已经不复清亮有神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情,想找到话题和他多说几句话。
他没法回应这种期待,虽然他自己工作后,开始理解了作为医生,有些选择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他当时处于奚长明的位置,可能也放不下那些依靠着他的重病人。
但童年时那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和母亲遭受的非议和诋毁,留下的印迹也并不会随时间消除,他和奚长明终究不可能回到正常的父子关系。
奚长明也知道这一点,继续拿起自己的书看着,默默地跟自己的儿子待在一片寂静的空气中。
他偶尔往奚迟那边看一眼,看到他已经长大成人的背影,不由自主想起来以前坐在桌子前写作业的小不点。
刚才奚迟看到老家门口变成花田的表情,让他猜到了,应该是他见过的那个男人给奚迟准备的惊喜。
有这样的人爱着奚迟,他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办出院的时候,陈枫感觉他们之间氛围有点伤感,努力在活跃气氛。
等就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陈枫说:“我还以为你们昨天会把话说开,然后你顺便问问你男朋友的事呢。”
奚迟摇了摇头:“没必要让他知道。”
“我总觉得最后我们避免不了去找他。”陈枫道。
奚迟看向他。
“现在情况是越来越棘手了,我这段日子也帮你到处了解了一下,在国内要治疗的话,估计只能靠奚老师。”陈枫无奈地撇了撇嘴,“他之前参与治疗的那例,就是人格之间最后协商,决定以共存的状态生活,达到互相知晓,记忆共享,是很成功的案例了,直到现在她们都很稳定。”
奚迟表情露出了一丝犹豫。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