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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他刚才看眼前的帅哥听得那么入神,还以为对方是乐队粉丝,这下追星成功了呢。他指指舞台:“就…刚才你俩还互动来着啊。”

奚迟明白了,看来霍闻泽还有个化名,真是做戏做全套。

服务生接着道:“他还让我帮忙问问,他能请你喝一杯吗?”

奚迟当然同意,跟着他走了。

穿过走廊的时候,他问服务生:“让你出来找我的人就是他么?”

如果约他的人就是霍闻泽,这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那恶劣程度翻倍。

“不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服务生抓抓头发,“他从网上联系的我,给我发了一张你的照片,直接转了一笔钱过来。我刚才想告诉他事办完了,却发现账号注销了。”

奚迟的眉心锁了起来。

Cb里一个比较隐蔽的包厢,乐队几个人坐在沙发上。

纹着大花臂的鼓手凑到男人眼前,好奇得要命:“你今天吃的什么药?头一次见你在台上撩人,老子以前这么干骂人的不是你?”

“那是你太骚。”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撩人的漫不经心,无情推开对方的圆寸头,“你们还不走?”

坐在旁边戴圆框眼镜的贝斯手缩着脖子笑:“嘿嘿,我们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来。”

“那还用说,他肯定是咱的粉丝啊。以前粉丝里那么多小姑娘撩他,他都跟性冷淡似的,原来是性别没搞对。”鼓手嘴角一撇,笑得有点邪性,“不过刚才那帅哥是真好看,隔那么远,都能看出那气质又冷又纯,我都想……”

男人狠狠地削了他一眼,堵住了他后面的骚话。

“我们在这也可以帮你当僚机,烘托气氛嘛。”小眼镜还在继续争取围观权。

“就是!”鼓手赞同道,“你往那一杵跟阎王爷似的,帅哥不得吓跑了,我们来为你增加一点和善的光。”

“我看你才是最不像好人的。”一直没讲话的主唱泼冷水道。

“别废话,都赶紧走。”男人下了最后通牒。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来者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最上面一颗,但整体依然是规整清肃的,迈步进来的姿态挺拔,像青松尖上落下的雪。

鼓手看见他进来,立刻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然后在桌子底下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奚迟走到霍闻泽对面,眼神静得如同夜晚湖泊,却让人看不清下面蕴含着什么波涛。

“霍闻泽”踢完人起身,冲他笑了下:“坐吧,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旁边发出一阵“噫”“啧啧啧”的声音。

奚迟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脸色降到了冰点,过了两秒才冷笑了一声。

这个反应谁都没想到,包厢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其余三个人疯狂用眼神交流:这俩人从前真不认识吗?怎么感觉不像来调情,倒像是来寻仇的?

一片冷寂中,奚迟盯着他的眼睛坐下了,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自我介绍道:

“奚迟,奚落的奚,迟早的迟。”

对面人眼里的笑意勾着一丝侵略性,向他伸出一只手:“霍野,雨字头的霍,野草的野。”

鼓手贱兮兮地探了个头过来:“野狗的野。”

贫完又在桌子底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嗷”地一声叫。

奚迟沉默地坐着,一点要和霍野握手的意思都没有,气氛顿时凝固住了。

鼓手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伸手和霍野悬空的手击了个掌,凭一己之力加剧了这种尴尬。

霍野脸色一点没变,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帅哥你好,我叫周雷,喊我大雷就成。”鼓手冲奚迟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黑长直的主唱就内敛得多,点了下头:“施焱。”

“我叫孟一文,都叫我蚊子。”旁边的贝斯手跟着介绍。

对着陌生人,奚迟还是维持着礼节,缓和神色,跟几个人都打了招呼。

对比之下,周雷压低声音问霍野:“他真跟你没点啥?你真没喝断过片,睡了人家又忘了?”

霍野剑眉拧起,摇了摇头,他确定和眼前的人是第一次见。

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困惑,继续跟奚迟搭话:“你喜欢我们的歌?总觉得不太像你风格。”

奚迟据实以告:“没听过。”

“咳咳咳嗯。”旁边三个人努力憋笑,表情扭曲起来。

霍野非但不生气,眼里的兴趣反而更深了,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你为什么来?”

听见这话,奚迟火气腾地窜了起来,心道真会演啊。

“你说呢?”他盯着霍野反问道。

“哈哈哈哈!”周雷终于憋不住狂笑出声,给奚迟递了一杯酒,眼神充满敬意,“帅哥,你好叼啊!我敬你!我还没见过野哥这么吃瘪,别人凑上来贴他,他都跟个死人一样,现在我算看出来了,他就喜欢你这种高冷的……”

没说完喜提压着火气的第三脚。

奚迟没推脱,接过酒杯喝了,孟一文又举起杯子,一幅圆框眼镜显得纯良无害:“哥,我能问问你是做什么的吗?”

他看出来奚迟不想跟霍野说话,就想帮忙了解点信息。

“医生。”奚迟边回答,边略略打量了下孟一文,那张桥上的照片应该是他拍的,不知道发信人会不会就是他。

“好厉害啊。”孟一文真诚地崇拜道,“你是内科还是外科的?”

“神经外科。”

周雷挤到他身边,直接喊上了:“奚医生,手你能管看么?”

他甩了甩手腕,“最近我练鼓的时候手老疼,触电一样,还咔咔响,是不是神经坏死了。”

看他自来熟地把胳膊伸过来,奚迟也没不耐烦,垂眸将手搭在了他手背上,手指被狰狞的刺青图案衬得更修长白皙。

“哎,野哥得酸死了,奚医生先摸我的手了……啊啊啊!”

周雷没浪完就哀叫起来,因为奚迟在他手腕某个位置忽然按了下去。

“这里最痛?”奚迟问。

“对对对!”

“握拳。”奚迟说着,抓住他的手往小拇指的方向一转。

“嗷嗷痛痛痛痛!”

奚迟松开他:“应该是狭窄性腱鞘炎,先热敷试试,不行就去医院打一个疗程封闭针,大概率不用手术,避免活动。”

他解释病情的语调一向慢条斯理的,明晰又稳重,让人听着就有种安心的感觉。

周雷瞬间成了迷弟:“好嘞!我还担心我手要废了。”

“你这爪子是得被某人废了。”施焱在一旁嗤笑道。

“奚哥,我最近老头疼,怎么办呀?”孟一文也跟着问,酒吧俨然变成了会诊现场。

周雷撞了撞他的肩膀:“熬夜玩游戏,你不头疼鬼头疼,少烦我男神。”

气氛再次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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