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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以为他堕妖之后在说反话,吓得有些发抖。

容远用指腹一点一点描摹她的脸。

天婴,你以为我舍得吗?我等了数万年,逆转了两次时空,终于等到了你。

可你为了摆脱我,却要用燃魂术燃尽七魂六魄,宁愿永不超生,永不入轮回。

你若魂魄尽消,永不超生,我在这世间又有什么意义?

我又能拿你怎么办?

他看着她,一双眼中带着了无奈,“去吧,不准再提燃魂术的事,不然我马上把你抓回来。”

这一世自由自在地做一只快乐的小兔子。

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背负。

即便如此,天婴一双受惊幼犬般的眼睛还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容远。

她不知道容远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容远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三只修长的手指立了起来,“我容远对天地发誓,永生永世绝不伤害桃源村村民半分,若是违誓,便让我……”

便让他如何呢?

他又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他除了一身使命,三生执念,除了满目疮痍,他还剩下什么?

第八十六章 大婚

后来, 天婴回了桃源村。

她在桃源村的田坎边一边读着六尾给自己的信,一边看着妞妞跟其他小朋友在田里打滚。

这时候几个村妇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天婴看到急忙躲闪。

只见踩入泥地, 把自家孩子从泥里面提着耳朵揪起来,嘴上一直叨叨着把他们提回家洗澡。

天婴见他们都走来,这才从树后面探出头来, 走到农田边牵着妞妞的小泥巴手回家。

被提着耳朵回家的小伙伴都哀怨地转过头来羡慕地看着妞妞。

天婴帮着妞妞娘照顾她, 从来不对妞妞发火。

其他小孩觉得,在泥坑里打滚后不挨打的妞妞是全村最幸福的孩子。

*

九重天上水镜前白袍祭司撑着头, 看着镜子中那耐心给女童擦着脸的少女。

他一双眼泛着妖冶的红 , 明明淡漠得很, 却又含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眷恋。

重伤初愈的苏眉走进来,“神君,这是最后一只幻灵子了。”

而且也活不了多久。

容远却继续看着镜子里眉目温柔的小妖,道:“她应该是一个很有耐心的母亲。”

苏眉心中叹一口气。

容远继续道:“如果我和她有个孩子,应该是生得极好看。”

苏眉垂下了眼, 仙妖殊途,自古仙妖结合就没有孕育过孩子, 何况是他们之间……

苏眉不想看他继续难过, 继续道:“神君,那些极端的仙族都已经处理了, 但剩下的也并不认可您的身份, 要怎么处理他们?”

万妖之祖, 是刻在历史耻辱柱上的罪人,仙族无论如何不接受妖祖的血脉占领这九重天, 现在整个九重天无比动荡, 更胜万妖之乱时。

但是容远却与饕餮不同, 他并无灭族之意,而是希望这个世间三族鼎立。

现在的情形,极是棘手。

容远看着水镜:“若非造化弄人,我倒希望与她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有自己的孩子,哪怕一个,也是好的。”

“若我们有孩子,我希望是个女孩,希望长得像她,她一夜成人,未有什么童年,我想看看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应该有一双大眼睛,一张包子一般的脸。聪不聪明无所谓,只要像她就行。”

苏眉心中隐痛,容远是个极其话少的人,而现在他居然对着这水镜这般自言自语。

“神君……”此时此刻苏眉仍然称呼容远神君,容远也默许他这么称呼自己。

苏眉:“你从她离开至今一直未眠,这样下去怕有损身体。”他上次回来时已经身受重伤,再加上一人之力击败十三长老又是伤上加伤。

最后天婴的走对他几乎是一记重击,如此下去,怕是……

苏眉还要说什么,容远幽幽开口,“这是最后一只幻灵子了,让我再看看她。”

苏眉刚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

她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执念,最后的寄托,或许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已经是他最后的乐趣。

苏眉心中实在不忍,不再多说,他默默退了出去,帮容远合上了门。

一片漆黑中,容远只是撑着下巴看着镜中的小妖,看着她笑盈盈地牵着女童回家,看着她在路上被蒲公英吸引,捡起来和女童一起吹那手上的蒲公英。

蒲公英的种子像一把把的伞,乘着风,飞向远方。

就像她飞离自己身边一般。

就在这时远方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急冲冲地赶来。

看到天婴马上双颊绯红,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笑得有些傻气。

天婴看着来人也展颜一笑:“秀才,你这是又慌什么?”

渐渐地水镜的画面开始闪烁,这只幻灵子终于要挺不住了。

容远眼中的温柔慢慢衰败,幽幽看着镜中少女的容颜。

他在空中伸出手,然而最终水镜一暗,隐没在一片漆黑之中。

容远的手握座位的扶手,指尖扣进了扶手里,流出了血来。

……

秀才满脸通红,“我看你在这边所以,啊不,我,那,那,也,没,没慌什么。”

天婴没说什么,看着蒲公英飞去的方向。

一身是泥的妞妞也看着飞走的蒲公英:“好厉害的小伞,能飞那么远。”

秀才道:“可不是,他们很厉害,能落到很远的地方,然后生根发芽。”

妞妞转眼问秀才:“秀才知道世界上最厉害的伞是什么伞吗?”

小孩子的问题总是没头没脑,秀才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

天婴却看着飞走的蒲公英种子,喃喃答道:“拥有一百零八种形态的疾空伞。”

攻时为剑,守时为盾。不动如林,侵略如风。

妞妞偏着脑袋问天婴:“什么是疾空伞?”

秀才也摸不着头脑,挠着脑袋道:“我在书中怎么没有见过有这种伞。”

天婴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一个传说罢了。”

容远,注定是天地间的一个传说。

他的善恶忠奸只能留给后人评判。

天婴帮妞妞洗好澡,又给她洗好了衣服,晾衣服时发现秀才在妞妞家门口背着手来回踱步,感觉鞋底都快被他给磨破了。

天婴好奇地探着脑袋问,“秀才,你在想什么呢?”

秀才被天婴一叫,差点原地弹跳起来,急忙摆手,“啊啊啊,不不不,那那那……”

他对着天婴立正站好,满脸通红,用手挠着脑袋,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舌头就跟打结了一般。

天婴:“要不你休息休息,改天再说吧。”

秀才颤抖地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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