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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既然是虚度光阴,在哪里都一样。”
天婴:……
她不想与容远做口舌之争,于是继续躺平在床上,看着房梁发呆。
容远原来在她这里从来呆不到三刻,无非就是跟他熬呗。
只是原来自己觉得人生漫漫,可以虚度的时光用之不绝,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时间比容远还要可贵,于是才看了一会儿房梁,就叹了口气。
见容远不走,她又叹了一口气。
直到她叹了第三口气,连容远依然无动于衷。忍不住道:
“这般虚度光阴,大人难道不心虚吗?不焦虑吗?”
容远:“不心虚,不焦虑。”
天婴还待说什么,容远道:“既然完全醒了,把药喝了。”
天婴这才注意到,他茶具旁边还有一个白瓷碗。
要跑路,身体自然是最重要的,她立刻准备爬起来喝药,但是刚刚一撑起来,又疼得她细细地哼了一声。
她哼得很隐忍,咬着牙,再次撑了起来。
这时候容远放下了手中的书,拿起药碗,走到了床前,她觉得床榻一沉,容远坐在了旁边。
他一双白瓷般的手握着汤匙也不显得逊色。
天婴努力坐了起来,诧异地看着他。
想起了上次他为自己喂药的情景,不想再重来一次。
她双手伸过去,想要接住容远手中的药碗,但是手微微一抬就感觉到疼痛。
也在此时,盛着药的汤匙递到了她的唇边。
天婴看向容远,“你做什么?”
容远:“换个方式虚度光阴。”
天婴偏开了头,没有接他喂过来的药。
容远将药匙放回药碗中缓缓转了转,敛目看着漆黑的汤药,淡淡道:“使性子也要适合而止。”
天婴:“什么?”
容远:“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给烛比。”
天婴:“大人不将我给烛比,不是怕他杀了我,你得不到草种吗?我自然知道。”
容远继续用汤匙搅动着漆黑的药,天婴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像是在思索什么。
她听见瓷器碰撞时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很是清脆。
天婴时间很宝贵,不像原来那般有耐心去忍耐他的沉默。
她捏着被褥看着房梁:“难不成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大人利用的吗?若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不必那么麻烦。”
瓷器碰撞之声停了下来。
容远:“利用?”
天婴:“你当初救我不过是逼星辰公主唤出无泽,现在无泽便面上与你作对,实际上已经归顺你了是吧。”
容远目光锁在了她眼尾微红的眼睛上,“你倒是聪慧。”
不久前他夸自己聪明,现在夸自己聪慧。这些都是前生自己如何努力都得不来的称赞。
但他这句夸奖却也是默认了对自己的利用。
天婴觉得有些窒息,她看着容远手中的汤匙。
“大人到底是在做什么?我看不明白?你对我到底什么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不像他的作为,哪怕利用,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容远顿了顿,他在做什么?
不过就是喂她药而已,至于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就是自己乐意。
但是想起她之前拐着弯骂自己铁石心肠,心如止水。
说她从来没有对自己报过希望。
他淡淡道:“好奇。”
好奇?
天婴觉得很稀奇,容远也会有好奇心吗?
天婴准备从自己宝贵的时间中挤压一些出来,听听这稀奇事。
“好奇什么?”
“好奇你的前世。”容远抬起了敛起的双目,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探寻,“又或者说,好奇我们的前世。”
第四十章
一更
听到“我们的前世”这几个字, 天婴略有些诧异地看向容远。
容远拿着手中的药碗,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湖水, 与以往一样, 却又与以往不一样。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肚兜。
天婴进入了发热期,要比平时敏感燥热得多,急忙去找自己的外衫, 刚一动, 却又觉得全身痛。
容远道:“你刚上了药。”
天婴全身被烛比所勒,留下了红痕, 伤痕处被涂上了药。
她吸了一口气, 拉着自己的肚兜向下看……
而她这个动作让本是神色平静的容远眉心跳了跳。
就如烛比所言, 她已经进入了发热期。
她全身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清甜异香。
就连眼尾都带着一种平日里没有的魅惑,本是苍白的脸爬上了血色,就连本该苍白的唇此刻也因发热期变得比平时更饱满莹润。
使得她此刻的病态中反而生出了一种孱弱的,病态的冶艳。
散发着一种极具吸引异性的信号。
即便不是妖,他也能感受到。
那些昔日里的梦境几乎是随着那惑人心魄的清甜之味在脑中浮现。
无论是床榻, 还是书桌,那近乎放纵的旖旎。
她那柔软到等人一寸寸碾碎的身体。
她纤细喉咙里的声音, 像是勾人的丝在心间缠绕, 让他全身颤栗。
他手指动了动,白瓷一般的手背上青筋浮现, 随后他将碗放在了一旁, 用手指掐了掐眉心。
让那些画面从脑中褪去。
天婴拉过肚兜往下看, 突然间大脑嗡嗡作响,就连……就连前面……
也上了药。
她满脸羞怒, 正准备对容远发火, 却发现容远打断了自己:“是灵犀给你上的药。”
他此刻声音有些低沉, 像是压抑隐忍着什么。
话音一落,天婴身上多了一件外衫。
天婴:……
“哦。”
这句哦说得不咸不淡中又有些如释重负。
容远记得曾经的回忆里,发热期的她总是恨不得自己碰一碰她,会举起自己的手去贴她的脸,会用脸来蹭自己的胸膛。
她会垫着脚尖抬头搂着自己的脖子:“大人,你摸摸我的头好不好?”
记忆中她的发热期,粘人又爱撒娇。
而这时,她对自己就是一个不咸不淡的“哦”。
容远心中莫名有些堵。
他有些闷闷道:“喝药。”
而此刻天婴忍着疼痛,坐起身来,一把拿过了他旁边的药碗,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天婴已经一刻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早日康复才能早日回家。
容远有些诧异,之前喝个药磨磨蹭蹭的小妖,这一次居然如此干脆。
而这时,天婴咳了起来,
她每咳一下,被烛比勒过的地方都一阵阵疼痛,眼眶也就被咳得湿润起来,每咳一下她都颤抖一下。
容远眉心也渐渐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