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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的圣人,不可原谅!
“我家夫君是最好的男儿,顶天立地,是你们这些考不上恩科的臭鱼烂虾嫉妒他,如今竟然企图坏我名声冤枉我夫君!”她拔下发簪,转身看着宫门,用尽力气大喊:“我家大人蒙冤,请太后明察,还我夫君清白公道,臣妇清誉被毁,如今,以死自证!”
她彻底绝望,也彻底坦然,没有丝毫犹豫举起发簪,狠狠刺进自己的脖子,血柱喷涌,所有的嘲讽责骂都在瞬间安静,孩子尖叫着大哭起来,嬷嬷一声尖叫也晕倒在地。
唐玉猛地转身,只能看着她在自己身后数步远的地方倒地。
从知晓自己的孩子是唐玉的骨肉那一刻,她就非死不可了。
她很抱歉,她实在活不下去的,夫妻非夫妻,叔嫂非叔嫂。
她活不了的
第1435章 夫人未过双十年华
“嫂嫂!”
唐玉立刻冲了过去,在她摔在地上之前一把接住她,膝盖重重嗑在地上他也不顾,抱住杨芙蓉,立刻按住她脖子上的伤口。
“嫂嫂!嫂嫂!”
他惊慌不已,在这个时候丧失了所有的判断。
杨芙蓉并没有当场咽气,但是血水已经染红了她的肩头,她一直看着宫门,直到所有的意识都沉溺在黑暗中,也没看到有人出来。
“我不怪他的。”
她在唐玉怀里气绝,血水流了一地,染红了身上的白衣,也将唐玉身上尽数染脏。
她一个清清白白女儿家,出嫁后只想着相夫教子,夫君平步青云,女儿乖巧懂事,无妻妾之争,无后宅算计。
她曾以为,上天将世上最好的男儿郎都给她了。
雨势不止,围观的人并未散去,等待结果的读书人亦没有离开,他们看着血泊里的杨芙蓉,没有一丝怜悯。
反倒是禁军冲了过来,他们被杨芙蓉的突然赴死震惊,也被那群读书人的冷漠震惊,瞧着血泊里气绝的杨芙蓉,无能为力。
所有人寂静之时,有人出来了,唐可寅跌跌撞撞狂奔出来,他是摔在杨芙蓉跟前的,将她从唐玉怀里抢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蓉儿,蓉儿。”
他才刚刚开始呼唤她的闺名,开始送她发簪,开始拥她入怀,开始将她看做陪伴一生的枕边人。
血水被雨冲散,蔓延了大片,唐可寅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忏悔,一遍又一遍道歉,却都是徒劳无功和自欺欺人。
她听不到了,永远都听不到了。
夫人未过双十年华,却因我而亡,唐某此生难尝。
杨芙蓉死了,自戕于宫门口,那些人还要治她大罪,赵秋容拒绝了,她安排希若为杨芙蓉料理后事,将唐可寅暂时拘押在家中,许他先行安葬杨芙蓉。
鹿京,听到唐可寅夫妇出事,带着四个娃娃玩的江氏等人都愣住了。
“唐夫人?”江氏隐约记得杨芙蓉:“那般温柔知礼的人,怎么会”
嬷嬷叹息:“唐可寅服过宫刑,不能生孩子,都说那唐夫人的孩子是她小叔唐玉的,国子监的人大庭广众之下逼迫,事情张扬出去,她也是被逼的。”
“好可怜的人儿。”陆姣姣捂着心口一阵心疼:“我记得清梨满月时,她也曾来过是吧。”
承乐点点头,她想起闹饥荒那个冬天,与明仪在街头看见杨芙蓉施粥的时候,自己就曾问过明仪,若是唐可寅是太监的事情败露了杨芙蓉会怎么办,当时,明仪说的就是她管不着。
她的确管不着,她也无能为力。
杨芙蓉出身世家,如何能接受自己与小叔生儿育女?
即便不是为了唐可寅,即便她的死不能挽救任何人,她都必须死。
只有她死了,才能证明自己不知情,才能为她的女儿洗脱些许的骂名,才能不被人指骂。
江氏一阵叹息:“可怜孩子啊,姣姣,你去送她一趟吧。”
“好,我明日一早就去。”陆姣姣起身去准备,承乐得了江氏首肯,也跟着起身。
第1436章 咄咄逼人
唐可寅的官位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杨芙蓉往日也极少与人来往,为此,前来祭拜的人少之又少。
陆姣姣与承乐在他们家巷子口下车,就见巷子口贴了张条子,上书四个大字:秽乱之门。
承乐气得发抖:“人都死了,还这般咄咄相逼,那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上前将条子撕了,不远处喝茶说笑的几个读书人看见,当即就要过来理论,承乐直接大喊:“今日,谁敢和本姑娘逼逼叨叨,本姑娘立刻杀了他!”
说罢,她进了巷子,那几个读书人到底没敢过来,气愤的等着巷子口打量她们的马车。
找到唐可寅家,满地纸钱瞧的人心碎,满家只有四个人,都跪在灵前,唐可寅静默不语的烧着香饵,嬷嬷与孩子在哭,唐玉跪在门外,靠着墙壁呆滞不语。
突然发现有人进来,他惊了一下看过来,发现是陆姣姣与承乐,诧异的直起身子。
陆姣姣与承乐连同跟随的嬷嬷丫鬟都穿着素衣,越过唐玉进屋,瞧着屋中的牌位与棺椁,心都不好受。
她们都跪下见了礼,唐可寅停下烧香饵,转过来拜了一拜,嬷嬷也领着孩子拜了一拜。
承乐起身后提着篮子上前,将里面的纸钱香饵拿出来放进火里,看着神情呆滞的唐可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大人。”陆姣姣温声轻语:“节哀顺便。”
唐可寅作揖:“多谢侯夫人。”
嬷嬷起身领她们去喝茶,她们便在隔壁耳房坐着,嬷嬷上茶的时候陆姣姣就问:“都有哪些人来了?”
嬷嬷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声音嘶哑:“萧丞相家里派了人过来,还有与我家公子交好的朱大人和九驸马来过,三公主着人来过。”
只有这些人?
陆姣姣忍不住唏嘘:“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也不过如此了,不过萧丞相乃是池老先生的学生,他此时过来也算难得。”
“是啊。”嬷嬷总是忍不住落泪,在一旁伺候着也在哭。
陆姣姣瞧的难受,正要走了,就见又有人来了。
是大驸马,他胖乎乎的身子从巷子口走到这里来多少有些喘,跟随的人提着篮子随他一块进去,同样拜祭了一番他就出来了。
“嘉庆伯。”陆姣姣喊了他一声。
大驸马看见她们了,过来打招呼:“侯夫人也在啊,承乐也来了。”
“唐夫人人善,与我家公主也算是和睦,如今公主不在,奴婢就过来拜祭。”承乐扶了他坐下:“大驸马怎么来了?”
大驸马缓了口气才说话:“也差不多,好端端的人死了,可怜啊。”
他为人仁善,谁家有事都会去一趟,承乐也不觉得稀奇。
他们一块在耳房坐着,等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