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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太子示意他起来:“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他没有质疑图里琛,毕竟比起权位大事,一个美人真的算不上什么。
只是一直在外面偷听的华安却在图里琛的一番话后却对他起了杀心。
图里琛的意思,不就是她又蠢又丑,无论什么都比不过和静吗?
起了这个念头,当晚柔然太子又来她屋里的时候,华安就把自己做的鞋子拿了出来:“这是奴家特意为殿下做的,殿下试试。”
“爱妃还有这等手艺?”柔然太子坐等着她伺候:“离了家乡,爱妃可习惯?”
华安笑道:“一路走来,十分想念祖母。”
“爱妃的祖母荣庆太主身份尊贵,又在魏国南方有封地,爱妃在家里必然也是个千金小姐,在柔然定然是不习惯了。”
华安故意坐在他脚边,拿出伏低做小的姿态:“妾室即来了,就要入乡随俗才是。”
她大方知礼的样子很讨柔然太子欢喜,留宿是自然而然的事。
送走柔然太子,华安就让人烧水沐浴,她泡在水里,用心的擦洗着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像是沾染了脏东西一般。
“县主。”伺候的丫鬟惊呼了一声:“有虱子。”
第904章 让人家君臣离心
华安皱眉:“掐死。”
柔然太子不爱洗澡,身上恨不得爬满了虱子,她恶心偏又不能说出来。
“县主。”外面的小丫鬟咳嗽报信了。
华安立刻敛去厌恶,让人把带来的花油滴进水里,伺候在身边的丫鬟顺势说道:“花油润肤,娘娘好好擦擦,柔然少水,娘娘偏又娇嫩,不多加保养会粗糙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我身份再高些,也来不了这里。”她语带轻叹:“郡主只能嫁给柔然大王,偏偏我是县主,也只能是我了,只是可惜了殿下那么好的男人,也不知殿下可晓得这些。”
丫鬟道:“图里琛和阿巴尔是殿下的心腹,必定会告诉殿下,明仪长公主说了,想娶和静郡主,必须做大王才行。”
“会吗?”华安假意露出忧愁之态:“他们要是真的为了殿下着想,就该为殿下登位费心,而不是退而求此次,不再求娶郡主,我真怕他们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娘娘即便有此心也不能明说,难道娘娘忘了图里琛大人的警告?”丫鬟借着拿东西的间隙,确定了柔然太子的确就在外面:“这里人生地不熟,娘娘视殿下为相守一生的夫君,也得先自保才是。”
华安颔首不语,外面的人再也忍不住闯了进来。
“爱妃受委屈了。”柔然太子直接到了跟前,一把把华安从水里抱了起来:“爱妃所言可是真话?”
华纳局促慌张,急忙就要跪下:“奴家胡言乱语,殿下万万不可相信。”
“你只管说是不是真的?”柔然太子没让她跪在地上,托着她目光炯炯,只等一句回答:“明仪长公主当真说了和静郡主只嫁柔然大王的话?”
华安微微垂头:“奴家不敢欺瞒殿下,奴家也很疑惑,图里琛大人能求娶来盛平郡主,为何就没办反求娶和静郡主,都是郡主,和静的辈分还低一辈呢,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
柔然太子黑了脸,放开她,饶是她此刻一丝不挂也没有半分冲动,转身就出去了。
华安松了口气,立刻泡进水里,厌恶的擦洗身子。
夜里,柔然太子没来,一打听,他也没去找其他女人,而是带着自己的亲随狩猎去了,没带图里琛和阿巴尔。
图里琛和阿巴尔被冷落了,毫无预兆,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被人明里暗里的针对欺负,出使大魏求娶回来太子妃的事,并没有为他们加官进爵得到厚赏。
迈进九月,大魏秋闱开始。
三轮筛选之后胜出的学子奔赴盛京,为自己踏入仕途做最后一次的拼搏。
“金陵王氏和淮南景氏的子弟都来了。”三王爷看着考生名册:“明仪不让给他们下帖,我还想着,他们大概是不会来呢。”
五王爷探身过来看了一眼:“不来就不来,不缺他们这几个人,天下人才济济,并非缺谁不可。”
“可还是来了,不但他们来了,他们的族长也来了,大概有五六位。”三王爷换了一本册子:“我猜是为新法而来的。”
第905章 南方大佬来了
五王爷应了一声:“那三哥去应对吧,我还得去看看秋闱考试的事。”
“好。”三王爷并不推诿,看完折子就安排人备下帖子送过去。
新法触及世家利益,对百姓轻徭减赋,对世家却广征田税,田地越多,赋税越多,完全逼着他们把占据的良田吐出来,他们会来,也不奇怪。
选了重阳这日,三王爷设宴,请了远道而来的几位望族长辈到府上。
大魏望族,都是传世几百年的大家族,在大魏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前朝暴政,苛捐杂税,重文轻武导致齐国和柔然入侵,世族为避战火南迁。
后来大魏太祖起兵,连年征战,驱逐齐国和柔然,收复山河,皇袍加身自立为帝,前朝余孽南撤,太祖发兵,渡河大战一触即发。
关键时刻,金陵王氏联合南方大大小小近百户世家向太祖投诚,前朝余孽被俘,太祖不废一兵一卒收付淮河以南,对南方世家礼敬有加。
为此,三王爷对待这些大家族的人,同样十分客气。
这些人虽然没什么兵权在手,可是号召力很强,代代出名流大官,算是天下学子的楷模,读书人有着一腔热血,视名流学士之言为圣人恩旨,基本是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了,会自己去探究的人极少。
所以,为了不让他们写文章煽动读书人,三王爷做足了准备,毕竟盛京正在举办秋闱,来考试的还都是各地拔尖的考生。
万一让这群老先生写了什么说朝廷坏话的文章,再让学子们闹大了,事情就不大好收拾了。
请了他们好好做下,三王爷说了几句场面话,王老先生直奔主题:“王爷,朝廷颁布新律,曾广征民意,如今新律以铁碑镌刻,立于大魏各处,足见朝廷以法立国之心。
只是,新律中的税律一条,老夫实在不解,先前,一亩良田年税是十两银子,如今,却要二十两,但是贩卖良田,一亩最高不得超过二十两,如此制约,是否不妥?
老夫记得,先帝驾崩前说过,大魏免税三年,如今才过了一年,新律上就开始要求田亩上税,是否有违先帝遗旨?”
三王爷认真听着,等他说完才道:“王老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有一点诸位不知,大魏田地充足,无论男女老少,每人都可有半亩之数。
但是,大魏无田者甚多,终其一生没有自己的田地,只能沦为佃农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