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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面脂抹手,一点都不让人催。

一墙之隔的卧房,哈布尔都吃上了还在掉眼泪珠子,蜜娘接过湿帕子给他擦脸擦鼻子,转手递给巴虎,“再拧一把。”

她换了只手摸上他的背,后背的衣裳都汗湿了,想着他饿了大半天,又是心疼又觉得该,饿成这个样子都不吃牛奶驼奶。

“看把你惯的呦,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你也别哭了。”眼泪把她的里衣都打湿了。

哈布尔吃的狼吞虎咽,吃饱了肚子嘴巴闲了,也有劲了,继续张着嘴巴嚎,怎么哄都不行,蜜娘跟巴虎轮着抱,其其格和吉雅也进来逗,他的眼泪就像瓦湖里的水,流不干擦不尽。

一直哭到天黑,哭累了,睡着了才消声。

其其格长叹一声:“可算不哭了,狗都嫌吵不愿意进门。”

作者有话说:

二更合一,这是今天的更新。晚上还有一更补昨天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哭声止了, 蜜娘和巴虎耳朵里都还是嗡嗡的,狗能跑,其其格和吉雅能躲, 就亲爹娘躲不掉跑不了。

“吃饭吧,饭好了。”巴虎把锅里的鸡肉铲到盆里, 鸡汤留着下面条, “我又加了半瓢水,水开了你把面条丢进去,我去喊三个小的。”

“哎,好。”

门一开一阖, 一股冷风窜了进来,巴虎关上门仰头看天,零星的星子露了头,他嘀咕道:“明天估计不会下雪,明天宰牛。”

不敢惊动了屋里睡觉的哭包, 他出了门踩着雪绕过院墙去了新盖的第三进小院,西边从外墙开了个门,进去是宽敞的两间屋, 一间做灶房, 一间砌了个火炕,其其格、吉雅还有艾吉玛现在就横躺在暖炕上,大黄卧在炕边, 狗头搭在鞋子上。

巴虎没进去, 敲了敲门,“回去吃饭了。”

其其格坐起来, “我弟还睡着?”

“他醒着你就不回去了?快着点, 面条都要煮烂了。”

最先跑出来的是大黄, 绕过他进了灶房,巴虎也跟了过去,问两个老头:“晌午给狗喂的啥饭?可还有剩的?”

“按你的吩咐,煮的羊肉焖的糙米饭。”金库老伯揭开锅盖,“剩的还有,够它们晚上再吃一顿。”

巴虎提了桶让他给舀桶里,“我回去顺道给喂了,现在天黑,地上雪又厚,你俩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带两床被子来,晚上睡隔壁。”

又问捂着脑门的皱巴脸,“老头儿,前些天跟你说的你还没考虑好?搬过来睡艾吉玛隔壁,后院就你们两个人住。”

牧仁大叔摆手,“再过两年,我还没老到要人照顾。”

等巴虎提着狗食带着三个孩子走了,金库老伯舀水洗锅,问他:“昨天还听你说打算过几天搬过去,怎么又不搬了?”

“别提了,他那个小儿子太能哭了,我现在闭眼都是他的哭声,后劲比烈酒还大,我人老了,遭不住。”怕冻着孩子,今儿大半天他都抱着胖小子在屋里转,脑子疼膀子也疼,再来几次他头疼死了。

金库老伯笑,哈布尔看着是个温吞的性子,没想到哭起来还挺闹人,嗓门又厉害,哭了一天人家声儿不带哑的,清亮有中气。

……

巴虎去狗屋给狗喂饭,见大斑小斑和大胡小墨不在,敲着桶喊了两声,它们四个从雪地里跑了回来,满身的雪。

“也不知道那五只回没回山里。”他望着南方自言自语。

“肯定回了呀。”

巴虎瞥其其格一眼,“你又知道?”

“我能掐会算,就没我不知道的。”其其格拉着吉雅的手,大步走在前面,装模作样伸手,“我算着咱们今晚啃鸡肉吃鸡汤面条。”

“那你算的可真准。”进了屋,巴虎把大门关上,循着香味踏进满室温暖。

……

洗去一身鱼腥味,蜜娘坐进被窝里,对收拾残局的男人说:“待会儿把你的和我的外袍都拿出去放雪地里,明早用雪搓搓再放炕上烤烤。”

“今晚应该不会下雪。”巴虎只把蜜娘的袍子用棍子顶到屋顶上,他的搭在门栓上,“我明天宰牛还要穿,先不换了。”

蜜娘看了一会儿睡的正香的娃,估摸着睡的有一个时辰,她掀了被子抱起他递给地上站的男人,“把尿。”

男人提着心接到手里,好难得,也就是其其格和吉雅刚出生的时候他这么紧张过,还好尿尿的时候小哭包只是瘪了瘪嘴,没醒。

吹了油烛,室内恢复了安静,巴虎猛地咝了一声,提了被子蒙住两人的头,压着声音问:“你不累啊?”

蜜娘又咬了一口,在口水打湿的地方打着圈,满意手下的肌肉抖了抖,“想什么美事呢?我是在报仇。”

她用指甲轻轻一掐,听他呼吸粗重了,又在他耳后碰了一下,一触即离,“睡觉吧,我累了。”

巴虎使劲搓了搓耳朵,他的耳朵最不争气,动不动就红,湿热的触感怎么搓都搓不掉,一直痒到心里。他低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的人,叹口气,一只腿伸出被子降温。

真记仇啊。

一夜无风无雪,就连哈布尔半夜饿醒喝奶也如往日一样乖巧,不吵不闹,吃了奶尿了尿,倒头又睡,一夜安静到天亮。

巴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开门看有没有下雪,“今天可以宰牛了。”

烤牛蹄只是他去都城从酒楼路过闻着味儿,回来随口说想吃,却因为下雪耽搁了五六日,越是念叨心里越挂念,日日惦记着那口烤牛蹄。

锅里煮上粥,他把屋顶上沾了雪的袍子拽下来,拿出去找了个干净的雪堆,戴上手套按在雪里搓,着重是袖口和前襟。

哗的一下,巴虎抬头怒瞪前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小斑也从他头顶跃了过去,兜头撒了满头的雪,他立马站起来,后面已经起跳的大胡狠狠撞在了他背上,巴虎也被撞的往前一颠。

“嗷——”大胡砸在雪地里,拿爪子捂住头。

“该,你们胆肥了,敢在我头上蹦哒。”巴虎拽住凑过来看孩子的小斑,冲着它的肥胯啪啪扇了几巴掌。

“大斑你来,轮你挨揍了。”

大斑昂头喷了口气,得意洋洋“嗷”了一声,扭头跑了。

巴虎攥了两坨雪朝它扔了过去,奈何人家听力好,身子一扭就躲开了。

而且还喜欢上了他扔它躲的游戏,巴虎低头搓袍子它就蹦来找茬,他一仰头它又跑,站在不远处咧嘴看着他。

“你等着,我喊你小主人来跟你玩。”巴虎被它那傻样逗的无心计较。

这一玩就是半天,他宰牛的时候,艾吉玛带着其其格和吉雅对战它们四个,巴虎送牛蹄进屋的时候也跟着攥雪球砸过去,还教两个小的:“你们集中打一个,就打大斑,它躲得了一个,还能一下躲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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