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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彰显出清瘦之余的另一份力量感。
姜黎一下就示弱了,她眨巴着眼睛,努力挤出两滴眼泪。
“阮星蘅,你这样我好难受,一点自由度都没有。”
阮星蘅抬起头,从姜黎的视角来看,他的眼皮懒散撩起,自下而上的视线天然多了几分掠夺感,淡粉色的唇水亮,锋利的下颌线条又硬生生将他整个人规划清冷。
她禁不住诱.惑,别过脸暗自唾弃了自己一下,脚尖抬起踩在他胸膛,直接可怜巴巴的认输。
“好吧,那你对我轻一点,我明天还答应了……”
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了,迷迷蒙蒙间姜黎推攘着他的怀抱,腕间的锁扣随着晃动的幅度叮铃作响,她娇气的和他撒娇让他解开,耳畔传来熟悉的开锁声音,她立刻兴奋的睁开眼。
阮星蘅越过她,长夜下的眸漆黑,可姜黎却觉得那是她一生中见过最深情的眸。
银白色的镣铐紧握在他的掌心。
他翻掌合上,心甘情愿做这镣铐的囚徒。
然后和她十指相扣,银链交缠紧扣着他们,阮星蘅的唇轻柔缓慢地贴近她的耳后,音量低沉又克制——
“狸狸,我们永远不分开。”
第54章 一起
寺庙里的樱花树在那一.夜过后也真正的迎来了绽放。
粉色的花海, 就像是一个个浪漫的粉红色泡泡。姜黎这段时间的乐趣之一就是搬着一个老式摇椅,晃着一把菩提扇子慢悠悠地躺在庭院里等候日暮。
她有一次仰头问阮星蘅:“你为什么一直在等待日暮。”
“因为有一个女孩说她把自己的喜欢都藏了进去,我想试试看, 能不能等到她。”
阮星蘅轻轻笑了笑:“好在, 上天不负有心人。”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啊。”姜黎撇撇嘴,“你不是说我小孩子心性,就算是喜欢也维持不了多久吗?”
“我只是激将法,我想让你多喜欢我一会。”
阮星蘅淡笑着,朝她这边走过来。他的指尖有未干的墨迹, 穿着轻便的常衣,走过来的时候姿态翩翩, 宛若不小心入了画的公子。
现下, 他的确是她画上的人。
姜黎笔尖顿了一下,很是不满意地说,“阮星蘅, 你别乱动, 我还差最后一笔了。”
“那我能看看你的画么?”他果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长身挺立, 一颦一笑天然就是个绝佳的模特。
最后一笔, 他鼻尖上最后一颗小痣。
烂熟于心里的, 几乎不用抬眼, 就可以勾勒出他一寸一寸的模样。
姜黎唇角勾了下, 取了他抄经用的小楷笔, 在画卷空白书题了一行小字。
——赠予我唯一的爱人, 阮星蘅。
等他走过来, 她立刻又狡黠地收了画卷, 偷偷藏在衣服后面, 画幅的一端被走近的他握住。
像是知道她的小心思,阮星蘅偏过头瞥了她一眼,温声道“我最喜欢狸狸了。”
从耳根蔓延而上的热度,像是被点燃了一把无名火,手腕处的压痕像是春夜余烬后的残存炙热,姜黎喉咙紧了一下,心神放软的时候,被他打开了那幅画。
是他低头抄经书的样子。
眉目端正,神情肃穆,微垂下的长睫掩下无数沉思,是这神佛殿前最虔诚的信徒。
这时有风刮过,刚刚抽出新条的樱花树落了叶子,刚好覆在他的眼睛上。俏丽的粉色给他淡漠的脸添了一份颜色,犹如清冷人间坠了红尘,他抬手摘下那粉色的花瓣,低眸看向某个踮着脚跃跃欲试想要捂住他眼睛的小姑娘闷闷的笑。
“春天要到了。”
姜黎也随着他笑,她的情绪很容易被阮星蘅牵引,她想起昨夜春雨初降,天边一道惊雷闪过,他们交叠的身影一下由黑暗走向明朗,阮星蘅也用这么一双含情目微微注视着她,诱着她不由自主地贴在他耳边说了许多话。
她脸红了起来,把自己埋在风衣里,感受到他的手掌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有点像银色手铐的质感,她蓦然绷直背脊,下意识低头看了下。
阮星蘅又轻笑一声:“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想起来了,她要过生日了。
姜黎嘴角扯了下,不同于往年的期待,她今年的生日情绪很淡,新的一轮春天要到了,可是她不确定是否能陪着阮星蘅等待那一轮新的春日。
在这个寒冷风和春日新风交融的季节,她站在风声呼啸的原地,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爱神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紧紧牵引,死神却在她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见她不说话,阮星蘅握着她手腕的指尖动了下,他又开口,“那有愿望吗?”
“有。”
青檀寺的钟声又响,姜黎抬起头定定望着他。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走吧,阮星蘅。”
“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再也不要见到你。”
出乎意料的,阮星蘅没有生气。他好像又恢复了之前一贯的平和稳定,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别担心,你会好的。”
他总是这么充满希望的安慰她,即便术后病愈的可能性并没有多大,可是阮星蘅却总是执着的觉得她会活下来,亦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接受过她会死去的事实。
正因为他这样的平静,才让姜黎愈发担心。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阮星蘅微微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站在繁盛的樱花树下,神情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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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附属医院的手术室内,在手术灯关闭的一瞬,彻夜等待的家属猛地站了起来。
阮星蘅率先出了手术室的门,望着家属们关切的眼神,他轻声道,“手术很成功,你们放心吧。”
走廊里传来喜极而泣的哭声,其中有位年纪稍大的,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扶着长廊的栏杆一下卸掉了全部的力气,瘫软了下去。
阮星蘅和家属交代了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那位上了年纪的阿婆就一直抓着他的袖子念念有词。
阮星蘅也不恼,躬身侧耳听这位老人家在说什么。
他听明白了,老人家的语速很快,嘴里念着一些佛祖慈悲之类的话,是他最近抄经书的时候偶然抄过的两句。
“阮医生,您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那就把我的好运都给她吧。”阮星蘅目送着家属的离开,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对上旁边小护士的眼神,他语气依旧平常。
“我的太太。”
也正是这句话说完,尹浩中忽然从一旁的储物室里冲出来,语速飞快,“蘅哥,刚刚你做手术有个电话,姜黎……姜黎她进手术室了!”
阮星蘅赶到的时候,姜黎已经从急诊室转到了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