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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那你抱我回去,阮星蘅。”

她冲着他笑得很甜,又搬出那一套古灵精怪的理论,“你抱住我,我们两个人挨的近一点,就可以互相取暖了。”

挨得近一点,彼此就都能温暖了。

阮星蘅轻轻笑了一声,他在这一时刻忽然明朗了他和姜黎的关系。

他们是对方的寄生,汲取彼此身上的一点光热。

拯救与被拯救。

他们互相救赎。

客厅的暖气还没有关,姜黎从他怀里跳下来,心虚地把自己没穿袜子的脚藏在棉拖里。

她蹦蹦跳跳把落地灯打开:“阮星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浪费啊。”

阮星蘅愣了下,才想起来她大概说的是暖气没关的事情。

他的心情因为她这一顿打岔而有了个疏口,情绪虽然仍旧不高,但是已然没有了那种完全沉闷的感觉。

“别担心,尚可负担。”

他坐在沙发前,看她垂首在书案前忙碌,两个人像是身份转变,他少有这样清闲的时候这样看她。

“怎么年初一就开始忙工作?”阮星蘅问。

姜黎睫毛颤了一下,她键盘敲的又响又脆,面不改色道,“是年后的工作,提前拿回来做了。”

“准备修个长假,好好陪陪我的新婚丈夫。”她开了个玩笑,回头揶揄地望向他。

阮星蘅迟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很艰难地别过头,声音很干。

“抱歉,年后我大概会忙起来。”

“没关系啊,你晚上总要回家睡觉吧。”姜黎笑眯眯地撑住下巴,“你放心好啦,我不会太缠你的。我呢也不是那种一心只有丈夫孩子的女性,我都想好了,休假的这段日子里白天就去到处玩玩,去看看电影拜拜寺庙,抽空呢把藏区孩子们写的信回一回。然后,剩下的时间……”

姜黎本来想傲娇一下,说看阮星蘅的表现。

可她突然想到刚刚在楼下看见的情景。

一个人冷峭的站在严寒霜风里,像孤军奋战一样,清冷的让人有些心疼。

姜黎眼睛酸了酸,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仍旧笑着看向他。

“剩下的时间,全部都用来爱你。”

黑漆漆的夜色,窗外的雪无声的落着。

阮星蘅轻轻地陷没在沙发里,他没开灯,整张脸都笼于暗色的阴翳。倏尔睁开眼,因为她这句话神情有了动容。

他朝她伸出手,神情有些倦怠。

姜黎背着光走了过去,她顺着沙发侧爬了上去,腰肢抵靠在他的手臂,像只猫似的蜷在他怀里,只要稍微仰起头,他们的视线交汇,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脖颈。

阮星蘅大概想要说什么,唇微微张开,姜黎的手覆了上去,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贴在他的耳边,心跳声紧紧贴近他的胸膛,坚定的传进他的耳膜。

“别难过了。”

对于科研工作者而言,比起实验的失败,更令人窒息的是实验前景的被打碎。

就好像在黑暗里行走的人,本来是向着光的。

但是世界坍塌,一切回到起点,光明的路程再度变得遥而远。

而大部分的人,是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的。

她什么都知道,也明白这项工程对他的意义重大。她明白作为医生每一步路的艰辛,生命的重担总是让他的肩头分外承重,她只是觉得可惜,自己无法替他分担许多。

姜黎亲了亲他的唇,明白他的欲言又止,体贴的让他不必再说,只是抓着他的手缓缓靠近自己的心脏,告诉他一切都没什么。

哪怕世界毁灭,光明殆尽。

她也会在他身边。

“大概是以前的人生顺风顺水惯了,所以我还没有学会接受失败。”阮星蘅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好。”

“不要。”

“我就要陪着你。”

姜黎搂着他,呼吸的热气打在他腰腹上,她一副不肯松手的样子,语气刁蛮又无理。

“你不是没学会接受失败,只是不甘失败而已。医学的研究和任何一个实验都不一样,每一项研究成果的视线,都是无数条生命的翘首以盼。因为是生命的分量,所以心里的分量会重的很多。”

“再说了,一次小失败算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最厉害的人。”

少女的声调高昂,束起的高高马尾鲜活而又生动,像是一头永远不知疲倦的小狮子,莽撞的朝他整个人冲过来,撞破黑暗的囚笼,将天空撕扯出一道泄露天光的大口子。

阮星蘅笑了笑。

他勾着头,指尖把她的皮筋解开。

黑色的小圈皮筋静静地挂在他的指尖,长发如墨色丝绸倾斜而下,她还睁着一双浅色又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阮星蘅微微抬头,头顶的吊灯冷白,他一双眼深邃又冷淡,喉结微微滚动,劲瘦的线条起伏,泄露了点不平的欲念。

他舌尖抵了下牙,眼睛里颜色很重。

姜黎尚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搂住了脖子亲吻。

他亲吻的幅度不大,和他这个人的性子一样,温柔和淡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却又有着让人挣脱不开的力量感。

姜黎被迫趴在他的身上,后脖颈被他一掌牢牢握着,她感受到他的手掌压在她的腰上,她还来不及往下想,就被口舌间的急促给掠夺了神智。

有风轻轻吹动,他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衣裙被掀开的一角滑入她敏.感细腻的腰身。

姜黎微微一颤,嘤咛一声彻底跌入他怀中。

余光里,她瞥见书桌笔记本显示屏还在亮光,风吹动纸卷,翻页的沙沙声和窗外树叶摇摆的声音很像,最下面的书册被翻着了上来,隐隐约约透露出一张病历单的形状。

姜黎侧身挡住了。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不专心,她的唇上吃痛,随即是双手被压着到了他的腰间。

阮星蘅咬了下她耳朵。

“帮我解开好不好?”

“那你答应我别难受了。”

姜黎垂眸看了他一眼,感觉太复杂感觉撂手不干了,又懒又娇地趴在他身上,“至少你还有重来的机会。”

姜黎扭过头,目光再度轻轻落在那张薄薄的诊断书上。

而她,大概是没有了。

她睫毛飞快地颤动了两下,拼命压抑住要上来的情绪。

阮星蘅扭过她的头,他轻而易举抽走腰带,抬起劲窄的腰,将跨坐在他身上的姜黎猛然抬起,手掌宽长,骨骼感极强,漫不经心地压在她的臀.部。

他眸色很深,是平时没有见过的样子。

微微向后仰着头,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将她整个人一览无余,压在她腰间的手掌控欲十足,还没摘下的金丝镜框驾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冷白的肌肤纹理下纤细的青筋若隐若现。

白衬衫,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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