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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对她的爱的起源。
如果在家族破产亲人重病这种人生灰暗时刻,突然有个人从天降临将她从生与死的边缘拉了回来,然后告诉她黎明就在下个转弯的时候。
她也会无可救药的爱上那个人的。
她在这一刻明白了黎明的含义。
姜黎这个名字,也终于脱掉“将离”这个不被祝福的含义。
她真正意义上,明白了自己也值得被爱。
当阮星蘅用很平淡的语气说自己当时站在那冰面上,有过想死的念头的时候,姜黎的心猛然一揪。
他说:“谢谢你当时拯救了我。”
姜黎心震了一下,她出神地望着他的双眼,第一次感觉到灵魂被人托举到一个极高的位置,他肯定了她的价值,赋予了她无上的荣耀。
姜黎仰头看他,眸光潋滟纯澈。
她再次贴近他的胸膛,侧耳听那颗心脏在猛烈的跳动。
这一刻,她知道,是为了她。
“我也谢谢你,拯救了我对爱的糟糕认知,以及……”姜黎顿了顿,很轻地说,“一直坚定不移的爱着我。”
-
回到家里,姜黎坐在书桌前写了给阮星蘅的第一封信。
-除夕夜,我们一起去了雪山坐缆车,我担心今晚不会开业,但还好,那个老爷爷还守在那里。
-时光一如四年前,我们在这座雪山相爱。
-一切好像都还没有变。
-对了,今天很爱你,阮星蘅。
合上钢笔帽的一瞬,阮星蘅刚好端着红糖水进来。
他瞥了她一眼,话里带着很明显的笑意。
“没睡啊,刚好过来喝这个。”
姜黎很讨厌冬天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在冬天的生理期里很容易会痛经。
某一天上学,她虚弱的抱着暖手宝趴在课桌上,病恹恹的样子大概是被阮星蘅看见了。
她被他强行领着去校医室看病,最后在校医生很无语的目光下,她吞吞吐吐扯着阮星蘅的衣袖。
“你别问了,我就是来那个了。”
那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阮星蘅脸红。
从脖颈处的线条蔓延一路,耳尖通红,脚步飞快地拉着她往回走。
后来下个月,她看见阮星蘅课间抱着一本厚厚的医学生理书在啃,并且在每一次生理期的前一个星期,他都会给她泡温热的红糖水。
又一次课间,打完球的男生顺手拿起了坐在后座的阮星蘅的杯子。
“卧槽,班长,你怎么还喝红糖水啊。”
阮星蘅合上书本,默不作声地拿回自己的杯子。
“我贫血。”
彼时的姜黎捂着肚子病恹恹地趴在桌上,她扭过头瞥了他一眼,心里空落了一下,又很快被温暖填满。
原来每天塞在书包里的红糖水是他的。
……
回忆短暂结束,姜黎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嘴,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红糖水的味道,但是她很享受这种被阮星蘅照顾的感觉。
她顺着他举起的玻璃杯喝完了大半杯,胃里感觉暖了起来,困意又重新卷了上来。
阮星蘅问她要不要再睡会儿。
姜黎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卷着被子躺了下去。
这觉睡得不太踏实,又或许是被前夜兴奋的心情所影响,姜黎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她的头隐隐作痛,鼻下一阵温热涌出,她下意识抽纸擦了下,目光落在纸团上愣了下。
她快速抽了两张纸,感觉眼前一阵头晕眼花看不清,下床的时候昏厥感袭来,她的膝盖猛地朝地上一跪,不慎打翻了台面的玻璃水杯。
“狸狸,怎么了?”
听见卧室的动静,阮星蘅立马跑了过来,他看了眼满地的玻璃残渣,想也不想直接把姜黎重新抱到了床上。
姜黎晃了晃脑袋,眩晕感渐渐从身体抽离,她把脏掉的纸团扔进垃圾桶。
“没事,不小心流鼻血了。”
阮星蘅面上忍不住担心:“走,去医院。”
“谁大年初一去医院呀。”
血已经止住了,姜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没放在心上。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阮星蘅已经把地上的玻璃碎渣打扫干净了。
他穿着一套米色的居家服,日光倾侧在他身上,他身上似乎还有那种很清冽的白檀木的香气。
姜黎没有上前打断,她长久地看着他,忽然说了句,“我觉得今年的冬天一点也不冷。”
他没听清,把手里的东西归到原处,神情很淡地站着听她说话。
窗外的风雪又暴虐了起来,这料峭的寒冬却像是他的陪衬,他只用一双点漆般的眼眸望着她,如同最寂静无言的夜色,只有她,是其中唯一绽放的永恒烟火。
“我说,你能不能亲亲我,阮星蘅。”
这话像个引子,姜黎三两步跳到阮星蘅面前,站在床上绕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边撒娇。
“阮星蘅,你亲亲我,我就好了啦!”
“快点!就当早安吻!”
外面的天色早就过了上午的光景,阮星蘅无奈地看着她,却又顺从地跟着她的话,轻轻贴向她的唇。
在阮星蘅想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是研究所专用的手机。
他面色凝了下,很快地接通电话。
打电话的是喻教授,他的声音隔着听筒听着很沉闷,只说了一句话。
“实验出问题了,速回。”
阮星蘅心咯噔一下,就好像胜利的果实采摘在前,他们却在临门一脚时跌入了寒潭中,他整个人一下子完全清醒了,捞过衣架上的大衣准备出门。
姜黎还懵懵地坐在床边看他。
她颤了下眼睫,很担心地看着他,“是研究所出了什么问题吗?”
阮星蘅深呼了一口气,他的唇艰难地勾出一丝浅淡的笑意,离开前再度拥抱了她一下。
“乖宝,等我回家。”
作者有话说:
什么是爱呢?
大概就是两个糟糕的人聚在一起互相拯救彼此。
给彼此最后的仅有的不多的爱,燃尽灵魂的光只愿照亮对方。
第40章 失败
深夜, 阮星蘅从研究所驱车赶往省中心医院。
喻教授和尹浩中他们几个人早就到医院门口了,从进三楼的手术室阮星蘅的感觉就不太好。他刚刚迈步进去,就看见喻教授微佝偻着身体, 面向手术台近乎垂直。
“对不起。”他道歉, 任由面前的家属声嘶力竭地扑在他身上。
阮星蘅一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副情景,他立马冲进去,撑开手臂护在年过半百的老师面前。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尹浩中拉住了衣服。
“师兄,手术失败了。”尹浩中低下头, “移植的时候没问题,术后24小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