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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看向医院的牌匾, 惊觉最近一段时间来医院的频率要比她整个人生加起来还要多。
大厅负责接待的小护士都认熟她了, 看见她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姜记者今天又来找阮医生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次姜黎的目标过于直接, 反正没要几天医院的护士长就开始传起了她追阮星蘅的这件事。
姜黎哼了一声。
什么追人。
她明明是持证上岗。
“不是, 我今天来最后补一点素材。”
姜黎冲她笑了笑, 在门口填登记表的时候闲谈了两句, “阮医生今天也在吗?”
小护士说:“阮医生这几天都不在呢。他是跟着喻教授的手术来的, 这几天都没排喻教授的手术。”
“姜黎姐,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阮医生啊?”
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高中第一次住校的时候,就有舍友八卦地问她是不是对那个叫阮星蘅的好学生感兴趣。
当时她涉世未深,在宿舍里快言快语就承认了。
哪成想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班级。
姜黎脑袋转了转,唇边漾出一抹笑,勾的小护士一愣一愣。
“我要是说,是你们阮医生暗恋我,你们信不信?”
“信啊。”
小护士收好表:“科室里之前就在传阮医生午休的时候在听新闻联播,就是有您参加的那一场,他都听了几百遍了。”
这下轮到姜黎愣住了。
也正是这时候,一楼大厅里侧的一个小门打开了,小护士眼尖,率先叫了句,“方医生好。”
方菱点点头,抽了张纸擦了下胸.前的铭牌,却是对姜黎说话。
“你是盛明月介绍过来的对吧?我办公室在右边,你跟我来吧。”
方菱是市一院心理科的专家主任,挂上她的号也完全是机缘巧合。
偶有一次姜黎不小心和盛明月透露了她现在的感情状态。
她形容她现在和阮星蘅的关系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清楚的了解对方的每一个习性,共同枕眠在同一张床榻,甚至肉.体交欢。
但是灵魂还没有共舞。
就好像跨过了千山万水,几乎要精疲力竭。
面前只剩下一条小溪。
可是他们谁也不敢跨过去。
没人知道河流的对岸是什么。
会重蹈覆辙吗?
方菱和姜黎想象中的心理医生完全不一样,她的气质偏冷,长相很凌厉,进门坐在她对面的时候,那种看病的紧张感一下就上来了。
好在方菱说话倒是温和:“我们只是聊聊天,你不要把我们想象成医患关系。”
“找个话题切入一下吧。”
方菱姿态随意:“比如,我们谈谈爱?”
“爱?”
方菱嗯了一声:“你觉得爱是什么?随便说出一点感觉就可以了。”
“比如我觉得爱是盔甲,让我变得更勇敢,更有力量。”
姜黎沉吟了一会儿,认真而又迟疑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对我来说,爱算是囚笼。”
“选择了它,就要放弃一些东西。不仅仅在失去,时刻还在惶恐着,惶恐着这份爱什么时候会消失,惶恐着是否配得上这份爱。”
话题一下被引入了沉重的氛围,姜黎故作轻松笑了笑,引用了一句最近很火的话。
“毕竟都说无爱者自由嘛。”
“以前的关系不愉快吗?”方菱问,“是他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不是。”
姜黎说:“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总觉得不真实。有时候我还会故意吵架,可是他从来都不会生我气。”
“吵完架我就会后悔,到后来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患得患失的情绪一直在折磨我,我甚至有了想要摆脱的念头。后来听说了他有出国的意向,我以为他要抛弃我……所以想也不想就提前和他说了分手。”
“那现在呢?”
“现在倒是没这种感觉了,毕竟我们不会有比现在还要尴尬冷淡的关系了。”
许是她的语气实在太轻松,自然的态度倒是将方菱逗乐了。
得到太多的爱反而会不安。
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很强烈的自我保护机制。
方菱想了下,问道,“你为什么第一反应就觉得他会选择去出国留学而放弃你?”
姜黎神情滞了一下,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的思维罕见地停留在此处。
过了一会儿,她苦笑一声,“你大概不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理智、沉着、冷静是他身上最优秀的品质。他可以游刃有余的面临各项突发情况,他的大脑就像一台超高速运转的机器,最先摆在他面前的是分析透彻的利与弊。”
“从他的角度来说,出国两年是他的梦想,我们的感情似乎也不会因此改变。从我的角度来说,我热爱的是优秀努力且上进的他。这么一分析,他当然会选出国。”
方菱说:“你似乎一直没问过他的想法?”
“你这种不喜欢被选择本质上呢还是对这段感情,又或者对他这个人不够信任。换句矫情一点的就是你只是短暂的交了80%的你给他,其实有些时候你认为的选项,在他眼里说不定就是唯一解。”
方菱拍了拍她的肩膀:“听你的话,你们现在是打算破镜重圆了?从0开始的感觉其实也不错,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姜黎就开始忧心忡忡。
感情大概真是的一本难以参悟的哲学书,少年时候她靠着鲁莽劲追上了喜欢的人。
结果到了现在,居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好在她一向洒脱,见这个医生也就全当是给盛明月交差了。
盛明月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姜黎打了个嗯字,谈完话的确感觉心里清明了不少。
盛明月继续说:“那你准备怎么样,是不是要准备开始追人了?”
“找个机会说清楚吧。”姜黎想了一下,她本来就不是喜欢憋住话的人,本来憋着一股气想要和阮星蘅拉扯到底,结果现在自己忍不了,决定和他敞开来都说清楚。
四年的时间太长了。
久到这段感情都开始模糊,姜黎垂了垂眸,低着头想着刚刚方菱说的话,一不小心在转角处撞到了人。
她揉了揉鬓角,道歉的话刚开了口,见到了来人立马又憋了回去。
“阮星蘅?”
她语气带着一股先发制人的强势:“你今天不是不来医院吗?”
态度太反常,像是做错了事情才有的反应。
阮星蘅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她背后的诊室牌子,淡声道,“来拿点资料。”
“哦……”
姜黎也没解释自己大周末来医院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