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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把这个采访调了出来。
她说了一圈,大家都有些犹豫,都不大想接这个活。
要过年了,谁愿意去医院受这个气,干这个辛苦活啊。
许主管夸赞姜黎的春天寓意好,在医院,病魔象征着寒冬,而春天则是万物复苏的那份希望。她想把这次采访的主题定做“春天”,在这个最难熬的严冬,能够为久处黑暗的人带来一点希望。
姜黎蛮喜欢这个寓意的。
她嗯了一声,在组员们震惊的目光里接下了这个棘手的项目。
为了这个项目,她加了一个班,下楼的时候负责打扫的大楼保洁和她打了声招呼,顺嘴问了句,“楼梯口放的那个箱子是您的吗?”
“是的。”姜黎点了点头,“我准备今晚搬家来着。”
“这么晚搬家?”
“我东西比较少。”
姜黎笑了笑,她工作性质特殊,这几年也戒掉了乱买东西的毛病,日常拎着个24寸的行李箱到处飞也就习惯了这种不着家的日子。
刚好这次工作调动到京市,她又和阮星蘅偶遇。
忽然就有了定居的念头。
她拨了个电话给云星,接电话的却是沈听肆。
姜黎对于沈听肆不知不觉把自己闺蜜拐走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没好气地对他道,“云星星呢?”
沈听肆在那头咬着苹果,声音依旧吊儿郎当。
“我老婆啊?她在睡觉呢。”
“她不叫你老婆,她叫云星。”
“就是我老婆。”沈听肆声音欠欠的,“要不要把我们两个结婚证裱好挂在你们家墙上啊?”
那她妈能被刺激疯掉。
姜黎无语,懒得再跟他多废话。
她打开支付宝转了一笔账,毫不客气跟他说,“房子地址发给我。”
“我那房子大平层,视野好,你这点房租钱不够啊。”沈听肆扔掉苹果核,甚至没看转账记录,倚在阳台栏杆旁信口胡诌。
姜黎深知他秉性。
直接说:“沈听肆,说人话。”
“给你找了个搭伙做饭的合租舍友,两个人一块住也热闹。”
姜黎默了一秒:“男的女的?”
沈听肆掀了一下眼皮:“忘了,反正是正经人。”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姜黎已经把合租舍友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她这几年做记者出外勤,去的都不是什么环境优越的地方。十二人的大通铺也不是没住过,就是客厅多个人而已,不算什么。
除非这个人是阮星蘅。
拎着行李箱下车的时候,这个念头从姜黎的心里一闪而过。她勾了勾唇角,将这个想法很快的按捺下去。
阮星蘅这个人吧。
家世好、相貌好、学习也是一等一,说一句天之骄子不为过。
一路走过来成了医学大佬的得意门生,斩获的几项国际大奖连姜黎这个圈外人都有所耳闻。
他优秀又丰满的人生履历里,大概唯一的一点瑕疵就是被她甩了这件事。
阮星蘅大概不会想看见她这个人生小瑕疵的。
除非他还对她有点别的情感?
姜黎拎着重重的箱子拿了门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她尖叫了一声,打开手电筒。
冷白的光照出阮星蘅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面对她的尖叫,他微微捂住了耳朵,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钥匙开了门。
“和我一起住的是你?”
“不然呢?”
“你还想和谁一起同住?”
阮星蘅拉门的动作微微一顿,在这间隙姜黎早已从他的臂弯溜下去,借着手电筒的光啪嗒一声摁下全屋的灯光开关。
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姜黎揉了揉眼睛,视野清晰的感觉消除了她因为黑暗而涌出的压抑烦闷感。
沈听肆这房子大约许久没有人住过了,家具陈设虽然都是新的,空气里却仍然有长久不通风的灰尘味。姜黎皱了皱鼻子,踮起脚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念及阮星蘅洁癖的习惯,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空气清新剂对着各处喷了一下。
她和云星严厉谴责沈听肆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云星听到后笑了笑,打趣她,“又想始乱终弃?”
“哪有。”姜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阮星蘅已经熟练地打扫起卫生,她又说,“其实是他也不错,至少品行端正,省的来个不熟的室友,我和他不合怎么办?”
其实打电话的时候沈听肆说有个合租舍友她心里就差不多有数了,都是十几年的发小处下来了,压根不稀罕这点房租钱,能给她找个合租舍友,要不就是怕她一个人住无聊,要不就是想撮合她。
姜黎垂眸,心跳声又开始乱了起来。
她又想起来昨天那个无疾而终的问题,悸动又变成一阵又一阵的烦闷。
阮星蘅就这样,什么问题什么事情都不喜欢放在嘴上说出来。
还喜不喜欢她就直接说嘛。
姜黎叹了一口气,手心握着那枚戒指,心里跟被热油烫过似的。
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啊?
合约夫妻?
感情的事情就像一叶海上沉浮的小艇,既得不到准确的方向,也没法探明清晰的未来。这种不安全感时刻萦绕在姜黎心里,每当她想要上前一步,又会觉得有一道墙壁无形的阻隔在他们之间。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正是这时,阮星蘅将每个房间大致清扫完毕。
他站在客厅顶光下,衣服袖口被微微挽上去,露出清瘦的腕骨。
“你睡哪间房?有衣帽间的还是有卫生间的?”
阮星蘅很爱穿白衬衫,他自己长得本来也眉清目朗,优越的身形自带一种干净的清洁感。衬衫每一粒纽扣整整齐齐,一直扣到领口的最上方,冷白光一照,禁欲感就很明显。
姜黎特别吃他这个调调,美色昏了头,她捏着硌人的戒指,脱口而出——
“我们不睡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清誉
听听。
这是多糟糕的一句话。
“我们不睡在一起吗?”
姜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觉得自己的小脑大概从搬进这座海景房开始就被扔进了外面的大海里。
于是她尴尬地又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了嘛,结婚不都是睡在一起吗?”
“当然了,我就是这么走形式的问一下。我也不是很想和你一起睡觉,毕竟你们当医生的早出晚归,我睡眠又比较浅。那个不说了我先去洗澡了,我选有衣帽间的那间房,客厅的公共浴室是我的!”
他沉默的每一秒钟都好像是煎熬,姜黎甚至来不及打开行李箱拿衣服,就这么拖着自己的箱子走进浴室。
她捧了一把冷水洗脸,又被没卸掉的睫毛膏糊住了眼睛,狼狈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