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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知道怎么接。
她目光看着他,沉默半响道,“需不需要,那都是你的名字,与我问你与否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名字,从来不需要我来肯定。”墨言说着,眼底尽是认真。
“但是你以前从未问过我,如今又何必问?”他反问道。
闻言,墨言想说,为了避免下一次会出现这种事情,不过这话墨言到底没说出口,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乌鸦嘴,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反正也不是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刨根问底的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以后再说,或者等他自己哪天想起来,告诉她也可以。
“那我不问了。”说着墨言站起身来,“你先自己调息一下,我去给你煮药,这回我出去收获颇丰,带回来了不少的灵药,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墨言。
墨言起身欲走,不过目光落在罗睺那光裸着的上半身,心念一动直接变化出一身衣衫递给了他,做完这件事后,转身离开。
屋内烛火通明,罗睺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不问了?
又没有关系了?
目光落在手中那被递过来的衣衫,罗睺的眼底尽是嘲弄和复杂,也不知道嘲弄的到底是谁。
是墨言,还是那几句话,又或者是他自己?
关于自己的身份,其实在墨言在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其实想告诉她,他其实很想看看假如墨言知道了他的身份,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但是这个念头只存在了那么一刹那,他没办法开口,更有些不敢开口。
思及这么多年都未曾问过,如今反而突如其来,罗睺不由得联想到了墨言到今天没有开口询问的理由,一时间那种心态不能说临近爆炸,那也像是一道火焰掉进了本来就带着火星只差了一把火就能点燃的草料之中。
是了,他的确不需要墨言来肯定。
但是他却想墨言来确定,只是仔细想想,如果早在当年以前墨言真的像是他所想的那样,也问过他的名字,那现在大抵一切都不一样,这么好像就又绕回去了,或许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明明他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墨言,甚至于墨言也不曾见过他。
在遇见墨言之前,他从来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是所有的一切最终都沦为杀伐。
而现在,事情不能够用杀伐解决,或者说甚至于连把自己的名字疑似有不小心被墨言知道的机会,都让他有些小心翼翼,罗睺这复杂心境就更加难以描述了。
罗睺攥着衣衫的手,越发捏紧,那一处仿佛皱成了一团,外面一道风过来,烛火被灯罩牢牢盖住,火光半点未曾动摇。
外面,锅中药,正散发着药香。
不同于有一段时间里面如同毒药一般的样子,如今倒是看着极好。
而就这一锅,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增大了一些药量。
他没有像是墨言预料之中的那般,在屋中好好调息,而是径直朝着她这边而来。
不同于往常的白衣落墨,如今倒是一身和她极为相似的玄衣,墨色深浅如远山挥墨,上面带着淡淡的荷叶暗纹,也显得整个人更为精瘦高挑。
如果说之前那身给人感觉是山涧远石,青山松柏,带着些桀骜不驯,那现在就是彻底把后者凸显了出来,整个人更多的是邪气四溢,仿佛是什么从地底走出来的杀神。
不过墨言倒是并没有当回事,毕竟气质这种东西,不见得就是能够代表着什么,如果真的一身气质等于一个人的状态的话,他就不应该是什么灵根,而是什么煞神出身了,至于她也就不会被这么多人误会了。
忽略掉那一眼就能够被人注意到的感觉,目光落在他身上,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本来身材就特别好,如今腰显得更细了,黑衣显瘦是真的。
“怎么没在屋中好好歇歇?”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墨言,墨言等了半天,他最后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不想。”
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看着墨言的,眼下他都直面墨言了,为什么还要在一旁?
墨言对此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其实这一次回来他的状态是有些奇怪的,奇怪在各个方面,但是到底是经过了这种事情,状态或多或少和平常极为不同是正常的,这药还需要再煮一会儿,而在这之前,正巧他出来,她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墨言从自己这些年的存活之中开始翻了翻。
眼见墨言在那边折腾来折腾去,罗睺本来是不想和墨言说话的,单单在旁边看着墨言到底想要折腾些什么,只是眼瞧着墨言在那边手边过着一个又一个法宝,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给你找东西。”墨言顺口道。
“什么东西。”
“发带。”说着,墨言继续从里面翻找,不管是哪个都没有当初的那个好,虽然她现在已经找出来了好几个备用了,但是墨言还是不死心,打算找到她现在手头最合适的那个。
反观罗睺倒是沉默了一下,目光落在正在挑挑选选的墨言身上,许久道,“我有。”
“?”
我以为已经遗落了。
罗睺和墨言对视着,抿了抿嘴唇,违心道,“没来得及。”
说着,罗睺摊开手掌,只见那发带连同珠络被他攒成一团,墨言见状把东西从他手中拿起,随即手指再简单不过的攀上了他的发丝。
有些冰凉的发丝缠绕着手指,虽然距离上一次帮他束发,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墨言却也并不生疏,没过多久,原本披散着的长发,大多就被归拢在了一起,配合着那一身黑发,显得多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墨言有些说不清,但是很吸引人的目光。
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比拟。
火焰“噼里啪啦”灼烧的声音,萦绕其中,趁着他的脸也好像柔和了不少,算算时间药差不多煮好了。
淡淡的药香算不得多重,萦绕在两人身旁。
月色之下,如同撒上了一层薄纱,墨言一道法力之下,原本滚烫的药汤,变得温热,仿佛要把所有的细节尽数做到尽善尽美。
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墨言好像和当年并没有任何区别。
有区别的,大抵是他。
他之前所想的并没有错,这里是一个泥潭,而且是只有他跌进去的泥潭,即便走出去了,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并非拘泥于地,而是单指于她。
他好像爬不上来了。
同样的,就像是他之前所想的那般,即便是刀山火海都未曾退缩,而现在也是一样。
既然爬不上来,那就把墨言拽下来吧。
当一起爬不上来的时候,这是不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