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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滋无味,犹如嚼蜡。”
因此顾怀瑾烤的鸡,放在餐桌上,顾休休连一筷子都没碰过。
见顾怀瑾还想要狡辩,永安侯冷笑道:“当你爹是傻子是不是?你最好给老子解释清楚,不然下一个被埋在地里的,就是你的毛!”
“不是,爹,这事你得问豆儿……”
顾怀瑾话还没说完,一抬头才发现,顾休休早已经不知在何时,扯着元容开溜了。
于是,顾怀瑾就被永安侯提着衣领子,像是拎小鸡一般,将他拎进了寝室里。
这一夜,有人注定无眠。
而顾休休却缠在元容身上,睡到了翌日的半上午。
等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时,双手仍牢牢锁在他的手臂上,两条腿也挂在他腰间门,姿势略显不雅。
元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漆黑的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睡得好吗?”
“挺好的。”顾休休松开手,揉了揉眼:“你呢?”
元容挑起眉来,嗓音略显低哑:“豆儿,你觉得呢?”说话时,顾休休正在往回收腿,小腿肚子不慎蹭过了起立的小元容,动作倏忽僵在原处。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一宿没睡吗?”顾休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顾休休连忙将搭在他腰间门的腿撤了回来,身子向后退了退,然而没隔出多远的距离来,就有些退无可退了。
这是她未出嫁前的闺房,床榻容下她与顾月刚刚好,可元容若是跟她躺在一起,这张床榻便显得有些小了。
虽然算不得拥挤,却也没有太大的空间门容得她后退。顾休休后背抵着墙面,小声道:“我下次注意。”
元容往她身旁靠了靠,将她拉回了怀里:“注意什么?”
“我不该压着你,缠着你,让你睡不好觉。”
许是因为顾休休心里清楚元容会走,却又不确定元容何时会走,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她有些迷茫和畏惧。
所以她刚刚骗了元容,其实她昨晚上压根就没怎么睡,只是阖上了眼,觉得很累,很困,浑身都充斥着疲乏之感。
然而顾休休不敢真的睡着,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元容就不见了。即便后半夜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也是睡得很浅,外头都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将她惊醒。
那种感觉很不好,像是有什么在撕扯着她的神经,又像是将她架在火里慢慢灼烤,煎熬又难耐。
元容听见她的话,轻笑了一声,伸手叩在她的下颌上,缓缓抬起,让她垂下的眼眸看向自己:“即便你不缠着我,我也睡不着。”
顾休休疑惑道:“为什么?”
他俯首,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想多看看你。”
听见这话,顾休休却没有多高兴,她的心像是绑上了磐石,止不住向下坠去。
她抿了抿唇,似是无意道:“你昨晚上是不是出去过?”
“嗯。”元容顿了一下,低声道:“起夜。”
事实上,他是出去找顾怀瑾了。
白日里,顾休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不好支开她,便趁着夜里她熟睡的时候,出去了一趟。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怀瑾,顺便托顾怀瑾转告永安侯夫妇,在他离开北魏后,帮他照看好顾休休。
西燕君主的诞辰在半月后,光是从北魏到西燕的国都也需要十日左右。今日傍晚时分左右,他就要随着西燕使臣一同前去西燕了。
第73章 七十三条弹幕
在那之前, 他会跟刘廷尉和虞歌串通好,借着庆祝扳倒谢妃与四皇子的名义,将顾休休灌醉。
她酒量极差, 最多两杯就倒,若是喝下肚的酒水再烈一些, 她大抵能借着酒意好好睡上一整天。
等她醒来时,他该是已经出了北魏的地界。届时顾怀瑾会帮他拖延时间,告诉她,他被皇帝召进宫中作陪, 再拖延上一日半日,等她知道他去了西燕,就算顾怀瑾和永安侯夫妇拦不住她, 她也追不上他了。
从北魏到西燕约莫需要十日左右, 但他若是让西燕使臣快马加鞭, 昼夜赶路,大抵六、七日就能赶到西燕的国都。
他会在顾休休抵达西燕之前,与西燕君主做个了断。
顾休休听到元容的回答, 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窝在他怀里, 将脑袋埋了进去,感受到被褥中滚热的温度, 那颗心却始终空荡荡的。
她忽然发现,人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失去,而是临近失去前,那令人患得患失,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像是刽子手举起刀却还没有落下前的那一瞬,惶恐而又急促, 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恨不得要一个痛快。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更不能表现出异样来。若是让元容知道,她早已经猜到他还会去西燕,他定是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北魏。
顾休休眼里含着泪,却抬起手来,握成拳头,在他手臂上轻轻锤了一下:“下次起夜小点声,都把我吵醒了。”
她的嗓音有些哑,又有些低沉,像是还没睡醒似的。
元容低低应了一声,大掌轻松地握住了她的拳头,将她挥起的手臂压下:“那再睡一会?”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诏狱传信来,道是顾佳茴观刑时,被吓得失心疯了。”
顾休休愣了一下,问道:“四皇子呢?”
元容言简意赅道:“没死。”
虽然顾休休胆子并不算小,他却也没必要细说四皇子在诏狱受了什么刑罚,左右那诏狱不是享福的地方,刘廷尉亲自招呼了他一晚上,四皇子如今已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那顾佳茴就是在观四皇子受刑的时候,被刘廷尉吓得疯癫了。
且不论那疯癫是真是假,以顾佳茴现在的处境,就算她是骠骑将军的遗女,顾家也容不下她了——现在永安侯夫妇都看清楚了顾佳茴白眼狼的真面目,至于顾家老夫人,大抵也已经对顾佳茴这个孙女彻底心灰意冷了。
而四皇子如今倒了台,就算顾佳茴被放了出来,她也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顾休休不想知道顾佳茴最后的命运如何,于她而言,只要顾佳茴失去了对顾家的威胁,那么不管顾佳茴以后是疯是傻,又或是装疯卖傻想要活着离开诏狱,往后自谋生路,这都与她无关了。
她想了想,问:“那四皇子招了吗?”
元容微微颔首:“有靖亲王世子为前鉴,他怕自己也死在诏狱,将能招的都招了。”
说罢,他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继续道:“此事牵扯重大,父皇一清早,便召去了谢怀安等人,进宫商榷此事。”
虽然皇帝如今手中已是握了些实权,却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完全取代北魏家族的门阀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