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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打探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听闻昨夜四皇子昏厥后,太监将此事通报给了皇上,皇上到底心软了,去贞贵妃殿中看望四皇子,却无意间听到了贞贵妃与李嬷嬷的对话……”

“前阵子李嬷嬷的兄长在赌坊里失手打死了人,被关进了牢狱中。李嬷嬷便央求贞贵妃帮忙救出兄长,但贞贵妃没有伸出援手,眼看着兄长被处死,便叫李嬷嬷怀恨在心了。”

“在永宁寺里的那些事情都是李嬷嬷自导自演的,住持房间里搜出来的一箱子珠宝,也都是李嬷嬷瞒着贞贵妃送去的,便是想栽赃陷害贞贵妃。”

顾休休神色一怔,接过秋水的话,继续说道:“四皇子也没有勾结虎头山的山匪,是李嬷嬷借着四皇子的名义做出来的事情,便是想让四皇子成为众矢之的,毁了他的前途。”

秋水愣住:“女郎怎么知道?”

她捧着粥碗,不紧不慢吹了一口:“既然是替死鬼,那自然要全都替了,不然就这样死了多可惜。”

顾休休方才还在想,要如何转圜,秋水就给她送来了答案。

贞贵妃只需要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李嬷嬷身上,将自己从中撇清干系,连带着四皇子都一同摘了出来,乃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难怪四皇子要在御书房外,一声不吭跪到昏厥为止,便是要借着四皇子的苦肉计,将皇帝引到贞贵妃殿内,刚巧听到贞贵妃斥责李嬷嬷,而李嬷嬷一怒之下道出‘实情’。

贞贵妃倒是狠得下心来,果然是成大事的人,连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心腹都说弃就弃。

只是不知那李嬷嬷,到底是有多衷心,才能豁出自己的性命,连带着自己所有家人的性命,去帮贞贵妃和四皇子复宠。

要知道,李嬷嬷这样的家奴,从一出生就是王家奴仆,世代皆是如此。像李嬷嬷承认了自己做出这样构陷主人的事情,一家人都会惨遭牵连,被赶出王家,自生自灭。

贞贵妃连李嬷嬷都舍得弃了,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大抵现在李嬷嬷的父兄家人们,便已是被逐出了王府,赶到洛阳街头上去了。

这样的家生子,被赶出去后,无人会接纳他们,他们身上也没有分文钱财,就只能等死。

顾休休一时之间,却是有些想不太通,李嬷嬷何至于做到如此,连家人性命都不顾了?

她模棱两可的解释,令秋水和朱玉都没反应过来,顾月也是似懂非懂的模样,只有津渡听懂了顾休休的言外之意。

津渡忍不住赞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悟性,妙哉!”

顾休休瞥了津渡一眼,将碗里的清粥仰头喝完,放下粥碗,道:“不敢当,只是小女仍有一疑惑困在心头,请津渡王子解惑。”

津渡正色道:“你说。”

顾休休道:“我阿姐都醒了,你还留在永乐殿做什么?”

“……”他传道解惑的兴致全无,那双含情眸中瞬间失去了光彩,眼巴巴看向顾月,显得可怜又无辜。

拿着绣绷正在绣盖头的顾月,被他看得发毛——自从知道津渡是她的旧情人后,她便下意识想要避开他。

但他无处不在,影形不离,活像是一块牛轧糖。就算她忍不住说上他两句,叫他离自己远一点,他仍会乐此不倦的跟着她,还美名其曰:她需要照顾。

顾月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她进宫六、七载,向来是自己照顾自己,打碎了牙和血往下咽,怎么现在她能吃能喝,反倒还娇滴滴的需要照顾了?

她犹豫着,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叫津渡离开,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是永安侯夫人来了。

这正是各国使臣聚在洛阳时,最是容易有人浑水摸鱼,叫刺客混入其中。

皇帝下了严令,按理说,谢怀安和永安侯夫人都进不来,那谢怀安估计是跟着他父亲进了北宫。

至于永安侯夫人——顾休休琢磨着,难不成是兄长回来了?

第46章 四十六条弹幕

元容叫人去接朱玉进宫时, 便已经向永安侯夫妇报了平安,将顾月性命无碍的消息传了回去。永安侯这几日在忙着剿匪,定是没工夫陪永安侯夫人进宫了。

显然顾月也想到了这一点, 开口问道:“娘, 你是跟狗儿一起来的吗?”

顾怀瑾小时候的乳名就叫狗儿——赖名好养活,永安侯是这样说的。

他小时候体弱多病,都成了药罐子,后来取了这个乳名, 反倒是渐渐好起来了。

虽然弱冠之年,取了小字后,旁人都不怎么唤顾怀瑾的乳名了, 但拥有血脉压制的长姐顾月, 叫习惯了狗儿, 仍是时不时会蹦出来一句。

“不错,是你弟弟回来了。方才在北宫外碰上了太子殿下, 他们叙了叙旧,便一同去觐见皇上了。”

永安侯夫人语速极快,说罢之后,便等不急似的,走过去握住了顾月的手:“花儿, 你伤到了哪里,让娘看一看……”

见母亲一脸焦急, 顾月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正无措时,津渡上前解围道:“宸妃刚刚上过药,不宜碰触, 容易伤口崩裂恶化。”

言两语,已是将永安侯夫人糊弄了下来,没再提出要查看顾月的伤口了。

但津渡解围的这一句话,却引起了永安侯夫人的注意,她上下打量了津渡几眼,似是想起了他的身份:“你是……津渡佛子?”

津渡神色平和,身有隽拔不群之感,似巍峨之玉山,倒是摆出了一副超脱红尘世俗的样子:“佛子不敢当,世人抬举罢了。”

这般模样,将永安侯夫人和顾月看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顾休休早已见识过了津渡的两面刀,她大抵也要被津渡糊弄过去了。

永安侯夫人回过神来,笑着道:“怎能是抬举,多亏津渡佛子菩萨心肠,救下我女儿性命……”

顾休休本在用清茶漱口,听见这话,却是被茶水呛住了,随着一阵猛咳,坐在对面的津渡也被喷了一脸清茶。

“豆儿,你怎么回事……”永安侯夫人怔了一下,连忙递上了手帕,对着津渡道歉:“她平日里不这样,还请津渡佛子勿要怪罪。”

津渡面色如常,仿佛被喷的人不是他一样,双手接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上的茶水:“无妨。”

这一句话,又将他在永安侯夫人心中的地位提高了一个档位,只觉得他清隽如谪仙,簪星曳月,就如传言一般德高望重,令人尊敬。

“娘,阿姐的尺素琵琶是津渡王子送的。”

顾休休只淡淡一句话,便将永安侯夫人拉回了现实,她原本和蔼的面容上,仿佛化石,出现了一丝裂痕。

永安侯夫人知道顾月曾有个心上人,但顾月嘴硬,如何问都问不出结果来,她只知道顾月当宝贝似的尺素琵琶是那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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