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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面色微变,眉头亦是皱了起来,“做什么?又要歃血为誓?不必,想说什么就直说。”

孟庭静没理会他,拔了刀往身旁的麻袋上一插。

“沙——”

麻袋中的物品争先恐后地从里头涌出,很快就在宋玉章脚边堆起了一小摊暗黄色。

“这里有两万斤粮食,你拿去,给他们垫上一半。”孟庭静冷淡道。

稻谷涌出了一个边角的量,便停止了,只一滴两滴地落在宋玉章脚边,宋玉章低着头凝视了那些稻谷,“这算什么?”

“给他们垫一半,他们才会真的对你心服口服,收买人心,别说你不懂。”

宋玉章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这是在收买我?”

孟庭静手中握着刀把,心中要生气,脸色已经难看了,反正仓库里光线暗,也瞧不出什么,语气控制得四平八稳,“我就不能对你有一点好意吗?”

宋玉章笑了笑,笑声在仓库中些许回荡,他抬起脸,在暗色的光线中注视了孟庭静,孟庭静的脸色不大好看,“我相信你此时此刻对我的确是好意,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收回那些好意,又对我恨之入骨起来……嘘——”宋玉章制止了孟庭静企图说话的意图,他面目诚恳道:“庭静,我没有信心回应你想要的东西,而你也并不是愿意做赔本买卖的人,所以,你的好意,我不想要。”

宋玉章转过身背对了他,“我已说服张处长上报在海洲建设兵工厂,作为全力支持兵工的回报,他同意今年在海洲少征三分之一的粮,庭静,多谢你,我自己能管好自己,你也多管好自己吧。”

第145章

张常山一走,廖天东立刻又请了宋玉章吃饭,抱怨自己伺候张常山伺候得心情紧张,宋玉章懂他的意思,饭后附上了一张支票,廖天东立刻就心情舒畅了起来,“宋主席,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非池中物啊。”

宋玉章对他的恭维表示的很谦虚,“还要多谢廖局长你提点。”

廖天东笑道:“替你牵线搭桥,我是一百个乐意,你是不会叫我吃亏的,我心里有数。”

宋玉章的为人,不仅廖天东心里有数,海洲商会的人同样是心里有数,这次征粮上头给他们海洲一下免了三分之一,宋玉章还是照样出原来的五分之一,下头的人压力一下便小了许多,他们是按照原定数目去筹措的,如此一来,这件事便就这么平平稳稳地度过了,比往年还要容易松快。

先前闹事的几人得了实实在在的利处,一面高兴,一面又担忧,怕宋玉章这是愿者上钩,等斗倒了他们孟系一派,还要秋后算账,所以只拿好处,心里还是继续防备着。

主要是他们的领头羊隐而不发,他们也只好静待时机,反正是没有人有胆子去问孟庭静下一步该怎么办的。

孟庭静这两天上火,嘴里起了泡,饭吃得也少了,主要还是吃不下。

办兵工厂……这事太危险了!

孟庭静气得发疯,然而又不能劝,以他如今同宋玉章的关系,但凡他要是劝两句,宋玉章不仅不会听,说不定两人又要吵起来。

他气而无处宣泄,于是上火的更加厉害,直接去孟素珊的院子,含含糊糊道:“你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孟素珊手上拿着一盒珍珠在挑,要给晚兰配一对耳环,闻言便笑道:“请谁呀?”

孟庭静一脸无话可说。

孟素珊噗嗤笑了,“好,我叫晚兰去请,行了吧?”

孟庭静缓了脸色,微一颔首,“谢谢大姐。”

孟庭静转身要走,临走又回过了身,“我以为,你不愿意我同他在一块儿。”

孟素珊笑了笑,低着头挑选珍珠,“这种事,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我都那样同你说清楚道理了,你还是不肯放手,那我也只好帮你了,不过说来说去,”她抬脸有些揶揄地冲孟庭静道:“还是得五弟愿意才行呢。”

孟庭静被她戳到痛处,然而也没放出什么狠话来,只手指了珍珠盒子,袖子拂过乳白的珍珠,“不要珍珠,我送你几颗钻石。”

晚兰连忙道:“二爷,这不是大小姐自己要戴的,是给我挑的。”

“都一样,”孟庭静收了手,“回头我派人送来,你们一人做一对。”

晚兰看着孟庭静离开,蹲身拉了孟素珊的袖子,“二爷现在脾气好像比之前好一些了。”

孟素珊莞尔一笑,继续挑拣那盒珍珠,“性子嘛,就像这珍珠一样,都是需要磨的……这颗带点粉,给你绣在新旗袍上正好。”

银行内,宋玉章与宋齐远分坐在沙发两侧。

“一定要走?”

宋齐远缓慢地点了点头。

宋玉章微吐出了一口气,“工厂选址已经定了下来,过段时日就要开工。”

宋齐远面色平静,“老柳能监工,交给聂家的人也行。”

宋玉章凝视了宋齐远的侧脸,“你这样闷头去找,无头苍蝇似的,白花功夫,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人。”

“试试吧,”宋齐远道,“我想先去看看二哥,然后再到处找找,兄弟之间总有缘分,说不定真能找着。”

宋玉章沉默地看着他。

宋齐远微低着头,“如今银行的情形已稳定下来,征粮一事过去,商会里那些人即使心中不服,面上也得敬你三分,工厂,我也帮不上大忙,几支股票我留下,你别卖,我估摸着接下去几年还能涨……”

“三哥,”宋玉章打断了他,“你这是预备一去不回了?”

宋齐远沉默下来,过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气,低声道:“兴许吧。”

宋玉章有满肚子的话可以留人,就算留不了太久,留一时也是能够的,宋齐远心不够狠,只要把人留下,他后头总有招数将宋齐远再绑住,可是,何必呢?

宋振桥是个老王八蛋,金蝉脱壳让他背了三亿债务,可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阴沟里翻船全怪自己,他早已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怨恨。

宋家的人,远近亲疏,再怎么排,同他其实也就是不相干的人。

宋齐远钱也给了,活也干了,陪了他大半年的工夫,错处是一个也没有。

宋家就剩这棵好苗子了,他难道还要手拿把攥地掐人家一辈子么?

宋玉章想起柳传宗,有本事的人是关不住的,强留,留来留去也是留成仇,他同宋齐远,就算不是亲兄弟,三分情谊也总还是有的。

“好,”宋玉章沉声道,“多带些钱,现在外头乱,还是坐飞机安全,我让廖天东帮忙留意留意,飞南城的军用飞机不少,你搭飞机去。”

宋齐远气息一滞,伸手按了宋玉章的膝盖,“多谢你。”

“你如今一个人也很能独当一面,也不需要我帮什么忙,银行,反正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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