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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对上了孟庭静的眼睛,孟庭静的眼睛是红的,“……过了夜。”

孟庭静发怒的模样,宋玉章见过不少,孟庭静脾气不好,一点小事也要横眉冷眼,他生得秀美,所以发起怒来在宋玉章眼中如牡丹怒放,也很有可爱可怜之处,让人忍不住哄哄他,又再逗逗他。

只是走到今时今日,宋玉章已不能再欣赏孟庭静任何一点美,此刻在他眼中,孟庭静便只是纯粹的目眦尽裂,凶恶暴怒。

“你宁愿……”孟庭静嘴唇颤抖,显然是说不下去了,嘴唇不断发抖之后,又坚持咬牙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吐了出来,“也不肯……”

宋玉章静了一会儿,才又抬起眼冲孟庭静笑了笑,“别气,我方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孟庭静面上神色僵硬,是一种大怒与大喜之间参杂的空白与滑稽,纵使宋玉章对他已没有半分喜爱,也不禁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他承认孟庭静是条纠缠不清的毒蛇,也承认孟庭静的确是喜欢他。

这“喜欢”或许并不美好,但宋玉章也不会否认抹杀它的存在。

“庭静,你可以下手,我亦可以反击,世事公平,这一局,是我赢了,”宋玉章正色道,“在商言商,庭静你若不服,欢迎你再出招,我拭目以待。”

孟庭静依旧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半晌,他道:“在商言商?”

宋玉章回看了他,“是的,在商言商。”

四目相对,一双眼布满血丝,瞳孔之中莹光闪动,一双眼黑白分明,却是无动于衷的风平浪静。

输与赢,早注定。

孟庭静双手慢慢从桌上挪开,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发傻也仍是心如明镜,何谓一败涂地,这就是一败涂地,费尽心思周折,宋玉章竟然连恨都不恨他,只用“在商言商”这样冷冰冰的词语便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带过了。

可笑,太可笑了。

孟庭静转过身。

宋玉章也跟着站起了身,他绕过办公桌走到孟庭静身后,“我送送你。”

孟庭静偏过脸看向他,宋玉章神色冷静,眉宇间温柔中竟还有一丝淡淡的忧心。

他在担心他?

他也知道自己败得彻底,是个彻头彻尾可怜的失败者?

孟庭静赤红了眼,忽地伸手掐住了宋玉章的脖子,一言不发地将人按倒在了沙发上,他眼中是说不出的幽愤痛楚,低头便是用力吻住了宋玉章的嘴唇。

孟庭静盛怒之下,简直是在咬人,宋玉章既没有同他打“嘴仗”的兴趣,也没有同他真动手打架的兴趣,见孟庭静疯成了这样,他反倒坦然了,由着孟庭静将他啃咬了一通,待孟庭静起身时,他才笑微微道:“庭静,就这么爱我么?”

孟庭静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心里亦很悲哀地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行为类似于疯狗一般,非常的难看下作,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现在这副面目难堪的模样,手掌发了两下抖,孟庭静不再多言,趁自己彻底失控前转身即走。

他人走后,宋玉章仍旧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交叠了双腿,摸了摸脖子,又舔了舔自己被咬伤的嘴,将手臂垫在了自己的脑袋下,望着天花板,忧心忡忡地心道:“疯兔子,毒蛇,哎,就这么爱我么……人若生得太俊,也真是一种罪过……”

意识到自己越想越自恋,宋玉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坐起身,将桌上的冷茶全灌进了肚子里。

第84章

入夜之后,黄金重又运走,沈成铎在一旁看得垂涎三尺,“聂家有这么多黄金?”

宋玉章道:“这点黄金算什么,只是聂先生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

沈成铎一向自恃家财丰厚,此时也惊愕虚心得不敢说话了。

他没怀疑宋玉章的话,因觉着以聂雪屏同宋玉章的身份交情,不会放心将所有库存的黄金借出来给宋玉章镇场面。

所以,聂家是真深藏不露啊!

“沈兄,今天也要多谢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帮忙。”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嘛。”

两人寒暄几句,宋玉章把沈成铎给打发走了。

反正沈成铎已亲眼见了聂家的车浩浩荡荡地运了黄金来的情形,对于他而言,只要确定聂宋两家是个联盟的关系他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别的,譬如宋家银行到底有没有亏空,这些便都不重要了。

宋齐远也几乎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然而精神倒还不错,“先前在戏班子里熬通宵,倒不觉得什么,这次熬了一夜,便累成了这个样子,真是。”

宋玉章冲他笑,笑不够,又过去抱他,“三哥,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宋齐远骨头酥软,熬了一夜的心思,浑身力气如抽丝一般散去,他抬手搂了宋玉章的肩膀,道:“对不起。”

宋玉章笑了笑,“对不起什么?”

宋齐远没说话,捏了下宋玉章的肩膀,两人分了开来,宋齐远道:“是我们宋家欠了你的,银行归你,日后我当牛做马,回报你今日力挽狂澜的恩情。”

宋玉章道:“三哥,你该知道我不是……”

宋齐远一摆手,“有德者居之,我志不在此,这担子你既然挑了,就挑着吧,宋氏银行,没人规定这‘宋’是哪一个‘宋’。”他想到什么,又追问道:“你是姓宋么?”

宋玉章噗嗤一笑,“我不姓宋,你要送我块银行的新招牌吗?”

宋齐远正色道:“招牌可以送,不过为了避免动荡,你可以挂在自己房里过过干瘾。”

宋玉章在沙发上坐下,拍了身边的位置。

宋齐远过去,宋玉章先给自己点了支烟,又给了宋齐远一支烟,两人坐在一块儿吞云吐雾,宋玉章道:“我真是宋玉章。”

宋齐远略一思索,沉吟道:“那么就是阴差阳错了。”

宋玉章没有否认。

宋齐远喷了口烟,神色肃然道:“也好,阴差阳错,功德圆满。”

“如若不是你,”宋齐远摇了摇头,“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不过,你是如何说服聂家出手帮忙的?还有,亏空的事儿又是谁传出去的?难道是你故意自导自演?”

宋玉章嘴上叼着烟,伸手掐了下宋齐远的脸,被宋齐远打了手,“你真当我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仙?还自导自演,三哥,我在你心中有那么厉害么?”

宋齐远横了他一眼,默默地抽着烟,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逃避了这么多年,一心当个富贵闲人,真正的安生日子其实也是一天也没过过,总是不快活,总是飘飘兮无所依,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浑浑噩噩地浪费着大好光阴,却自认为是洒脱不羁。

宋齐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发自内心地认为从前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幼稚。

真正昨天在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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