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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是最大方的,今年是怎么回事?
他人气冲冲地走到门口,碰上了聂茂,聂茂认识他,忙把人拉住了问话。
仆人一五一十地将话说了,聂茂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忙拿出随身红包给他,“我家二爷就这脾气。”
宋家仆人接了红包,便满面春风地往外走了,迎面聂家的车驶来,他险些都没注意。
聂茂替聂雪屏开了车门。
“大爷小心脚下。”
聂雪屏下了车,目光向后看了一眼,“那好像是宋家的人。”
“对,大爷您真厉害,就是宋家的人,来送了一盒月饼,宋家大师傅做得鲜肉月饼可是一绝啊。”
聂雪屏微一颔首,边上台阶边道:“回礼了么?”
“二爷见的人。”聂茂赔笑道。
这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不过我给了赏钱了。”
聂雪屏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跟我到书房。”
宋家的中秋家宴也是两个人,不过却是吃得很是热闹,宋明昭一个人能顶五个人的话,兄弟俩酒足饭饱之后一人提着一个兔子灯在草坪上溜达,仆佣们也全放了假,拿着花灯在湖上放。
宋明昭喝得有点醉,起了坏心眼地提着花灯去吓大白鸟,没想到大白鸟不慌不忙地进行了反击,长嘴对着宋明昭的脚下啄,把宋明昭逼得连连后退叫救命。
放花灯的佣人因知道这大白鸟生性不会伤人,便边笑边给他出主意,“四少你别跑,你不跑,它就不追啦。”
宋明昭拖着兔子灯跑,“我不跑,它要啄我,小玉,小玉你快救我!”
宋玉章边笑边道:“四哥,难得这么个好日子,你就让它也开开荤,尝两口新鲜吧。”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正在笑时,聂茂来了,他也是一进来便被鸟追人的情形给逗笑了,“这是什么景啊?”
宋玉章忙收敛了笑容过去招呼,“你怎么来了?”
“多谢五爷您的月饼,这是咱们大爷的回礼。”
聂茂恭恭敬敬地捧了个盒子给宋玉章。
宋玉章接了盒子,道:“聂先生总是那么客气。”
聂茂笑了笑,“五爷过节好啊。”
宋玉章也忙给了赏钱。
宋玉章抱着盒子走到灯下,想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蓦了,却只是手掌轻抚了下紫檀木盒,抬头看了一眼当空的月亮。
现下这个时刻,有多少人在看着这月亮?
这其中又有哪些人是与他有关的?
茫茫人海,也不知几何。
宋玉章升起了一些“天涯共此时”的感慨,然而他很不喜欢这种带有柔弱忧郁色彩的情绪,便将这股情绪抛诸脑后,颇有些粗鲁地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盏精致小巧的琉璃灯,宋玉章将它提了出来,灯中未点蜡烛,宋玉章转动着看上面的图案,隐隐约约看得出是画了月亮。
中秋嘛,总归是同月亮有关。
将灯放到一边时,宋玉章才看见盒子里还落了张纸。
“小玉,小玉——”
宋明昭被大白鸟追得够呛,浑身都出了汗,有种孩童玩耍后的高兴,边喊宋玉章边跑过去,人扑倒在宋玉章背上,“你躲在这儿干嘛呢……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谁写的?这字写得可真好,是你写的么?”
宋玉章手指两面一夹,将那张纸上的两句诗相对合着藏了起来。
“不是。”
“那是谁写的?”
宋明昭原本是随口问问,但见宋玉章脸色似有异样,他那高昂兴奋的心情一下便像被泼了盆冷水。
宋玉章没再理会他的问题,将叠好的诗放在口袋里,“走,跟他们一起去放花灯。”
第72章
宋明昭觉得宋玉章有点怪,怪在哪里,他也说不好,放了花灯,又喝了点酒,两人上去睡觉,宋玉章洗完出来,宋明昭进去之后似乎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他脸有些红,红了之后又有些愁,他很喜欢宋玉章的纯洁,同时又觉得宋玉章迟早还是会不纯洁的。
哪有人一辈子跟兄弟睡在一起的呢?
宋明昭有些悲伤地在浴缸边缘坐下,很无可奈何地发现宋玉章不可能属于他一个人。
宋明昭悻悻地洗了个澡,洗澡时不停地唉声叹气,洗完了澡又笑容满面了,他同宋玉章要好到了这个份上,就不愿意用自己的忧愁烦恼去打扰宋玉章。
宋玉章已经睡着了。
宋明昭知道宋玉章的确是累,成天都在银行里泡着,能不累么?
宋明昭紧着睡袍走到床边。
宋玉章给他留了灯,灯光昏黄,将宋玉章的脸照得如同一块暖玉,宋明昭看了一会儿,心里又高兴了。
八月十五一过,日子就紧张起来,离公历月底还有十几天,宋齐远说的一点没错,廖局长那两百万美金咋一看是挺多的,但与其余要到期的小户金额利息的总额相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应付还是能应付,只是这么应付下去并不是办法。
银行的利息仍还卡在高位上,进一笔钱就是多一分债,宋玉章不敢下调,无缘无故的下调会引起取款风潮,到时候更是要糟。
头疼之余,宋玉章便不禁很希望银行的金库里能变出一笔钱来,有了钱就有底气,有很多事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沈成铎那一千五百万也是不够,放在那儿,只能填金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发财的路子宋玉章早看准了,宋齐远那头倒没什么问题,这种人只要想通了,办事就很利索,同廖局长关系处得很好,而且宋齐远这人也算有几分真性情,人同人交际,光有虚情假意是不够的,虚情假意换来的也只能是虚伪不牢靠的关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算是骗子,该下血本的时候依然是要下血本。
宋玉章在办公室里抽了许久的烟,把柳传宗给叫了进来。
“之前我让你把有关聂家的事通报过一遍。”
“是。”
“我现在想知道知道有关聂雪屏……”宋玉章顿了顿,“私生活的事。”
柳传宗略微有些吃惊,他的吃惊不写在脸上,表现出来便是很漫长的沉默,沉默过后,他道:“我不了解。”
介于柳传宗一向对任何问题都能解答的惯性,宋玉章也吃惊了,“你不了解?”
“不了解。”柳传宗回答得很流畅。
“那你去查。”
柳传宗道:“这很难办。”
“难办?”
“聂家大爷很少在外头交际,私生活,如果您是指女人这方面,我从未听说过聂家大爷自太太去世后找过什么女人,若说闲暇爱好,行长,这上回查过了,聂家大爷没有什么外露的喜好。”
聂雪屏是个铜墙铁壁一般的人物,唯一可见的可以下功夫的地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