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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手是松了,重新看向我的眼神除了防狼外更多了一层不明的意味,但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屑于和我说话的态度。

我懒得去理这个莫名其妙仇朋的人,站起身去拉斐纯的手:“你怎么样?”

伸出的手还没碰到斐纯,就被另一只手狠狠打开,“不准碰他。”

冷硬的声线不带丝毫情绪。

我匆忙间挺着肚子站着起来本就重心不稳,被打了手吃痛往后缩,脚下一趔趄身体眼看就要摔倒。

“母皇!”

“你......”

“——卧槽!”杜茉一个滑铲接住我,汗都要下来:“你们在表演《回家的虫母》吗?!神经有问题啊敢推他!看白颢子不把你们翅膀拧下来。”

刺鼻的茉莉味儿和喝骂声冲得我脑仁突突地疼,虫卵受到惊吓也开始滚动,我艰难地扶着还在骂那两兄弟的杜茉站起来,起身的功夫冷汗湿透了后背,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死死盯着我那欲言又止的首相:“我们才第二次见吧,从前有哪里得罪过你吗?”

斐纯想帮他哥解释:“是我偷偷......”

“你别说话。”我扫了他一眼。

杜茉急得直嚷:“送医啊送医,卵动了!”

“你也闭嘴。”

杜茉不说话了,又不敢凶我,只好用自己吊三角的白眼恶狠狠瞪着始作俑者。

我也盯着他看,仿佛要把那人陨铁般冷硬的脸部线条盯出一个洞来。

气氛紧张起来。

我知道自己在部落中无根无脚,以势压人根本撼动不了根深叶茂的首相大人,只要他不乐意,我连最起码的尊重都讨不到。

被莫名其妙讨厌我不在乎,反正我又不稀罕他喜欢。可他凭什么阻止我和斐纯在一起,那种时刻怀疑和恶意揣测的眼神让我难受至极,仿佛我是什么居心叵测要他弟弟性命的妖怪。

谁还没有过哥哥了,凭什么任你欺负我!

我擦了一把眼泪,气得嘴唇都哆嗦:“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一起玩!”

气氛陡然一松,三人齐刷刷看向我,像惊险刺激的海盗船荡到最高点忽然撞上了小熊维尼火车。

我被看得不自在,气愤道:“我和斐纯是好朋友,一没偷二没抢,故事书都买的正版,凭什么不让我们一块儿玩儿。”

杜茉忽然开始爆笑,斐纯脸都白了,他哥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没一会儿就牵起失魂落魄的斐纯要走。

“诶你等等!”我急的要追上去,“明天记得再来玩儿啊,我买了switch一起打联机呀!”

杜茉拦住我要送我就医,两人拉扯着,首相大人淡淡看了一眼,对低着头的斐纯说:“不准再来。”

“......”

“不打扰陛下玩耍就医,臣等告辞。”首相大人说完今天最长的一句话,又看了眼被杜茉扛起来往医务室跑的我,摸了把他弟的头:“傻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7章

送医及时,我的情况还算稳定,无色医生说有点贫血,给我吊了一袋血浆。

我从小就怕打针,听说要扎针床都要踢翻,失手打了杜茉好几个巴掌。

没想到无色医生技术精湛,针管扎进皮肤一点儿也不痛,随着血浆缓缓输入,不仅肚子不疼了,情绪也被渐渐安抚。我看着那袋神奇的血浆,惊叹道:“简直比斐纯的信息素还要好用啊。”

“切,这本来......”肿成猪头的杜茉被无色盯了一眼,不说话了。

从刚才进来起我就发现,杜茉之前一提到前任审判长无色就态度不好,可是见了真人反而又有点怕对方,暴躁的一只虫虫乖顺如鸡,守在我的床边背挺得笔直。

“我要去交一些报表,”无色摘下眼镜放入口袋,清冷的眼神扫过杜茉,转而恭敬地朝我微微躬身:“陛下好好休息。”

我乖巧地点点头:“好哦。”

无色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吸营养剂,有趣地看着杜茉抚摸小心脏顺气的样子,突然出声:“嘿!”

“艾玛吓死我了。”

杜茉连连擦汗,看我笑得快要掉下去,拿枕头扔我:“学生怕老师有什么好笑的,你没念过书吗。”

我靠着软乎乎的枕头,和他聊天:“那你和白颢子是同学喽?”

“谁想跟那只笑面虎当同学?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他阴了多少回。”杜茉狂翻白眼。

“是你技不如人吧。”

我对无色的具体身份很好奇,连忙给又要爆炸的杜茉顺毛:“我听说先皇遗孀里只有无色先生以医生的身份豁免,这是为什么呀?”

“医生?”杜茉哼了一声,看了过半的血浆一眼,“他靠卖儿子才做起来的研究,不去科学院当供奉还真是委屈了。”

“怎么说?”

杜茉见我好奇,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无色不仅是我和白颢子的老师,也是小洁和斐纯的生父。”

“小洁是谁?”

杜茉翻白眼儿:“你差点跟人打起来,怎么连自己首相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那臭屁哄哄的家伙叫做......?

我没忍住笑了:“小洁哈哈哈哈哈,他居然叫小洁。”

但很快我就笑不下去了,杜茉继续说道:“无色原本醉心科研,虽然有圣雄的身份但一直不曾主动亲近虫母。可先皇还是看上了他,要死要活给他生下小洁和斐纯,把自己身体也弄坏了。没想到斐纯生下来基因等级高得不可思议,不仅完美契合无色的研究需要,甚至对于病危的虫母来说可以用来续命。”

我的背脊逐渐发凉,“所以......”

杜茉凉凉的叹了口气,“也就那样呗。先皇病重,无色的研究无法突破救不了先皇,部落表决通过,让斐纯每天输血给先皇续命。那孩子那会儿比我还小吧,差点没撑过幼年期,瘦得像干柴一样,每天还扒在玻璃窗上叫妈妈。”

“他爸用他的命来救他妈,他哥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了,不愧是一家人。”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忽然就有点理解小洁对虫母的忌惮了,突然,我回过神来,惊恐地望着吊在床头的血袋:“那这个......”

杜茉赶紧抓住我要扯针管的手,“别动!小洁当任首相后没人再敢抽他弟弟的血了,这袋应该是以前剩下的。”

我的眼里只剩下床头那袋干瘪殆尽的血浆,那些都是......从年幼的斐纯身体里,一滴一滴抽出来的啊。

“我不要用斐纯的血。”

杜茉见我挣扎,血也差不多吊完了,做主把针抽了出来防止我伤到自己。

他难以理解:“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圣雄本来就应该为虫母奉上一切,今天小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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