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在那儿没动,触角上挂着叶给我的枪抛着玩儿。
“我急着回去补觉,咱们抓紧时间回队伍,首领找你都快找疯了。”这半红眼的家伙对我的反应完全没兴趣,说完就将我一把扛了起来,完全屏蔽了我的挣扎。
他实在比我高太多,扛我在肩上像扛小鸡似的,我的挣扎根本撼动不了他丝毫,反而把自己的胃顶的一阵阵干呕——草泥马怎么会有这么硬的肩膀。
一路颠得我头晕眼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红眼的大本营。
难以相信,叛军的巢穴居然就在离学园那么近的地方,怪不得突袭的时候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巨大的穹顶巢穴里布满了形态各异的红眼,有的背生双翅,有的趴在地上嘶鸣,无一例外都睁着一双疯狂暴躁的红色眼睛。还有源源不断的红眼从连接的洞穴里赶来,他们扛着虏来的幼母,或是嘴里叼着高级军雄的尸体,吃下高级能帮助他们的进化。
红眼本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低级虫子,一生勤勤恳恳,在族群的资源分配里,进化和交配一辈子和他们没有关系。当本能占据了他们本就不多的理智的时候,某些低级种会脱离母神安排的秩序,疯狂进食和杀戮,掠夺虫母交配。
红眼就好像虫族秩序的相生相克的另一面,虽然扑杀起来简单,但是免不了一次次卷土重来,只要低级种还是族群里的大多数,就免不了出现被本能支配的叛徒。
幸好红眼的服从性极低,一直难以形成有组织的威胁。可是看如今的形势,巢穴里的红眼虽然看起来暴躁难驯,但互相之间没有起大的冲突。他们将虏来的幼母聚集在巢穴中央,然后围在外圈分食高级军雄的尸体,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隐隐有些不安,稍微贴近了一些抓走我的那只红眼。
没办法,相比其他血淋淋的红眼,抓我的这只至少还能保持一点我所熟悉的人形,看起来没有那么狰狞,也没有咔嚓咔嚓地进食。而且其他红眼好像都有点怕他,纷纷避开他,在他周围空出了好大一圈空地,看起来似乎暂时是安全的。
发现我畏畏缩缩靠过来,这人毫不留情踢了我一脚,“你别扒拉我。”这语气,生怕我要碰瓷似的。
你 lai lai 的......我在心里默念比较产生美,又圆润地滚了回去。
“独眼儿。”我叫了他一声。
刚才我就发现了,这个眼睛一黑一红的大块头其实有点憨,除了表情笑起来很诡异以外,只要我不逃跑不吵他睡觉,基本上懒得理会我,随我折腾。稍微习惯他的味道以后,我没有那么害怕他了。
“我不叫独眼。”他头顶的触角甩来甩去,认真道:“我叫赤兔。”
吃了吐?
我满头小问号,“我还是叫你独眼吧,嫌我烦的话能不能带我过去那边,”我指了指巢穴中央,“这样我就烦不到你了。”
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除我之外还有十几个幼母也被困在了这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被一起围在巢穴中央,只有我一个人被吃了吐单独看守。
这种时候任何一种特殊都代表了多一重危险,长时间的神经紧绷令我精疲力竭,此刻我只想和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尽量积累力气等待叶来救我。
“想去那边?”
赤兔和我期待的眼神对视,忽然蹲下来,又露出了他满口三角形的尖牙,“你知道被抓到红眼营的雌性,都是什么下场吗?”
我试探道:“会......被吃掉吗?”
赤兔摇了摇头,又露出了那种近似天真的扭曲笑容,“吃掉多浪费啊,这些娇贵的幼母虽然远比不上军雌耐操,但是哪只雄性会不想进入能孕育高级种的生殖腔呢?”
“但是他们太小了,还没有完全成年,红眼数量又多,没日没夜的蹂躏,这些幼母等不到生下第一窝卵就会死在腥污不堪的公用巢穴里。”
赤兔用那只红色的眼睛盯着我,“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卵还在动,如果其中有一只侥幸得活,就会撕裂母亲的身体,血淋淋地爬出来,最终长成一只半疯半残的怪物。”赤兔见我松开了扒住他的手,舒服地喘一口气:“听明白了就乖乖待着,我还急着下班呢。”
“你、你在吓唬我?”我咽下一口唾沫。
这些事情在《幼母安全手册》里完全没有讲过的,我下意识回避赤兔的说法,却没能控制住自己踉跄后退的脚步,不知不觉脱离了赤兔的领地。
突然脚下一软,我被绊倒在地,触手一片冰凉粘腻。
一只没了半边脑壳的虫子冲我发出高频嘶鸣,副足缠住我的脚踝把我往它身下拽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疯了一般踢那只虫子,“我靠你放开老子!撒开!撒开啊啊啊啊!!!”
砰的一声巨响,那只虫子被赤兔一脚踹飞,尚在半空就炸成了一团血沫。
原来这家伙踢我的时候还是留了脚劲的......
我只感觉耳畔有风声划过,下一秒赤兔已经收脚站在了我的身边。
有两只和死的那只同种属的虫子朝赤兔嘶鸣,场面有些混乱,然而赤兔只看了它们一眼,冷哼道:“它没脑子,你们也想上来送死吗?首领要的东西也敢精虫上脑。”
叫嚣的那两只最终还是有所忌惮,挥舞了几下前肢,悻悻地走开了。
我和赤兔所在的位置更空旷了,赤兔等了一会儿,拿脚尖踢了踢我,“吓傻了?”
我的视线还沉浸在那一团炸开的血肉上,脑子过度刺激快跌机了,可还是本能地趋利避害,挪过去抱住了赤兔的大腿。
仰头阿巴阿巴。
赤兔愣了一下,说:“怕什么,首领为了找你把整个幼母学园都翻了过来,你自然不会落到公用巢穴,”说完有些苦恼地左触角对右触角,“不过首领喜怒阴晴不定,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死抱着赤兔的大腿不松手,说什么也不去见什么首领。
开玩笑,领导红眼的人会比红眼更友好吗?我他妈这是狗头铡前后摆满了,不是头一刀就是尾一刀。
呜呜呜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叶你死哪里去了。
我正和赤兔上演苦情拉锯战,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身上,冻得我打了个冷颤。
赤兔也不扯我的手了,迎着那道冰冷的视线站直了身体。
我顺着赤兔的角度看过去,一双近乎无机质的灰色瞳孔正死死盯着我抱大腿的手。
嘈杂的空间瞬间跌入寂静,空气似乎都被灰眸主人身周的寒冷所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