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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儿都只能附和,完全没有能开启新话题的能力,更不要说引领话题的方向了。
就……干巴巴的。
别看这只是聊天——其实能把天聊好也是一项本事。
四爷过去新人那里,也不可能一过来就留宿,总是要说上几句话。
同样的机会,有人三言两语便能让主子爷记住自己,又或者逗得主子爷会心一笑,心情愉悦。
也有人就只能白白的错失了这个机会。
……
在心里对钮祜禄氏下了定论之后,耿格格言语态度直接越发的不客气起来:“你这衣裳是府里的吧?”
钮祜禄氏才刚刚进府没多久,按道理说是赶不上针线房给后院各位主儿秋冬制新衣的。
所以她这衣裳也只能是福晋赏赐的。
耿格格道:“衣裳是挺娇艳的。”
言下之意就是人不够漂亮,撑不起福晋给的这一套衣裳。
钮祜禄氏笑了笑。
耿格格本来以为这小姑娘听了这话,肯定会或多或少的自谦几句,没准还要再拍自己几句马屁。
但是没想到钮祜禄氏也就是笑了笑。
耿格格在心里骂:就说是个木头吧!
一点儿都没错。
临走的时候,钮祜禄氏站起身来,转头示意婢女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给捧了上来。
锦缎盒子被沉沉地放在桌上。
毕竟是在府里待了十年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耿格格清楚这见面礼的分量,更惊诧于这小姑娘倒是出手如此大方。
她愕然了一下,第一次正眼将钮祜禄氏给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个遍。
第289章 量一量
等到钮祜禄氏走了,陈氏按照侍妾的礼仪,将人给送到了门口,这才回来对着耿格格:“如何?”
耿格格重新让人上了牌桌,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吵嚷起来,她眉眼似笑非笑,抬脸看着陈氏:“什么如何?”
陈氏推了推她:“不许卖关子!”
她们两个人已经是十年的老相识了, 所以陈氏说话也不客气。
天冷,屋子里虽然烧着暖盆,耿格格依然穿的像个粽子似的,偏偏动作灵巧的很,耳垂的珊瑚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那还是刚刚进府的时候,第一次侍寝之后,福晋那边让人送过来的东西。
一戴就戴了好些年。
不是念旧情,是没得选。
耿格格虽然把陈氏当做自己人, 但是不愿意在春氏和那氏面前露底, 把牌给扔出去,摔在桌子上,对着陈氏飞了个眼波:“孩子挺懂事的。”
听耿格格称呼钮祜禄氏为孩子,陈氏噗嗤一笑,乐了。
笑完之后又有些怅惘。
是啊,其实耿格格说的也没错——这都已经多少青春虚度了过去?
钮祜禄氏和她们中间,足足差着十年了。
“懂事好。”陈氏接着耿格格的话往下说。
但是她听得明白耿格格的言下之意:懂事,未必好。
府里的格局都已经维持不变了这么些年,恰如一潭死水。
正是需要一个不那么“懂事”的人来打破这一局棋了。
……
“毕竟是钮祜禄氏呢。”
陈氏顺势拉了一张椅子,在耿格格身后坐下来,一边亲手剥起了果子,送了一半到她嘴里,一边接着道:“沾了个好姓的光。”
钮祜禄氏现在是不大行了,但是从前还曾经是很荣耀过的。
估计也就是因着这一层原因——钮祜禄氏才会一进府就被单独安排的那一处居处。、
否则的话, 是该和映水兰香这里一起住着的。
耿格格打牌打的高兴,又让人换了一盏茶上来解酒, 她一边拿着热帕子擦手擦脸, 一边听陈氏啰啰嗦嗦的半天还是在绕着钮祜禄氏的话题,不由地就不耐烦了:“好了,这人没什么好说的,赶紧坐过来,就缺你了!”
麻烦。
……
一直到过完了年,眼见着到了康熙四十七年的春天,钮祜禄氏都没有再被四阿哥提起。
府里众人都看出来了——主子爷这是不想给侧福晋添一点点膈应的小别扭。
也正是因为如此,福晋更觉得灰心了。
嬷嬷一天到晚的在她耳边鼓吹:“福晋何必灰心?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乌拉那拉氏明白嬷嬷的意思——嬷嬷是说:她乌拉那拉氏又不是年纪很大。
其实还能生!
主子爷不往钮祜禄格格那里去,没有人能说什么,但是主子爷总是要往自己嫡福晋院子里来的吧?
说真的,要是说侍寝的机会,其实乌拉那拉氏自己比其他人多多了。
而且还名正言顺。
与其支持着这个,栽培着那个——倒不如自己生。
……
乌拉那拉氏不是没想到,但是去年过年这时候,七福晋哈达那拉氏就是活生生生孩子给生死了。
虽说年纪不大,但是也不小了。
胎儿太大,几个产婆都爬到床上去了,太医更是来了一批又一批。
听说七福晋一直到死的时候, 眼睛都没给闭上,手里紧紧拽着的布条都给拽断了。
产妇难产,一尸两命已经是让人很痛心的一件事,但更可怜的是嫡福晋哈达那拉氏只留下了一个小儿子弘倬,趴在母亲尸身前哀哀痛哭。
七阿哥那边府上和四阿哥这里的情况很相似——都是侧福晋特别得宠。
要是乌拉那拉氏没记错的话,这位侧福晋已经生了四个小阿哥了!
当真是令人不得不服。
想都可以想到弘倬在府里的局面,必定是步步为艰。
乌拉那拉氏深深吸了一口气,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女人生孩子都是过鬼门关。
假若同样的命运落在了自己宝贝儿子身上,那真是……
……
花步小筑里,顾幺幺正在和二格格、三格格、弘昀一起量衣裳尺寸。
三格格向来性子是最任性的,有时动不动就喜欢发火,耍小脾气,现在也乖乖的举着小手,让针线房的绣娘给自己量着尺寸。
据说清明阿玛会带着他们去踏青!所以每人都要赶紧再做几套骑装。
四阿哥过来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在他身后,将他影子在地上拉成了长长的一条。
他一路步伐轻快的踏进花步小筑,正好针线嬷嬷带着绣娘从房里出来,见迎面撞上了主子爷,赶紧跪下来,刚要磕头请安。
四阿哥抬了抬手,直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摆了摆手,让人自己出去。
他大步流星地上了台阶,进了堂屋里,没见到顾幺幺,估计她是和孩子们在里屋。
帘子一掀,四阿哥就进来了。
他一抬眸,就看她果然正站在窗子之前,黛兰和尔曼两个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