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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在车上解决,然后立刻让奴才去处理掉,上面再撒上香灰。
再讲究一些的,车里还要用干花瓣或者熏香去味。
但是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春氏没办法计较那么多了。
……
好不容易,黄昏之前,终于抵达了永定河旁的皇庄。
负责皇庄的官员、管事、上下一干能说得上话的头领们,早就已经跪迎在路边。
还有与永定河河工相关的官吏们,也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能不灰头土脸么?
京郊风大,这些人都跪在路边恭迎圣驾——滚滚而来的都是风尘。
他们吃土吃了大半天了。
等到御驾停了下来之后,康熙连皇庄的住处都没有进去,也没有稍作休息,直接就要带领几名扈从大臣侍卫、还有直郡王、四阿哥他们亲行往阅永定河。
永定河从这里还有一小段距离,需要换乘小舟出发。
而且走到半道的时候,因为小舟淤浅不能行进,还要再换成早就已经预备好的小艇。
这事儿看着平常——其实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若非熟悉河道之人带路,小艇也容易限于淤中。
但是康熙还是坚持要亲自过去。
永定河床较京城城区地面高出三四十米,一旦水发,首当其冲的便是京城。
他还记得:三十二年前,那是康熙七年时的夏天。
京城就曾经大雨连绵,导致永定河洪水暴发,大水从京城的街道上滚滚而过,如咆哮的恶龙一般直接冲进了正阳、崇文、宣武门,
很是吓人。
最夸张的是:当时连午门的一角都被浸崩了。
没错,浸崩了……
康熙帝当时虽然年少,但对这一幕却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或者换一种说法:他被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当时永定河还不叫做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也是康熙后来改的——帝王亲自赐名永定河,建庙立碑。希望此河永远不要溜急淤沙,泛溢横决,祸及百姓了。
第168章 放纵
万岁既然如此勤政,皇子们自然更不敢落下。
直郡王领头,其他阿哥们都跟着过去看河工了。
女眷那边——除了万岁宫里带的几个贵人,也没有妃嫔这个位份的,各人各自处置好个人的事——顾幺幺一样地就跟着过来接应的太监,往住处去了。
毕竟这一次是跟着御驾亲临,顾幺幺一路上都守着规矩, 没怎么下马车。
就算马车里再宽敞,这么坐了一天也难免筋骨酸痛。
她到了打扫干净的屋子,坐下在椅子上的时候才出了一口气。
真累啊。
屋子的摆设很豪华——和在贝勒府里的时候差不多,但因为是在皇庄上——外面的造景可就丰富了。
从东南边的窗户看出去:又有湖泊,又有小桥凉亭,很是精巧。
顾幺幺才打量了一会,庄子上的奴才就送着热水和点心小菜过来了——都知道这位格格得皇子宠,庄子上的人也不敢怠慢, 纵然顾幺幺这边还没有开口吩咐,她们也已经想到了。
多准备一些,绝不会出错。
毕竟是在外面——更何况又没有到晚上,顾幺幺让黛兰打了赏之后,对着热水,只是简单的擦洗了一下脸,又让黛兰和尔曼重新伺候着自己梳了头。
没到饭点,送来的点心小菜可以垫一垫肚子——用的都是皇庄上的食材。
笋尖嫩嫩的,再配上鸡汤尖椒,又鲜又麻,还很清香。
要是等到正式送晚膳——至少也得等到四爷回来。
而且,不知道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保不准跟随万岁在用永定河,这一晚就不用回来了。
顾幺幺吃了一些,只觉得犯困,倚在窗下抱着靠垫, 不知不觉就闭目养神,昏昏沉沉了。
朦朦胧中感觉到有人拿着衣裳盖在了自己身上。
她知道是黛兰尔曼, 于是摇了摇头:“我不睡, 就眯一下……”
……
四阿哥回来的比想象中的要早的多了。
等他过来的时候, 尔曼正好在门口,一抬头看见了主子爷,都有些吃惊了。
她手上还捧着水盆,这时候忙不迭的往边上一放,蹲下来就请安。
四阿哥风风尘仆仆地上了台阶,四下将这住处扫视了一番,然后就问尔曼:“你们格格呢?”
尔曼赶紧替他将东边厢房的帘子给打起来了。
屋子里,顾幺幺小眯了一觉,刚刚才睡醒,黛兰跪在地上正在伺候她穿鞋子,仰头看见四阿哥,顾幺幺惊讶地道:“爷回来了?”
黛兰自从上次失手打翻了汤碗,差点把格格给烫伤了,就很有些害怕四阿哥——她也知道四阿哥觉得她不堪用,服侍不好格格。
只不过是格格在在背后求情罢了。
头都不敢抬地请了安之后,黛兰埋着头,一路倒退着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顾幺幺和四阿哥两个人。
顾幺幺过去给他抬手,解开了身上的大氅。
若是在府里,她是不能这么做的——这动作是福晋的特权。
不过如今出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四阿哥看上去挺高兴, 伸手捧着顾幺幺的脸颊揉了揉,就问她有没有用晚膳,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顾幺幺一看他的精神状态——就差不多猜到了,他今天肯定是被康师傅给褒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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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是得到了肯定。
四阿哥高兴,她也跟着凑趣。
顾幺幺想了想就笑嘻嘻道:“我想吃烤羊肉,爷想不想?”
烤羊腿也好吃,切成薄片配上孜然;羊肉串也好吃,要撒上辣椒粉——容易上火。
但是好吃。
四阿哥一笑,扬声喊了人进来,吩咐了几句。
等到奴才出去了,他往桌子后面一坐,让人将书箱给送进来,又拿出了几封折子——对着就看了起来。
聚精会神的。
顾幺幺凑过去看了看——虽然看着吃力,但逐字逐字地读下来,也能看懂一大半。
这折子上讲的还是永定河的事情。
“今欲治之,务使河身深而且狭,束水使流,藉其奔注迅下之势,则河底自然刷深,顺道安流,不致泛滥……”
四阿哥一边看着,一边又提笔圈圈点点。
他进了姬妾的屋子——外面跟着的笔墨太监一时不好进来伺候,顾幺幺看着砚上渐渐就要无墨了,于是自己挽起了袖口,静静地替他研磨了起来。
她一边研磨,一边从侧面打量着四阿哥。
四爷鼻梁高挺,属于那种五官立体的长相,眉骨下凹一块阴影——不笑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都是严峻和强势。
但是笑起来就十分温存了。
顾幺幺视线慢慢的从他的鼻梁往下落,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