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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咱们如今的日子总算是比之前好过多了。”
顾幺幺用鼻音“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黛兰已经把张府医开的药给端了过来:“姑娘体弱,如今四爷既然吩咐了大夫给姑娘开了方子,可赶紧把这些药给喝下吧。”
边格格伸手就接了过来:“毕竟秋冬里了,多进补进补也是好的。”
……
李侧福晋院子里,弘昐正在骑马。
他年纪还小,就算骑小马也还太早了些。所谓的“马”也不过是院子里的小太监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来爬去。
弘昐还学着大人的模样,用绳索做了马缰绳,勒在小太监的脖子上。
小太监被勒得苦不堪言。
幸亏小主子年纪还小。
若是年龄再长些,手上的力气再大一些,这一下子没轻没重的勒下去,只怕他分分钟得翻白眼。
随手折了一根小树枝,弘昐高高举起了小胖手,拿着花枝就对着小太监的后脑勺就抽了下去:“驾!驾!快跑!”
小太监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就跟蒸笼里的馒头似的,他喘着气哀求着弘昐:“小主子,求求您……让奴才歇口气,好歹歇一口气!”
弘昐一撇嘴,任性地大叫了起来:“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我让你跑,你就得跑!驾!快点!”
小太监没办法,艰难的挤出笑脸,手掌却已经磨破了一块皮。
弘昐两条肉嘟嘟的小胖腿夹着他的腰,大叫道:“跑快点,再跑快点!”
他一边喊着,一边就从怀里偷偷摸出了弹弓——自从上次永和宫的事情之后,额娘就不许他再玩弹弓了。
弘昐也只能自己偷偷藏着一副。
幸亏额娘十分宠爱他,许多事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乳母们就更不敢拦住他了。
弘昐倒转了弹弓,用冰冷的把柄在小太监的后脑勺上敲了一声。
他听见小太监喘息急促。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小以来,他从额娘那里受到的教育就是:这些人都是“奴才”,不算人。
也是,连那顾侍妾都是“贱人”,这些奴才又算得了什么?
弘昐挥动着弹弓,啐了一口唾沫,大声威胁:“我打过那贱人的小兔子,打过宫里的老猫儿!你若是不听话,我将你也打了!”
他喊完了这一句,动作很蛮横将弹弓狠狠的往那小太监的眉骨上一砸。
孩子的力气毕竟没有多大,但弹弓上有尖锐之处,碰巧划破了那小太监的眉骨。
鲜血顺着他的眉骨流了下来。
小太监膝盖一软,整个人就往前栽了下去。
弘昐还在乐悠悠的喊着,忽然就觉得身子一晃,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天地也翻倒了过来。
眼看着小主子整个人要栽下去了,乳母和其他奴才吓得都惊叫了起来,纷纷冲过去要抢着扶住弘昐。
哪里来得及?
弘昐瞪着眼睛,还没惊叫出声,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小脸来,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阿玛。
四阿哥提着弘昐的后衣领,稳稳地将弘昐给放下了。
也就是刚刚走进院子,正好就撞上了这一刻。
若是他再迟来一步的话,弘昐估计就得被摔在地上了。
还摔得不轻。
被当做马儿骑的小太监,一抬眼看见四爷,整个人都快吓死了,跪在地上就不住的颤抖。
一边颤抖一边磕头:“奴才该死!请四爷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四阿哥看样子似乎是有些乏了,站在原地挥挥手:“下去吧。”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退下去了。
弘昐被阿玛放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两只小胖手垂了下来,抬起脸斯斯文文地道:“儿子给阿玛请安。”
李侧福晋听见外面的动静,这时候也匆匆忙忙地赶出来了,见着了四阿哥,她刚想上前来请安,四阿哥侧眸扫过她。
看着他脸色,李侧福晋顿时就不敢再言语了。
四阿哥想着弘昐刚才那一句“我打过那贱人的小兔子,打过宫里的老猫儿!”
“宫里的老猫儿”,这清楚的很,指的是德妃那事儿。
可是所谓“贱人的小兔子”……
后院里没有什么人养兔子,若是细细想起来——也就是之前曾经赏赐过顾氏的那只兔子。
再想到弘昐刚才说的这句“贱人”——他才多大的孩子,哪里又懂得这些词汇?
有样学样,自然是从是李氏口中说出来的。
顾氏的身份再低贱,毕竟也是侍妾。
奴才们谁又敢这么说?
四阿哥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长子,静了片刻,才道:“苏培盛。”
李侧福晋还没有反应过来,苏培盛已经上前俯身,笑眯眯地对弘昐道:“大阿哥?”
第052章 是给谁坐的?
他伸手就去牵弘昐的手了。
弘昐呆呆地顺着苏培盛的挪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反应过来,猛地甩掉了苏培盛的手,尖叫了起来:“我不!我不和额娘分开!”
李侧福晋瞬间冷汗浸透了衣裳,冲着四阿哥道:“爷!”
四阿哥冷戾的眉目之间尽是淡漠:“带回去。”
她求救地望向苏培盛,正好苏培盛也看了过来。
苏培盛只能轻声慢语地解释:“毕竟四爷之前已经再三叮嘱过了侧福晋——千万要好生看顾弘昐阿哥,如今……”
他稍顿须臾,没有多说,转身望向了四阿哥。
四阿哥已经举步走了出去。
决断之间没有半分犹豫。
……
晚些时候,负责顾幺幺那里布置的小太监回来回话,简单的把顾氏的要求给说了一遍。
最后附上了一张单子。
四阿哥刚刚用完晚膳,将茶盏放在一旁,伸手将单子从苏培盛手中接了过来。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灯火下,四阿哥淡淡地扫了一眼单子。
隔壁院子里,隐隐的还能传来弘昐的哭喊声——他毕竟年纪小,骤然离开母亲,到了这前院单独住着,纵然有乳母陪着,也是十分的不适应。
再加上他从小骄纵,这时候几乎哭喊得要将屋顶也掀穿了。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单子,想到了顾氏,面上的阴云散开了一些,问面前人:“往福晋那里去过了么?”
小太监跪下道:“回四爷的话,奴才们已经往正院里报过了,就是今儿下午才回的话。”
四阿哥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将单子扔在了一旁的铜盘里,想了想,侧头看向旁边的苏培盛:“天气转冷,你再去隔壁一趟,照顾仔细。”
苏培盛往前走了几步,四阿哥桌上的灯火太明亮,晃的他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