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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冷汗顺势而下,冉闵视死如归,两眼一闭,心一横,“魏安棠他,他应当是在面壁思过,将军消消气,消消气。”

谌修圻作势要去看,看看他是怎么反思的,最好能虔诚思过,这样他谌修圻,勉强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冉闵上前拉住了谌修圻,笑得一脸为难,满脸的褶子都在诉说着凄苦,这去了还得了?那魏安棠根本没在反省!

“哎哎哎,将军就别去了吧,让让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别去了吧咱就。”

谌修圻狐疑,冉闵越拦着他,他越是要去看,一把拨开冉闵的手,大步往诏狱去,冉闵颤颤巍巍地跟在谌修圻身后,急得跳脚,又无计可施。

冉闵只能祈祷谌修圻看了之后,不要揍死他,或者轻点揍……

谌修圻一路绕过那一窝被打得凄惨的倭寇,远离了哀嚎呼痛声后,才到了魏安棠的牢房。

安静得十分诡异,谌修圻绕过刑具,凑在牢门侧方,悄声探头。

牢房里偶有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呼吸声平稳,再探头,高墙上渗透的日光打在谌修圻眼前,他眯了眼,瞧见了正窝在榻上,蜷成一团,睡得打起小呼噜的魏安棠!

一间牢房,还给他睡出岁月静好的氛围了,这怎么能忍?

“冉闵,冉大人,你可真会糊弄人啊。”

谌修圻狞笑着回过头,拧住了冉闵的ear,冉闵龇牙咧嘴地干笑,还没来得及狡辩,谌修圻又是一句咬牙切齿的反问。

“这就是你说的,面壁思过?”

冉闵笑得尴尬凄苦中夹杂着谨小慎微,“这这这,他,他他也,确实是,正面着壁嘛……这可能思着思着,嚯,就睡着了。”

谌修圻恼了他的偷奸耍滑,拧着他的耳朵将他转了个身,而后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滚,看着就烦!烦死了。”

冉闵捂着屁股,被谌修圻踹出老远,也不敢真的滚蛋,只能远远地看着谌修圻。

他这个指挥使确实是当得窝囊,可窝囊也是他的任务。朝堂之上,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弘元帝对谌修圻不一般,纵容居多,宠信和溺爱也一点都不少。

甚至一直有人怀疑谌修圻是弘元帝的私生子,但没有证据,加上弘元帝模糊地回绝过这类谣言。可皇帝不可能不加制衡地宠信谌修圻。

弘元帝将手底下的诏狱交给他,却不废指挥使,这也是告诉冉闵,他的存在全凭皇帝的一念之差,所以他只得牢牢抱进弘元帝的大腿,替他盯好谌修圻。

只要谌修圻不过分,不越界太过,弘元帝都不会追责,而冉闵,也相当于同时背靠着两棵大树,何乐而不为?

故而冉闵也乐得当个窝囊官。

谌修圻低声呼着怒气,看着魏安棠睡得正香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一脚踹向牢门,脑子里不自觉浮现了昨夜,他的一个抚摸,都能引来魏安棠幼兽一样的战栗。

提起的脚又放下,谌修圻烦躁地在牢房外生闷气。

“来人,把门打开。”

谌修圻低声吩咐,此时冉闵合时宜地探出头来,小声低估道:“将军,现在这个案子归燕大人,您可不能……”

“我说,把门打开。”

冉闵被谌修圻陡然凛冽的语气和阴沉的眼神震慑,心底一紧,手脚都瞬间被抽走了热血,变得冰冷,谌修圻的眼神太像毒蛇,或者别的什么凶兽。

冉闵冲着犹豫的狱卒挥了挥手,狱卒才将牢门上的锁解开,而魏安棠还睡得跟猪一样,也许真的是昨夜消耗太大。

谌修圻正要迈入牢房,墙角忽现一玄色衣袍,猩红的里子随着迈步的动作,时而翻卷,时而贴着黑靴。

“谌将军,慎行。”

燕诀声线低沉,语气和缓,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嘴角和脸侧的淤青十分具有违和感。

谌修圻转身看向他,这个新冒出来的人,剧本里没有任何提示,谌修圻也拿不准这个人的底子。

“你来阻我?诏狱可还在我手里。”

燕诀拱手抱拳,态度说不上好,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配上淡漠的表情,甚至让人有听他讲话的欲望,“诏狱自然归将军做主,只是魏千户是陛下下令关禁,将军实在不宜抗旨入牢。”

迈入牢房半步的黑靴撤了回来,谌修圻缓步行至燕诀身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人,燕诀依旧是那副模样,气氛微妙地凝固,胶着的感觉让冉闵和其他狱卒,都感到十分紧张。

万一谌将军脾气上来了,和燕诀打起来怎么办?他们是拉谌修圻,还是拉燕诀?别到最后,反倒被谌修圻和燕诀联手揍一顿。

谌修圻出手了,冉闵和狱卒的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一双修长的手搭在了燕诀的肩上,狱卒们已经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决定将烂摊子丢给冉闵指挥使一个人抗。

“燕大人不愧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多谢燕大人的善意提醒,在下受教了。”

出乎意料的情况,冉闵和狱卒们松了一口气,燕诀亦是抬眼看向谌修圻。

听闻镇远将军谌修圻,近日性情大变,从不温不火的性子,陡然变得急躁善变,更是扰乱朝纲,燕诀今日前来已经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谌修圻的这番举动,更让燕诀有了提防的心思。

若是真如传闻般是个喜怒形于色之人,反倒好拿捏,只是这个谌修圻,怕是个硬钉子。

“只是掌管诏狱,也是陛下下旨,在下必得谨遵圣旨,若是燕诀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谌修圻掌下用了力,扼住了燕诀清晨被黎煜打出的伤,面上笑得亲和力十足,就连眼神都是一副听话学生的模样。

第33章 请求摆烂人营业

燕诀侧目,瞥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手,他拿皇帝压谌修圻,谌修圻也有样学样,反将一军,此番肩上闷疼,更是谌修圻在警告他,谌修圻连黎煜打了他哪里,哪里打得留了伤,都一清二楚。

“这是自然,自当会一一请示谌将军。”

燕诀倒不是担心自己被谌修圻盯上,而是想到黎煜府中竟有谌修圻的眼线,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于是不欲与谌修圻交恶,当退则退,主动拱手退让。

谌修圻见状满意一笑,右侧的虎牙若隐若现,流露给燕诀两分稚气和洒脱,燕诀不禁心底一沉。

这才是黎煜会喜欢的样子吧,总归不是他燕诀这样的冷面之人。

谌修圻本是想让燕诀放松放松,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了个假想敌,不自知地跟着燕诀去提审新抓到的一窝倭寇。

除却魏安棠失手杀掉的那一个,燕诀又逮了六个硬茬回来,一个赛一个的嘴硬,更是软硬不吃,酷刑软刑用了个遍,什么关键也没问出来。

谌修圻好整以暇地端了热茶,坐在一旁,看着燕诀慢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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