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6
这个消息,更是喜上加喜。
“喏,孩子抱走,我去接我弟了。”
兄弟把孩子抱着掂了两下,笑着打趣他,“你要是真喜欢这样的小东西啊,早点结婚生一个呗,你找弟弟找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找到了,没啥遗憾了,快点结婚,我好去随份子啊,哈哈哈哈。”
一听这话宋光逸高兴又担心,“这几年估计不成,我还得照顾我弟,不能随便结婚了把人家冷落了。”
兄弟一听也就没多说了,只让宋光逸快点去医院吧。
宋光逸每天都是傍晚去看他,这次去得早了,看到谌修圻眼睛微微亮了一瞬,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宋光逸毫不避讳地拥抱了他一下,谌修圻则是悄悄将脸凑到了他的脖子处。
身边的医护人员都提着一颗心,宋光逸也感受到脖子那儿痒痒的。
谌修圻贪恋地嗅了嗅那种熟悉的味道,很快,那种味道就被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给掩盖了。
宋光逸揉了揉他头,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温暖,也很有希望,至少谌修圻不是完全封闭自我,不是完全没救了。
“要注意,晚上的时候别把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他身体里还有那种药的残留,没有光会让他难受。”
院长最后叮嘱了两句,宋光逸才将谌修圻给带走了。
在未来的几年里,宋光逸真的觉得这个弟弟很奇怪,有时候对他很亲热,会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乱蹭,还会抱着他的脖子嗅。
但是一直不会讲话,也没有别的表情和情绪,除了起床气。
直到有次,他抱过兄弟的儿子,回到家里时,谌修圻又是很主动地凑了上来,宋光逸开始猜测,也许谌修圻很喜欢小婴儿的气息。
后来他冒险将那个孩子抱回来一次,搁在谌修圻的身边,那次果然有了很大的改变。
从那之后,谌修圻的情绪变得丰富了,逐渐也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讲话。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出发。
直到当年的芯片被解码出来,一个晚上,谌修圻坐在落地窗前,抱着膝盖,盯着窗下出神。
天黑了,宋光逸没有回来。
十二点了,宋光逸还是没有回来。
他说等到周末,就带他回去和爸妈一起吃饭,谌修圻看着窗外开始飘雨的天幕。
他隐约察觉到,宋光逸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他心里早已被挖空的那块地方一样,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知道他可能又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武警将门破开时,谌修圻转身走向他们,顺从地跟随离开,然后再次住进了医院。
为了防止他失控,一上车就给他打了强效镇定剂。
谌修圻躺在病床上,病房外站了一对夫妻,皆是红着眼,宋家这些年一直期盼找到谌修圻,好一家团聚,可这个看上去稀松平常的愿望,宋家花了二十几年,却只能以失败告终。
宋光逸本打算今年将谌修圻带回本家,一起吃团圆饭,之前宋家父母便说不会介意谌修圻的病,可宋光逸担心谌修圻暂时受不了太多人,打算等谌修圻情况稳定。
本是来日方长,可对于这家人,来日总是短暂。
“遗体,已经安置在宋家祖宅的灵堂,首长,节哀。”
前来汇报的武警哽咽着,说完这一句就退下了,宋父在这一刻终于撑不住,往日强悍不再,双手掩面,和宋母靠在一起痛哭。
病房里的谌修圻很快醒来,他的感官一向比寻常人灵敏太多倍,武警说的每个字都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谌修圻皱着眉,心里被挖空了大半,酸涩难忍,新颖的感觉,但感觉曾经也有过,谌修圻坐起身,捂住了逐渐开始刺痛的心脏。
手背上输液的针管太碍眼,谌修圻熟练地拔掉了针,走下了床,缓步走向病房门,轻手轻脚开了门。
咔嚓一声响,宋父宋母惊诧地抬头,医生明明说,至少三个小时,谌修圻才会醒来,这才过了十分钟。
谌修圻木讷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不认识这两个人,正要离开这里,去找武警嘴里说的“宋家灵堂”。
“轻羽……”
谌修圻歪了头,困惑地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夫妻,宋母擦了擦眼泪,想要上前握住谌修圻的手,谌修圻猛地后退了三步,空洞的双眼警惕地盯着宋氏夫妻。
夫妻二人都没有和谌修圻相处的经验,也担心刺激到谌修圻,一时不敢轻易靠近,只得离得远,温声向谌修圻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谌修圻眉头紧锁,宋光逸介绍过他们的父母,前天宋光逸说他情况已经稳定了,要带他回家见见爸妈,可宋光逸食言了,他一夜未归,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谌修圻虽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杀人机器,可实际上,现在的他忘记了死亡的意义,只是这次他有预感,宋光逸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很肯定地感知到,宋光逸就在灵堂。
他不再想听父母讲话,他只想马上见到宋光逸。
谌修圻正要转身,一张捕兽网兜头罩来,他方才想宋光逸想得太入神,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他被沉重的捕兽网罩在地上,十几个医务人员一拥而上,将挣扎的谌修圻死死摁在地上,主治医师拿着强效镇静剂赶来,宋氏夫妻看着拼命挣扎的谌修圻,心疼得直掉眼泪,却只能被武警拦在一旁。
主治医师单膝跪在谌修圻腰部,将谌修圻压制在腿下,谌修圻紧咬着牙关,回过头,满目血丝,针管反射出冷光,谌修圻眯了眼,一股莫名的躁怒涌上心头。
“滚!都给我滚!”
谌修圻狂躁地挣开了双手,挺起身,一脚将主治医师踹了老远,爬起身来就要往外跑,可他身上的捕兽网太过于缠人,根本扯不下来。
闻讯而来的一队武警,扑住了谌修圻身上罩着的捕兽网,狠狠将谌修圻拖倒在地,宋母捂着嘴,转过身,靠在宋父怀里嘶声痛哭。
这两个儿子面貌相同,可谁都能一眼辨认出身份,除却神态和性格,谌修圻的身形要比宋光逸瘦削,肤色也是病态的白。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四个武警将谌修圻压在身下,依旧压不住他强悍的爆发力,好几次被掀翻,其余的武警摁着地上的捕兽网。
谌修圻拖着捕兽网和十几个武警,从病房门口,爬到了楼梯口处。
“放手!放开我!”
谌修圻眯着眼,拧着擒住他双臂的武警,他的双腿也被两三个武警抱住,无计可施的谌修圻,喘着气,一口咬在了擒住他双手的武警的上臂。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谌修圻白皙的侧脸上满是血珠,无论身后的人如何踢打,拉拽,谌修圻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松口。
背后刺痛一下,谌修圻撇过眼,主治医师已将镇静剂打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