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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更别提记住了。

但温敛故可以,他不仅能记住这些乱七八糟的阵法,就连曾经幼时习得的剑法都能铭记于心。

这样一个人,如何会记不住人的名字呢?更何况看楚越宣的样子,白家和云重派关系匪浅,慕容灵真是直言了白家出过许多厉害人物。可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温敛故都没理由记不住白容秋的名字。

但他偏偏就忘了,甚至还忽视了个彻底。

江月蝶确实不解。

见她极为认真的提问,温敛故不自觉地弯起眉眼,他刚梳洗完,发尾还有些湿,眼中也是,望向江月蝶时似是腾升起了一阵雾气。

“名字是行走在人世的代号,若是记住一个东西的名字,就意味着你心甘情愿与她产生羁绊。”

江月蝶撑着脑袋沉吟了片刻,想起什么似的挑起眉梢:“可你记得楚大侠的名字。”

温敛故神色恹恹:“我平日里都叫他师兄。”

这段时日会频繁记起他的名字,也是因为江月蝶总是一口一个“楚大侠”。

令人烦扰。

“那慕容小姐?”

“只是慕容小姐。”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温敛故答起来时不假思索,江月蝶思路有些散乱,没想好自己还要问什么,她整理了一下袖子,意外摸到了那把短剑“流光”,心中一动:“很多人都会给自己的武器取名,我好像从来没听过你那把折扇的名字。”

温敛故摇摇头:“它本就没有名字。”

他语气理所当然,似乎本该如此。

江月蝶喉咙发紧,停顿的时间比先前更久,因为她已经想到自己要问什么了。

她咬了下干涩的嘴唇,捏着糕点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那我呢?”

温敛故一怔,摩挲着折扇的手慢慢停下,似是在回忆。

指尖触碰到了扇骨,又冷又硬,温敛故以前从不觉得,只可惜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温热与柔软。

“江月蝶。”

江月蝶僵在嘴边的笑意蓦然变得生动。

看来温敛故是把她当朋友的,这段友谊也不是她一头热。

她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快乐:“说了这么多闲话,你还没说你今日时做了什么去了?”

见她如此,温敛故也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唇角,梨涡若隐若现:“去帮他们修补了阵法。”

联系起他先前的神色,江月蝶猜测:“他们为难你了?”

“他们为难不了我。”温敛故顿了顿,唇边的笑容散开些许,“我顺便去见了一个妖。”

江月蝶唇边的笑意停滞,她知道温敛故指的是谁,瞬间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你去见那个稻草妖了?就你一个人,也不怕他伤到你——”

说到此处江月蝶蓦地停下,她四处瞟了几眼,确认周围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和他先前那个‘约定’能解开吗?他没有对官府乱说什么吧?”

这件事困扰江月蝶太久了,可惜这几日温敛故一反常态,突然忙得很,几乎没有时间能和她说些闲话。

温敛故凝眸望向了江月蝶,将她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没有回答江月蝶的话,扬起的嘴角勾勒出极其漂亮的弧度,双眸因水雾而朦胧。

雪白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温敛故向江月蝶伸出了手。

“要去看看吗?”

既然知道了什么是柔软,就该让她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

即便是九重天上再无情的神仙,一旦眷恋红尘也终将化成鬼魅。

何况是妖呢。

第35章

夜幕降临,风摇影动。

本该有捉妖卫镇守的官府大牢,此时不知为何空无一人。

江月蝶打心底发毛,她拢了拢衣领,有些茫然地站在长长的走廊里。

记忆停留在了温敛故向她伸出手,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之后的事情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底部无尽的黑暗好似能将人吞噬,两侧亮着不知什么材质的烛火,火光在墙壁上映出一团光晕,却不见分毫摇曳。

江月蝶心里打着鼓,衣袖下的左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的肉中。

疼痛让她保持了清醒,江月蝶精神一振,猛地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防身之物。

——楚越宣赠予她的那把短剑“流光”还绑在她的小手臂上呢!

不得不说,短短几天,江月蝶的经历已经变得丰富多彩。这也让那把原先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得到的短剑“流光”,成为了江月蝶近期绝不离身的挚爱。

右手握紧了匕首,江月蝶大着胆子向前走去,每落下一步都小心极了,生怕自己的脚步一重就会惊醒什么未知的存在。

越往深处探去,四周的灯火反倒越明亮起来,江月蝶对黑暗的恐惧消散了些许,心中隐隐升起了另一股担忧。

温敛故到底去哪儿了?他突然的消失是否又是那个稻草妖作祟?

脑中有无数揣测,江月蝶将短剑握得更紧,头顶的灯光忽然变得无比明亮,还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等等,抖动?!

最初在站在长廊时两边摆放的烛火任凭风吹雨摇,也绝不会动一下的。

江月蝶猛然间回过头,仔细看清长廊的两侧后顿时被吓得一哆嗦,差点连手中的短剑都握不住了,难得在心底飙了一句脏话。

不知从何时起,长廊两侧的烛台下都挂上了一只团成了球状的坐鱼妖,它们的身体发出的光芒远胜于烛台发出的光芒。

怪不得她先前觉得头顶这样的明亮!

在两排坐鱼妖的注视下,江月蝶人都麻了,有那么一瞬,她真的以为自己在一锅干锅牛蛙里,马上就要被摆盘上桌了。

……不可以尖叫!要镇定!

江月蝶僵硬地收回目光,深刻体会了什么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拼命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江月蝶深吸一口气,继续往里走去。

她刚才好像听到温敛故的声音了。

……

“你又来了?是想杀了我么?”

傀儡师‘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断掉的手腕处血迹斑驳,被一个铁制的锁链穿透绕住,整个人已是强弩之末。

“可惜啊,因为妖契,你杀不了我。而且和温公子你一样,我先前也和人类做了交易。”

傀儡师咧开嘴,笑容中满是恶意:“虽然无法对他人提起你,但在被人族投入阵法的最后一刻,我身上的封印是可以解开的。哪怕只有瞬息,但若是那时我喊出了你的名字,你觉得人族会如何处理?”

“哦,还有那个白家,他们似乎在密谋些什么,人族总是如此不知餍足啊——他们的密谋我不感兴趣,但我知道一点,他们需要许多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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