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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无间地狱万劫不复。
罗浮山众人几乎看直了眼睛。
偌大的山体,响起的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一灰一紫两道身影碰撞,掀起气流嘶嘶回旋散开。
韩飞说:“抓住你了。”
陈兼云惊觉左手腕被扣,手臂的另一端,是韩飞俊秀的脸,那只璀璨眼睛中的狠意都懒得掩饰。
一声闷响,折断。
又一只手攀上肘部,折断。
陈兼云背后冷汗直冒,想摆脱韩飞,却发现对方如蛆附骨。
“这里,你动了他。”咔嚓。
“这里,你动了他。”咔嚓
“这里......”咔嚓。
韩飞每一句话的后面,都跟着一个骨头折断的“咔嚓”声。
全场寂静。若说之前是惊讶的抽气,现在便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好似只要一出声,断得就是自己的骨头。
陈兼云已经软成烂泥流在地上,韩飞却越做越乐在其中,越做越沉迷。
付长宁发现不对,出声制止:“陈兼云丧失战斗力,韩飞赢了!韩飞你赢了!”
她的声音令韩飞从快乐中□□,停下动作。
韩飞居高临下俯视陈兼云。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可陈兼云觉得见鬼了,他仿佛看见一对巨大蝇翅在韩飞身后绽开,如王亲临。
韩飞:“韩飞想取更多代价,可宗主发话了,韩飞只有听从的份儿。日后,想要替人做主,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付出多少代价。”
箭师很强,无与伦比的强。韩飞也强,可今日一役后,提到韩飞,众人脑子里却都是另外一个字——狠。
韩飞敛去一身戾气,理了理衣领,“怎么都看着我?别看我,我怕生,会难为情啦。”
手无措地抓了抓衣襟。
程一观啧叹道,“看你平日说话轻声细语,娘子长娘子短的,没想到还有这么阴狠的一面。陈兼云犯到你手上,真是不智。”
阴狠,不是什么好词。
韩飞迟疑地望向付长宁。
“宗主,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吗?我可以改,可以不再这么做,你别生气。”
面对他这副模样,谁要生气?谁生得起气来?在场众人谁舍得生气?
付长宁:“?为什么不对?对着呢。你可是胜者,我们的榜样,湖心小筑的骄傲。”
韩飞笑了,并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口。
连比三场都胜,付长宁回去的路上脚步都是飘的。挽着冯汝晴蹦蹦跳跳走在最前端。
花兰青和韩飞落在后面。
“妖与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妖性常会加催情绪。你吓到长宁了。”花兰青说。
韩飞沉默了一会儿,“小晴也吓了一跳。”
“你在自责?”
“对啊。但这不能代表你有资格责备我,我也不会站着任你骂。”
“你误会了。骂你除了浪费我的时间以外,毫无意义。”花兰青说,“我只是替你感到无能。罢了,克制不住妖性的人,我若是对你还心存指望,那就是我的无能。”
“你!”饶是韩飞这么好的脾气,也被怼得没话说,“是是是,我克制不好妖性,那你呢?你不也是个妖,还是个更加凶残的妖。”
花兰青闲庭信步,双目放空,看着远处的付长宁,“目前为止,妖性,我还不放在眼里。”
第139章
冯汝晴有些忧心。
她对上的, 要么是聂倾寒,要么是那个从头包到脚的。聂倾寒不好惹,那个从头包到脚的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晴姐想打就打, 不想打我们就弃权。取胜从来就不是我们的目的,更何况我们连赢好几场。”付长宁无所谓道。
“大家那么风光,只有我一个人弃权,太丢人了。”
“有什么关系。你刚恢复修为, 境界未稳, 输了也没什么。”
“输与败是两回事。”冯汝晴神色坚定, “就算是输,我也得堂堂正正地输在罗浮山。而不是口头认败。”
付长宁一脸崇敬地看着冯汝晴,“说得好哇, 我会一直支持你。”
罗浮山。
冯汝晴对聂倾寒。
付长宁得知结果, “挺好的。”
花兰青说,“我倒是没看出来好在哪儿。”
他又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
付长宁不想搭理他。
“周围又没有其它人,我们谈论他两句也不算是嚼舌根。你这番表现, 难免让人觉得心虚。”
语调不疾不徐,态度却罕见得坚持。
不说两句这事儿是过不去了。
“聂倾寒个性孤傲疏风朗月, 不屑用下作手段。晴姐的对手是他,我很放心。”
“呵哦,你放心的是个性孤傲疏风朗月, 还是聂倾寒?”
“有区别吗?”有区别吗!没有!他胡搅蛮缠个什么劲儿。
花兰青眸子微斜, 一双瞳孔清澈纯粹, 什么东西在它面前都无所遁形。慢条斯理道, “没吗?”
“你......是不是怪我早上打断你弹琴, 才蓄意报复。”付长宁迟疑, 一脸恍然大悟, 觉得自己懂了,叹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小气。人啊,要心胸要宽敞,才活得长久。”
花兰青瞧了她一下,她是真的不在意。
他笑容畅快了几分,慢条斯理道,“是是,你说得是。”
冯汝晴已经底牌尽显,聂倾寒却还游刃有余。
聂倾寒脸上的无趣已经懒得掩饰,“姑娘,你站着别动。让我在你心口刺上一刀。”
“啊?”冯汝晴一脸懵逼。
罗浮山众人也很懵逼。
“反正结果都是你被我刺中心口,不如省掉中间步骤,直达结果。也节省了你、我以及在场诸位的时间。”
话真毒。
说得也未免太过侮辱人。
冯汝晴脸红得要滴血。
愈发握紧剑柄,攻势更加绵密,“我才不。”
“本殿主好言相劝,姑娘何必冥顽不灵。”聂倾寒二指捕捉长剑,“叮”的一声折成两半。
方才只是言语上的争锋,那如今的举动就是实打实的伤害。
连罗浮山众人都替冯汝晴尴尬。
剑断如人亡,换做任何一个修士都会觉得脸上无光,更别说是脸皮薄的小姑娘。
“我不。”可冯汝晴却越发沉稳。断剑在她手中威力甚至更胜以往,有几次破了聂倾寒的攻势。
冯汝晴受了很重的伤,擦掉嘴角的血,“再来。”
越打越透支身体,到最后她几乎站不住。
断剑撑地,手掌按着剑柄颤颤巍巍地站直,“再来。”
聂倾寒没有说话,握住长剑,绝世之招在剑上风生水起,“剑锋一扫落花红。”
一招之内结束战局,是他对冯汝晴的敬意。
冯汝晴等来了一个漏洞,并且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