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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变成了‘二’。”弼主嘴角咧起笑得恶劣,“花兰青子时二刻到,并不算失约。只是晚到一步,许乘风魂归九泉。”

箭师心神大恸。

那一天许乘风死了,他揪着花兰青衣领怨恨斥责‘你为什么会来迟?!辅事位子就那么重要?!要不是你追名逐利来晚了,我不会孤立无援,师父更不会死。花兰青,师父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害死他。’

花兰青眉宇间有着痛楚自责,无话可说。过了好久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对不起。’

箭师扇了花兰青一巴掌,把他按在地上不断地挥拳,直到拳头缝里泛起黏腻。

花兰青全程没还手,只是不断地轻声说着‘对不起’。

箭师觉得刺耳。事情已经发生,‘对不起’除了减轻花兰青的负罪感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抹了把脸上的泪。扯下衣摆一角,甩到花兰青脸上。

慢慢地爬起来,背着师父离开。

两人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只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而如今,割袍断义。

付长宁察觉到箭师心神恍惚,按住他肩膀,“箭师,你怎么样?”

箭师回神,反扣住付长宁的手,“睁开眼睛,付长宁。看来我无力送你出囹圄了。这一路就送到这儿,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若是见到花兰青,替我说一句‘抱歉’,我错怪他了。”

付长宁直觉不对,这话怎么说得跟诀别一样。

突然身子一轻,腾空飞起,箭师宽大的身影在她眼前越来越小。

她被箭师推离战圈推到一线桥的另一端。

“箭师!!”

箭师冲付长宁笑了一下,“还没正式谢过你给我让了一根竹筒粽子。”

双手叠起握拳举过头顶,蓄灵向着一线桥重重地砸下去!

一线桥桥身瞬间遍布三指宽的蜘蛛网状纹路,然后碎断裂。

弼主拧起眉头,怒气冲冲。

卢溪河有心讨好弼主,抬手捏着竹棍送到嘴里,吹出无数婴儿拳头大小的泡泡围着箭师,“叫你不长眼色砸断桥让付长宁从弼主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是惩戒。你的皮肉会被炸开,然后伤口处被爆、炸带来的灼热气流烤化,但你是修士,不会立即死。会忍受一段时间的疼痛而后丧命。”

语落,无数泡泡贴上箭师身体。

卢溪河趁这空档又吹了一个一座亭子那么大的泡泡将爆炸圈在里面,给弼主观赏,“惨叫声配着红色可棒啦,弼主您请瞧”。

大泡泡上很快蒙了一层血肉雾。

无比安静。

箭师全程沉默。

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付长宁能活,这一战就有价值了。

双眼看向天空。到子时一刻了,花兰青还没来一线桥的另一端接应付长宁吗?

付长宁的纸鹤让陈兼云给拦了,箭师趁机给花兰青发了一个信儿。

好慢啊。

真的好慢啊。

他不想等了。

眸中的黑色逐渐弥漫开来,视野越来越窄。

彻底变成纯黑的前一秒,他似乎看到头顶来了一个青色人影。

花兰青单掌贴上大泡泡,五指聚拢成爪。

“嘭”的一声,大泡泡碎裂。

“箭师,箭师!”花兰青接住整个人成了血葫芦、看不出人样儿的箭师,手都是抖的。

把箭师安置在身后空旷的地方,花兰青一双冷眸扫视着众人,清淡的声音中带着怒气,“谁干的!”

第112章

卢溪河一直没把花兰青当回事儿, 直到亲眼目睹巨型泡泡在对方手中碎裂。

怎么回事儿?

泡泡对花兰青没有影响吗?

不,不是的。

应该是花兰青用修为抵消了泡泡的破坏力。

想到这里,卢溪河愣怔, 额上覆上冷汗。

这一点说明他引以为傲的泡泡对花兰青修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这怎么可能!

花兰青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花兰青视线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然后停在卢溪河身上。扯着嘴角轻笑一声,眸中杀意顿起。

这群人都有份,那个是最该死的。

卢溪河捏着竹管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心头升起。

回过神来, 立即捏着竹管吹出密密麻麻的泡泡。脚步疾行, 绕花兰青跑了数圈。

围满了,应该能伤到花兰青......吧。

卢溪河心存侥幸。

却见花兰青抬起手掌,漫天泡泡停滞不动;他五指成爪一收, 泡泡被一股难以抗衡的力道从四面八方挤压成石榴大小的球。

短短呼吸吐纳间, 一片阴影劈头盖脸压下来。花兰青跃至自己头顶,身形在空中凝滞一瞬,单掌蓄灵打了下来。

卢溪河本能要逃, 但是晚了一步。

肩膀骤然受创,剧痛袭满四肢百骸。全身骨头裂出细碎的蜘蛛网状纹路。

他惊恐至极, 想逃,向周围人求援,“弼主, 救我!快救我!”

弼主哪里见过花兰青这幅模样, 浑身戒备如临大敌。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卢溪河心生绝望。

花兰青把石榴大小的高浓度压缩泡泡压进卢溪河嘴里。

不, 不要!

会死的!

他绝对会死的!

卢溪河开始剧烈挣扎, 可扣在他肩头的手似铁钳一般让他动不了分毫。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泡泡一点点挤开牙关, 破开喉道滑进身体。

他眼角挂泪, 呜呜咽咽地叫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像是一块吹饱了气撑到临界点的晒干肺,你拿数根牙签去戳它、有些挑破了皮,于是缓慢而匀速“扑嘶嘶”小口小口地放着气,偶尔还掀开破皮。

弼主瞳孔骤缩,不寒而栗。

守宫神色认真,握在剑柄上的手收紧。

陈兼云背脊发凉,看愣了。

宗门辅事出了名的好说话,跟谁都和和气气,原来还有手段残暴的一面。

强到令人咋舌啊。

弼主趁花兰青对付卢溪河,化光溜之大吉。

陈兼云本就对这场围杀没兴趣,但自己一个人走得话,像是他临阵逃脱似的,显得很怂。问守宫,“还留吗?”

身边之人早就没影了。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陈兼云化光离开。

卢溪河内里被破坏干净,只剩一层皮软软地垂落在地。

花兰青拿帕子擦干净手,抬步欲追。

“花兰青,别追。先看看箭师怎么样了。”付长宁站在一线桥的另一端,忧心忡忡地望向箭师。

“嗯。”花兰青扛起箭师,飞过一线桥。

从头到脚打量付长宁,见她宛然无恙才放下心。

收到信,看到‘一线桥’三个字。明明周围人声鼎沸说得热火朝天,花兰青却浑身发凉。有那么一瞬间,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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